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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說,只要聽著我的呼吸聲,就不害怕了嗎?」
「但前提是……不是,我什麼時候說過,阿時姐姐你記錯了吧。」
幾乎要脫口而出的話馬上轉了折,讓人猜不到剛剛要接的話到底是什麼。
但是可以確定,鄧陶然不太對勁。
翟時清了清嗓子,漫不經心開口,「那就當我記錯了吧,對了……那張照片,我到時候買個相框給你。」
床上窸窣的動靜傳來,應該是翻身的動靜。
「可是是我弄掉的誒,為什麼阿時姐姐要給我買相框。」鄧陶然的語氣小心翼翼帶著試探。
因為相框裡的那個人是我。
不動聲色的彎了彎唇角,翟時輕聲開口,「就當是送給你的見面禮吧。」
床上的人輕聲噢了一下,「阿時姐姐很喜歡送見面禮給別人嗎?和每個人見面都要送見面禮?」
翟時側身扯了扯從床邊垂下來的被角,聲音含笑,「沒有啊,只送給你。」
「是哦,那沒有送給你之前的太太嗎?」
看似不經意的將翟時的話打了回來。
定了定神,翟時指尖摩挲著被角,眼眸微閃,「有啊,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送了見面禮。」
而且還花了她當時大半個月的積蓄。
還在回神間,床上又是一陣窸窣聲音,下一秒在黑暗中微亮的眼眸就撞進視野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氣惱,「那你又說只送給我。」
「你不是清楚嗎?為什麼說只送給你。」
眼眸心虛的閃爍一下,鄧陶然的小腦袋又從床邊收了回去。
良久,嬌懶的聲音又再次響起,「我當然不太清楚,只清楚阿時姐姐身邊有好多漂亮妹妹,不只我一個,當然不是只送給我。」
漂亮妹妹?
詭異的感覺從心裡涌了上來。
明明這些天身邊就只有鄧陶然這一個漂亮妹妹。
該不會是因為誤會了什麼,才故意裝作不記得自己吧。
不對,肯定絕對不會是因為這麼一件簡單的事情,就生她的氣。
翟時挑了一下眉心,心平氣和解釋,「沒有,除了我室友和你之外,我幾乎沒和別人走得近過。」
床上的小腦袋瞬間又冒了出來,鼓著臉開口,「那那天在機場那個,也是你的室友嗎?你和你的室友是什麼關係,為什麼她會給你整理衣服?為什麼你含情脈脈的看著她?」
一連串的追問一股腦的冒了出來。
翟時眨了眨眼,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先回答哪一個問題比較合適。
但現在幾乎是可以確定,鄧陶然應該是記得和自己的那些回憶的。
只是還沒消氣。
直接戳穿的話,好像會更加生氣。
到底是什麼原因要隱瞞這件事,還需要試探。
心底湧上來難以名狀的欣喜和雀躍。
翟時舔了舔下唇,還是確定配合對方,「我室友?」
她想了想,輕笑出聲,「室友當然只是室友,關於整理衣服的事情,只是因為我沒注意到所以她就幫了一下忙,但是沒什麼肢體接觸的。」
「我後面也和她說了不要這樣了。至於什麼含情脈脈,我怎麼可能含情脈脈看著她,可能是天生眼神就這樣吧。」
「既然你介意的話,我之後也會注意這件事。」
一大段話誠實的解釋了這件事。
床上的鄧陶然默不作聲,過了好一會才開口,語氣帶著點彆扭,「什麼介不介意的,我幹嘛介意這件事。而且……就算我介意的話,你眼神天生就這樣,你能怎麼辦?」
後面的話越說越委屈。
翟時抬手扯了扯對方的被角,好聲好氣開口,「我可以把我的眼睛蒙起來不看別人,也可以以後走路目不斜視。」
只看著你。
大概也知道自己的委屈是無理取鬧,鄧陶然開口反駁,「我又沒說什麼,而且走路不看路你小心摔了。」
「嗯,我知道了。」
翟時應完之後,床上的人又沒了動靜。
但稍顯不平穩的呼吸聲,還是證明對方並沒有睡著。
彎了彎嘴角,翟時裝作委屈的開口,「真的就只是整理了一下衣角,偏偏還讓你看到了。」
鄧陶然輕哼一聲,「本來是趕同一班機的,但是後面延誤了,不過天意讓我抓到你……替你太太抓到你。」
話里的漏洞實在是太多。
翟時想了想,為對方找了一個台階,「那你的記性還挺不錯的,那時候我們只見過一次,然後在機場看到我你就認出我了。」
「我們已經見過兩次了那時候。」
說到這裡,鄧陶然就憋不住笑,在床上笑得打滾,「真是可惜了,沒留下來看這麼老實的阿時姐姐打架的場面。」
……
所以說,那一次已經見過面了,但是她卻沒有印象。
沒等翟時遲疑幾秒,鄧陶然又笑了幾下開口,「其實那一天給你紙的人也是我噢~結果沒想到當天晚上就打架了。」
原來如此,第二天才酒醒,只聽得許野說了一句是個漂亮的妹妹給的,原來那個漂亮妹妹又是鄧陶然。
只不過,打架會不會很幼稚。
想到這點,翟時蹙著眉心輕聲開口,「鄧陶然,你覺不覺得我這麼大一個人,還喝醉了酒和別人打架,是一件很幼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