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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說好的拉開距離,卻因為在門口蹲下的少女突然心軟走了出來,但現在好好上藥之後,她卻突然不知道怎麼處理好這種狀況了。
雖然不知道鄧陶然是出於什麼原因傷心,但多少也和她這幾天的疏遠有點關係。
本就敏感脆弱的少女感覺到了別人的疏遠,感到傷心難過也是在所難免,如果繼續像前幾天那樣的話,估計眼前的人又要生氣。
但如果又像之前那樣,耽誤的就是鄧陶然的事業。
甚至會讓自己好不容易收斂一點的感情再一次燃起成千上萬倍的火苗,死灰復燃。
猶豫再三,翟時咬了咬下唇,狠狠心開口,「既然已經上完藥了,我就先走了。」
說完不敢看對方的眼神,轉過身想離開,但下一秒手腕被抓住,讓她不得不停住腳步,望向仍然坐在椅子上的少女。
氣氛凍結幾秒。
鄧陶然抬眸看向翟時,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直勾勾盯著她,眼裡的溫度冰冷,但仍然可以透出一絲讓人無法忽視的隱隱約約的委屈。
她輕笑一聲,慢慢走到翟時面前,手上攥著對方手腕的力度加大。
「所以你呢?又要像前幾天那樣疏遠我嗎?」
第46章 她那麼守信的一個人
宿舍冷光燈下, 鄧陶然高挑纖細的身影站在她面前,纖細潔白的皓腕從袖口探出,用力攥緊著她的手腕, 眉眼間滿是委屈和倔強。
倔強的模樣莫名帶著一股可憐巴巴的意味, 讓本來下定決心的翟時又忍不住軟下了心, 眼眸微閃。
但理智告訴她, 對方此刻的依賴情緒,並不算什麼。
過於直白和大大方方表達的感情,和她偷偷摸摸遮遮掩掩的感情, 並不是同一種。
輕微嘆了口氣, 翟時一點一點把鄧陶然的手扯下去, 卻在對上對方眼眸的那一刻,一直繃緊的那根弦陡然崩斷, 她頓了頓,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對方柔軟蓬鬆的發頂, 潤聲開口。
「不會的。」
翟時是一個不會輕易開口承諾的人, 所以一旦說出口的話就會做到, 不會失信。
鄧陶然清楚這一點, 這也是她覺得對方身上最讓人感到舒適的一點, 但明明翟時此刻的語氣溫柔,出口的話也是肯定的回答, 她卻莫名的覺得沒安全感。
仿佛翟時嘴裡說出的內容和心裡做下的那個決定, 完全相反。
「你可以保證嗎?」
鄧陶然抬眸望向翟時,希望在她眼裡找到可以肯定的希冀。
捕捉到了對方此刻的不安情緒, 翟時撫在少女發頂的指尖僵了僵, 稍後收回了手揣到兜里摩挲一下手指, 微微點頭後故作輕鬆的勾起嘴角,
「可以,但是在鏡頭面前還是要注意,我不想影響你。」
這是她的底線,至於其他的感情什麼的,她會儘量控制住。
反正等比賽完她就回去了,控制不住也要冷靜下來,到時候鄧陶然身邊會有這個世界的人陪伴她。
「鏡頭面前是什麼意思,你之前不就是因為鏡頭嗎?」
沒有想到翟時心裡的另一層想法,鄧陶然眯起眼,對對方的說話不算話感到不滿,直勾勾的眼神帶著一絲不安,生怕錯過眼前的人的任何神態表現。
翟時愣了愣,嘴角勾起的笑意讓梨渦慢慢浮現,「之前是我錯了,以後保證天天來練習室報導,也保證不會刻意不來看鄧陶然同學。」
也許是翟時此刻的表情太過放鬆,和之前的行為狀態不是很符合,鄧陶然盯著她的眼神眯了眯,隨後揚了揚下巴,
「ok,那簽個協議。」
很顯然鄧陶然還是不信,把人從門前拽到桌邊,拿出一個筆記本,又從衛明月的桌上抽出一支筆,用嘴咬開筆套,坐在椅子上端端正正的,似乎真的打算把協議列出來。
幾秒過後,「鄧陶然&翟時的協議」幾個大字躍然紙上——名稱顯然很不正經。
翟時默默的看了一眼被鄧陶然左手攥緊的大衣衣角,無奈的勾起嘴角,對對方的提議完全沒辦法拒絕。
坐在桌前的鄧陶然輕蹙著眉,似乎對該列出來的條例感到糾結和苦惱,纖細的手指夾著黑色簽字筆寫寫畫畫,不到十分鐘,就列滿了整整一頁。
在筆記本落款下鄭重的簽好名字之後,鄧陶然把筆記本和筆都塞到翟時手裡,努嘴示意她簽字。
視線掃過筆記本上的字,翟時眼神暗了暗,衣兜里的指尖下意識攥緊,好像第一條就沒辦法做到。
「1、以後的每一天,翟時都要和鄧陶然見面(ps:暫時見不到可以向鄧陶然提前一周請假。)」
「2、翟時不可以無緣無故疏遠鄧陶然,出現什麼情況要第一時間要提前給鄧陶然解釋。」
「3、等節目結束之後,翟時就不能以事業為理由疏遠鄧陶然。」
「4、鄧陶然需要翟時的時候,翟時一定要出現;翟時需要鄧陶然時,鄧陶然也一定會出現。」
後面甚至還整整齊齊的列好了請假條的格式。
見翟時這麼久沒反應,鄧陶然眯起了眼睛,「你不簽就是心虛,就證明你剛剛就是準備騙我!」
不得不說,鄧陶然很敏銳,一下子把翟時心裡想的東西分析的透透徹徹。
算了……等比賽結束之後,鄧陶然可能也就不會這麼依賴她,可能到時候需要這份協議的反而是她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