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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邊飄蕩、蕩漾、撩動。
恰好吹到她這邊,恰好能夠讓她一張開手就能接過。
掌心的粉色玫瑰花瓣還帶著水氣,瀲灩迷人。
輕微的握了握手中的花瓣,揣到衣兜里後,翟時輕嘆口氣,坐在長椅上稍微待了一會,這才起身邁著步子往學校走去,收拾行李比較重要。
就當她剛剛見到了鄧陶然吧。
明明已經見了一天的鄧陶然了,怎麼還是這麼想鄧陶然。
踏著波光粼粼的月色回到學校,即便是平日裡熱鬧非凡的地方,也已經是靜謐的只剩下動物叫聲。
感受不到熱鬧氛圍,心也變得空落落的。
快步流星的上樓,找到自己宿舍掏出鑰匙打開門,又打開自己的手機手電筒走了進去,眼前的景象讓翟時怔在了原地。
這是被偷了嗎……
可是為什麼,只有她的東西被偷了。
桌上的書本、化妝品、手錶、洗漱用品全都不見了,只剩下一張空空如也的桌子。
輕手輕腳的打開衣櫃,發現裡面的衣服也全都不見後,翟時愣在原地,抿著唇角看了看還滿滿當當的許野的書桌,又走到自己床邊仔細查看,發現床上用品全都已經消失不見了後她呆呆的坐在床邊。
一時不知道應該報警,還是該把在床上睡覺的許野叫起來問問情況。
於是,等大半夜口乾舌燥起來喝水的許野醒來後,就看到一個黑乎乎的人影呆坐在床邊,讓她差點尖叫出聲。
「啊啊啊,救命!!」
是已經尖叫出聲了。
無奈的捂著耳朵,翟時輕聲開口,「許野,是我。」
許野這才收住了尖叫,驚魂不定的摸到門口打開燈,突如其來的白光刺了一下眼後才確認坐在床邊的是翟時,她沒好氣的繼續走到陽台接水,「你怎麼回來了?」
「我剛下班……」
「哦,那你回這裡幹嘛?」
許野從陽台端著水進來,皺著眉頭看著坐在床邊的人,「我以為你不會回來了,以為我要過上美好的單身宿舍生活了。」
不好意思的蜷起掌心成拳湊到唇邊輕咳一聲,翟時頓了頓後開口,「我今晚要回來,正打算明天收拾東西過去。」
正在喝水的許野瞪了瞪眼睛,「你沒發現有什麼不對嗎?」
「發現了……我的東西怎麼都不見了。」
看了看在床邊一臉迷茫神色的翟時,許野輕嘆口氣,「你老婆——鄧陶然,今天下午過來把你的東西全都搬走了,她沒給你說?」
搬走了……還是鄧陶然搬走的?
倏地從床上坐起來,翟時輕咬下唇不知該怎麼開口,看了看也是一臉睏倦的許野,還是沒開口問對方,「你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走吧走吧,以後我就沒有室友了嗚嗚。」許野擺了擺手,神情確實有點可憐巴巴。
翟時腳步頓了頓,忍不住開口,「你可以去找她……」
「呸,哪壺不開提哪壺,我許野就算是一個人孤獨到死,也不會去找夏姜之這個臭女人。」許野鼓著腮幫子,似乎真的是在發誓。
但是這好像是現在常用的「真香句式」。
翟時搖了搖頭,「我先回去了,你快睡覺,有任何事給我打電話。」
許野聞言又一個軲轆鑽到了床上,戴上眼罩頭也沒扭,「再見。」
見狀,翟時也就順手關上了房間的燈光,大步流星的從宿舍走了下去。
還不知道鄧陶然是怎麼把她的東西搬走的,而且也不知道鄧陶然為什麼會知道她的宿舍號。
而且,既然把自己的東西都搬走了,為什麼還沒告訴她,讓她空走一趟……
幾乎是剛走下樓,就看到在路燈下站著的那個俏生生的身影,大概是因為沒人的關係,少女沒有做其他的偽裝,只戴著今天出門的那頂帽子,帽檐下的眉梢揚起,如水的清眸在皎潔月光下略微閃爍,嘴角的笑容明媚恣意。
莫名安心了不少,翟時邁著步子走過去,「怎麼都不告訴我?」
鄧陶然彎了彎嘴角,伸出手去自然和對方十指緊扣,「先去我停車的地方。」
牽著手往前踱步,翟時頓了頓後開口,「其實我明天過來就好了,現在這麼晚了,你明天還要工作……」
掌心裡的手用力的攥了攥,鄧陶然輕笑出聲,「本來想搬完東西就直接來公司接你的,但是沒想到某人下班後就直奔我家的方向……在我家樓下等了那麼久,整個跟個望妻石一樣。」
沒想到在樓下抓花瓣的樣子還被看到了,翟時臉上不可避免的燙了燙,抬起微涼的指尖捂了捂才讓熱度下降不少,「我以為你睡著了,沒想到還在後面悄悄跟蹤我。」
「這麼晚下班,不跟著你,怕你遇到劫色之徒。」
鄧陶然拽著翟時的手,慵懶的抬了抬眼又繼續補充,「結果沒想到看到了這麼有趣的畫面,所以就乾脆跟著你回來,想看看你上去之後是驚喜還是驚訝。」
「知道了,是驚喜。」
翟時勾起唇角,「確實是沒想到,不過你怎麼知道我的宿舍號?」
狡黠的眨了眨眼,鄧陶然捏了捏對方的掌心,「我當然知道,傻瓜。」
「傻瓜」兩個字被特意放輕,帶著點鄧陶然的輕柔和情愫。
「你以為我裝作不認識你,要懲罰你,就不會來見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