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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身體允許的話，節奏越快越好。
話一出口，旁邊的鄧陶然倒是率先驚訝起來，從她肩上抬起頭來一臉茫然的看著她，「阿姨什麼時候說的，我怎麼不知道？」
「昨天和我說的。」翟時輕聲開口解釋，垂下來的手動個不停，有點緊張的看向鄧媽媽，「如果您沒有時間的話——」
「這幾天學校放寒假，時間是有的，你們兩個約好就行了。」鄧媽媽思索幾秒，隨後提出疑問，「去C市還是？」
「不用不用，我母親和父親過來S市就行，等您有時間就可以過來，他們很閒的。」翟時連忙擺擺手，隨後收回手，掌心虛握。
「那這幾天你是不是都可以在這邊陪我？」鄧陶然輕笑一聲，輕攬住翟時的腰，「正好可以帶你好好在這邊玩一玩。」
有點猶豫的看向鄧媽媽，翟時頓了頓，「我沒帶衣服過來……」
來的倉促，基本上什麼都沒帶。
鄧媽媽擺了擺手，「沒事，你就好好呆著，這幾天讓然然帶你好好玩玩。」
「就是，對了，我今天帶你去我學校看看，正好那邊開放讓校友進去。」鄧陶然朝她眨了眨眼，輕輕搖晃著她的衣袖，似乎她不答應就不鬆手。
學校？
腦海里浮現第一次相遇的場景，以及穿著校服戴著眼鏡的少女，她突然有點迫切的想知道，有關那個少女的一切。
翟時猶豫幾秒後答應了對方的請求。
鄧媽媽點了點頭，「行了行了，既然要出去，你趕緊給小翟去找一套合適的衣服，換了之後來吃早飯。」
低頭看了看自己和鄧陶然身上的同款不同色的睡衣，翟時抿了抿唇，有點不好意思起來，畢竟在長輩面前還穿著睡衣。
鄧陶然撇了撇嘴，「知道了。」說完就拉著翟時往房間走，卻沒想到拽了一下沒拽動，她回頭望著站在原地的人，「怎麼了？」
輕咬下唇，扣在腰側的右手虛繞著，翟時捏了捏鄧陶然的掌心後鬆開，「你先去，我有點話……想和阿姨說。」
「什麼話？」
鄧陶然眼裡閃過一絲狐疑，好整以暇的看著翟時。
「就是我……母親讓我轉述的一些東西，你先去找衣服就好。」
盯了一會翟時，再看了看自己算是心裡有數的媽，一臉淡定的模樣應該不會發生什麼瞞著她的事情，鄧陶然鬆開雙臂擺了擺手，「那好吧，不告訴我就不告訴我唄。」
說完鄧陶然就轉身往臥室走，走進去後還刻意放大了自己關門的動作，表示自己不會偷聽。
隨著砰的一聲門被關起，翟時將視線投在鄧媽媽身上，嘴唇微動，「阿姨，我其實……」
鄧媽媽擺了擺手，「先坐著說。」
跟著坐到沙發上，翟時話到嘴邊又頓了頓，深吸口氣後鼓起勇氣開口，「是這樣的阿姨，其實我現在……生病比較嚴重。」
說起來比較困難，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從嘴裡蹦出來，「雖然之前做了第一次手術，現在醫生也說情況還好，但是我不能保證，之後的手術每一次都會順利，也不能保證，我能夠和她一起走到老。」
終於把自己放在心裡的事說出來，翟時反倒是心下鬆快不少，隨後坐姿筆挺的看向對面的鄧媽媽，雙手在褲子上摩擦，等待著對方的反應。
沒有一個母親能夠願意自己的女兒和一個命都不確定的人在一起，就算是對方有什麼反應也都正常。
「如果我這時候說，讓你離開我女兒，你會離開嗎？」
冷淡的聲音響起，不似剛剛的和藹。
翟時愣了愣，現在確實是意料之中對方會產生的反應，但似乎比她想像的要更加難受，坐的筆挺的身子僵住，雙臂無力的垂在身體兩側，垂了垂眸，「雖然我尊重您的想法，但我這次想和她的想法保持一致，不想再按照別人的想法去替她做決定。」
「之前我就是想的太多，所以才浪費了那麼多時間。」
所以她現在很後悔，為什麼沒有早一點。
鄧媽媽若有其事的點點頭，皺著眉心思索幾秒，看著翟時的眼神平靜，「那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你第二次手術就不順利，那到時候你和我女兒才剛剛在一起多久，就要她承擔這樣的痛苦嗎？」
「你不覺得，如果你現在避開這些不談，反而是一種不負責任的態度嗎？」
語氣雖然很平靜，但一連串的追問，還是讓翟時怔在了原地，她斂了斂嘴角，垂眸掩飾自己眼裡的濕潤，深呼吸一口，「我知道我是理虧的一方，您怎麼想我都是正常的，但是——」
還沒等她說完，耳邊就響起摔門聲，接下來是鄧陶然帶著氣的聲音，「媽！不是說好了不在意這個嗎？」
說好了？
有點沒反應過來，翟時眼眸閃爍一下，下一秒身前就傳來一陣風，鄧陶然站在她旁邊鼓著臉，氣沖沖的看著鄧媽媽，似乎準備討個什麼說法。
鄧媽媽瞥了一眼一旁沒大沒小的鄧陶然，抬起手，「你先等一下。」隨後沖翟時點了點頭示意，「小翟你先說完，但是什麼？」
聽到喊自己的名字，翟時這才定下神來，她攥緊指尖，「但是這一次，我想和她一起，如果鄧陶然她說要分開，我自然也會接受，不管怎麼樣，我尊重她的想法。」
大抵是她的表情很是認真，鄧媽媽點了點頭剛要說話，旁邊的鄧陶然拽過她的手，抬起手當著鄧媽媽的面十指相扣，「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和她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