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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合順臉色頓時一變,當年,施安瑤做出那件醜事,才把宴羽大師姐逼下山。這本是月華山的一個禁忌,誰都不敢提。
本來以為,禮物送到,大家和和樂樂吃了筵席,就能圓滿。沒想到,大師姐竟然主動問起施安瑤的行蹤。
他也不敢隱瞞,道:“小師妹也在來的路上,她一向驕縱,不肯騎馬,應該……不日就到吧。”
宴羽的臉色立刻難看起來。
賀傾在旁看著,過來笑道:“幾位師兄遠道而來一定辛苦了,我領你們進去落座吧。”
原來施安瑤還要來!
宴羽恨得咬牙切齒。
當初她做出那件醜事,現在有何顏面來給自己賀喜?
若是不防,讓她進了門,還不知道能做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舉動。到時候,這場喜宴,一定落個雞飛狗跳,不僅是自己,就連賀府都臉上無光!
不管怎麼樣,都不能讓她進門!
賀傾把人安排好,走出門就見宴羽皺著眉,笑了一下說:“你看你,有什麼好愁的,難道那施安瑤還能在我們賀府撒野不成?”
“你不知道,她這人行事沒有章法,十分變……變態……”宴羽猶豫著說。
賀傾冷了臉:“看你的樣子,對那件事倒是記憶深刻?”
宴羽連忙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
“你如今已經不是月華山的大弟子,有什麼好怕的?”賀傾冷哼一聲:“到時羞辱她幾句,趕出去就是了。她名聲那樣壞,天下人必不可能站在她那邊,就算她來,也是自取其辱!”
宴羽默默點頭,哄道:“傾傾,我剛才說得不對,你不要生氣了。”
賀傾看她這副伏低做小的樣子,頗為受用,在她鼻子上颳了一下:“好了,迎客吧,別想了。”
那邊的安瑤在馬車上,一顆心沉了又沉。
要她搶親,她是萬萬做不來的。
可是,劇情一定要讓她去,她一點脾氣沒有,只能趕鴨子上架。
陰詠被綁在馬車篷子裡,一開始還頻頻對她出言譏諷,後來被司晨用咒封了口,只好恨恨地看著安瑤,一副不盯緊你不罷休的樣子。
只是安瑤一直不接招,她也有些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
從一開始的齜牙咧嘴,後來就面無表情,再後來昏昏欲睡,等最後一次安瑤看她的時候,發現這小姑娘居然睡著了。睡著的她完全就是個十多歲少女的樣子,一臉的純真無邪。
安瑤不太適應馬車的顛簸,雖是閉目養神,其實清醒得很。
她百無聊賴地轉過頭去看馬車後面的東西,只見一顆碩大無比的蛋,正隨著馬車的顛簸抖來抖去。安瑤上手去摸,蛋面粗糙無比,像磨腳石似的。
“這個蛋是做什麼的?”安瑤掀開馬車的前簾小聲問司晨。
司晨道:“那不是大小姐的靈獸嗎?家主說它最近異動甚多,還是帶著為好。”
安瑤這才想起,這是個有仙術有靈力有靈獸的世界,而原主的靈獸,正是一顆尚未孵化的蛋。
她揉揉額頭,這顆蛋如此碩大,實在對趕路不宜,就不能放家裡慢慢孵著嗎?
但不問她也知道,書里的設定就是,靈獸只要離主人太遠會自動解除關係,變成無人管束的魔獸。所以靈獸孵化,必得主人在旁看管,再行認主之儀。
她返回馬車坐下,趴在座位上敲敲蛋殼。
裡面的東西似乎能感覺到她的存在,也歡快地動了幾下。
安瑤嚇了一跳,對司晨說:“它動了!”
司夜掩嘴笑道:“這就是家主說的異動,依我看,應該是快孵化了。”
“孵化了怎麼樣?”
“會出來一隻靈獸。”
……說了等於沒說。
安瑤一路上觀察那顆蛋,偶爾和陰詠斗幾句嘴,終於在第二天正午,到達了金陵。
陰詠看著路邊各家仙門的旗子,知道今日賀喜的仙門世家不少,得意道:“施安瑤,這麼多仙門前輩在此,你還要搶親麼?”
安瑤沒理她,搶親,說得容易!
這麼多仙界名門把喜宴圍個水泄不通,自己孤身一人,咳,孤身三人,還帶個累贅,怎麼搶?
更別說自己壓根沒戰鬥力。
書里寫到搶親這段,施安瑤是直接御劍穿進拜堂的兩人中間,把兩人手中的紅綢糰子切了個一刀兩斷,後來又得司晨司夜協助,趁眾人還未反應過來,才勉強把宴羽從大堂中央扯了出來。
當然,她這種標準的反派行徑極敗人品,還沒跑出街口,就被各個世家的高人包圍,不僅人沒帶走,臉也丟盡了名聲也壞透了。
好不容易捉住的陰詠也趁亂逃了。
大失敗。
安瑤屈指敲敲座位,照她這個樣子,搶親可省省吧。
菜狗就得有菜狗的覺悟不是?
雖然她沒有回話,不過陰詠也沒有放鬆警惕,一直虎視眈眈地盯著安瑤,到了內城更是眼都不眨,就防著她突然舉事。
安瑤一路邊想邊計劃,搶親是肯定不搶的,但是我可以留下賀禮啊,這樣我也算到過喜宴了!
走到賀府門前,她見到站在門外迎客的宴羽和賀傾,努力扯出一張笑臉說:“師姐,恭喜恭喜,祝你們永結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