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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殘酷的讓人不想承認。
每天早上睜開眼睛只有一張被褥和半邊枕頭,本應該在他身旁酣眠的雪名茶一正在另外一個世界另外一個時代,在不同的時間裡面做其他的事情。
也許正在另外一個世界,有人覬覦著他的戀人。
畢竟茶一那麼優秀。
有人喜歡他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吧。
只要這樣想,奴良鯉伴就如此的迫切,恨不得下一秒就能夠到達茶一的時代。
→如果在夢境裡面於你相遇,那該多好?
←我在昨晚遇見了鯉伴了,祝你能遇到我吧。
他才不想在虛構的夢裡面與茶一相遇。
他想在每時每刻都與你相遇。
這樣通過苦和澀溝通的日子裡面又甜又酸。
即使不斷的往嘴裡面塞著蜜餞。
蜜餞好像變了質,甜膩裡面又泛酸。
你整個人都是屬於我的,為什麼我要等待那麼長時間才會得到你的回覆。
你還要上私塾,還要吃飯睡覺,做完瑣瑣碎碎的事情下來你和我溝通的時間也不過爾爾。
奴良鯉伴用手虛掩自己的唇角,本能的微眯著眼睛,這種掩飾性的一系列動作顯得他越發越心虛。
心虛自己的嫉妒。
說我是撒嬌什麼的……根本就不是,我就是這種嫉妒心又強,占有欲又厲害的男人。
如果知道我是這種糟糕的男人,你根本就不會展露那麼多給我看。
有些時候也會想,如果我了解你並不多,如果我和你的相處之間失去了苦和澀,我現在會不會就沒有那麼難受。
說什麼未知的事情很可怕,明明知道的事情更加可怕。
我知道你要上私塾,我知道你父母健全有兩個哥哥,我知道你居住的熊本縣有隻很可愛的吉祥物叫做熊本熊,我知道你在八原上私塾,我知道你前幾天認識兩個朋友,叫做夏目的能夠看到妖怪,叫夜斗的是一位神明,你的班上有38位同學……我還知道很多。
但是……
那種事情根本不重要。
「……你是我的不是麼?」
他情不自禁的想要詢問雪名茶一,渴望雪名茶一給出他正確的答案。
他拿起了苦。
←茶一……你是我的不是麼?
奴良鯉伴寫下了那麼一句話,苦的火焰泛著金色,呼呼的咀嚼著紙張。
奴良鯉伴看著苦的火舌將紙張一點一點的侵蝕,直到最後——盡數吞掉。
——就算能夠傳達我的話。
——你也要數個小時才會回答我,甚至一天的時間。
奴良鯉伴揮袖站起,看著樓下的小妖們拿著瓶瓶罐罐準備做早餐。
窗外白色圓潤的月亮藏在了雲層之間,涼風呼呼吹起來,窗外屬於桃樹人本體的櫻樹開的燦爛,一片夜櫻看著就美麗到人的心裏面。
奈何奴良鯉伴心情不愉快,看著桃樹人的本體也沒有往日的欣賞。
「……嘶。」沉湎於低落情緒的奴良鯉伴忽然吸了一口涼氣。
剛剛他發出的那句話,不可以讓茶一見到,如果茶一見到了也絕對不會回復什麼令他開心的話。
會發的也大概只可能是[怎麼突然這樣問?][什、什麼啊,我才不屬於你。][……]
這一次雪名茶一回復的意外的迅速,泛金色的火焰在空氣中突然出現,旋即露出了一角白紙。
奴良鯉伴心裡愈發愈忐忑,直至紙張完全出現,他仍然提不起勇氣去翻開來看。
可這是不允許的,渴望與雪名茶一做一切交往的奴良鯉伴壓過了內心裏面的怯懦。
→怎麼可能,我怎麼會屬於你。
明明是你屬於我啊,鯉伴。
奴良鯉伴他幾乎快聽到了雪名茶一在他的耳邊低聲的說。
聲音清亮,而且又有些軟糯。
——甚至帶著羞澀。
茶一面對他的時候根本就不會說這些。
說著這些話的茶一會不會可憐巴巴的羞紅著臉,臉頰氣鼓鼓的,強硬的逼迫自己說著羞人的情話。
口是心非。
在紙上才會佯裝勇氣十足的樣子。
可惡……你這樣的表現,就不就是再告訴我。
不能夠遺忘你的存在。
就算提心弔膽也全身心的愛著你
——想表達這樣的話,又犯規又任性。
茶一這麼可愛的你……讓我怎麼捨棄?還要我自己折磨自己,太任性了吧。
←說著那麼可愛的話,你臉上的表情究竟有沒有讓周邊的付喪神或者是妖怪發現呢?這樣我會很嫉妒的,嫉妒的男人可是非常可怕的。
什、什麼啊。
突然收到這句話的雪名茶一不可遏制的彎了彎嘴唇,即使臉上一片燙熱,也不能阻止他的眉梢輕快的挑起,嘴角的弧度上升到極致。
一隻付喪神幽幽的說,「眼睛亮晶晶的,滿臉桃紅,懷春少女態。」
「閉嘴——!信不信我把你扔到箱子裡面!」
「……哼。」
雪名茶一提筆寫到。
→哼,我的身邊就是有七八隻妖怪呢。
☆、第19章
和奴良鯉伴成功聊了一節課——逃課的雪名茶一在書法社一眾付喪神的注視下離開,其中可以從他的臉上看到顯而易見的好心情。
「什麼時候老師會來管管逃課的社長,被迫看了一節課的秀恩愛,我覺得我的臉都快變成狗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