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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一進院門,就見僕人三五成群,正在浣衣。
其中並沒有那個叫小雪的侍女。
問了幾個人,她們都說沒見過小雪,還說小雪是小牧身邊的人,可能是跟小牧出門辦差去了。
線索又斷了。
安瑤有些憋悶,在闕家行事諸多受制,她倒恨不得跑出去抓麥子。
這個怡情館裡的人,每個人都怪怪的,偏偏還挑不出錯,安瑤很不喜歡這種什麼都半遮半掩的態度。她思考了一下,準備去找闕盈把話說開,問問她到底瞞了自己什麼。
結果兩人到了闕盈的院子,就被門口的守衛攔住了。
安瑤一整天都被各種搪塞,這時候被攔住,一下子逆反心理就上來了,她點頭表示沒問題,拐了個彎就披上隱身絲和陰詠大搖大擺地進了院子,直奔闕盈所在的會客廳。
可她怎麼也沒想到,闕盈接見的客人會是宴羽。
安瑤和陰詠披著隱身絲站在會客廳後門邊,從她們的方向,正好可以看到宴羽一臉肅然地坐在那裡,與她同來的賀傾則是踱著步子,正在熱血沸騰地講述施安瑤那些罄竹難書的罪狀。
“闕家主,你可能還不知道,施安瑤曾經對我的愛侶宴羽做出了何等變態的罪行吧?”她臉上的表情,不像是痛恨,倒像是在炫耀。
作者有話要說:
我們這邊下大雪,回不去了,所以更新遲了,抱歉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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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打臉
衣服拉開我要看
聽到賀傾的這句話, 安瑤的腦仁都開始疼了。
一則是賀傾與她結怨頗深,二則宴羽抓著施安瑤一個巨大的把柄。
好死不死,陰詠也聽到了。
雖然安瑤不知道她對原主的惡行知道多少, 但總歸不會比宴羽這個當事人更清楚。如果任由賀傾添油加醋的說上一通, 她和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和諧局面又會剎那崩塌。
可是自己又不能出去對質。
其實對於那段記憶,安瑤記不太清楚了。也不知是安瑤穿越引起來的, 還是本來就不清楚。反正總歸,她只記得原主和宴羽一起吃了飯, 然後畫面就轉到宴羽衣衫不整的用劍指著她,罵她喪心病狂。再然後宴羽就跑下山去, 這件事也傳到了世人耳中。
——不管怎麼說,這記憶指向的都不會是什麼好事。
安瑤默默地往後退了一步,不想讓陰詠聽到那些污言穢語。
但是她突然拉住了安瑤。
安瑤看看她的手,又看看她的臉, 就見她一臉嚴肅,正側著耳朵認真聽賀傾的鬼話。
糟透了。
“……施安瑤追求不成, 竟然起了歹心,下藥將宴羽迷倒欲行不軌。幸好宴羽修為高深, 仍然保持著清醒的神志,這才沒有中了她的毒計, 得以逃出生天。闕家主,我本來也不想把這件事說出來, 這對我,對我的愛侶來說, 都是一種傷害。但是我聽說, 施安瑤前幾日砸了您家賭坊的場子, 鬧得滿城風雨, 我想,您一定和我一樣,也對她深惡痛絕!世人皆知她是從獨孤家的大獄裡逃出來的,我們作為世家一份子,理應站出來把她緝拿歸案!她人在金陵,再您的地盤上,我們大家以您的馬首是瞻,就等您一句話!”
賀傾這一大通文縐縐的概括極為生動形象,既拉攏了闕家,又給安瑤破了髒水。
只是她不知道,闕盈本就不滿意獨孤家的做法,她這馬屁算是拍馬腿上了。
安瑤本來已經等著看她笑話了,但是這時,腦海里突然想到一個可能。
——會不會賀傾並不傻,她來這裡並非單純是來拍馬屁的?
闕盈作為世家數得上號的前輩,就算在私下裡偏向自己,也不能在人前扭曲是非,說獨孤家的做法是錯的。而且賀傾不知道那天安瑤是去查探臥底之事,就結果來說,自己確實是把闕家得罪了。她輕輕揭過,反而會讓別人起了疑心。
道德綁架就是這麼好用,賀傾表面俯首順耳,實則是來要挾闕盈的。
安瑤覺得無比噁心。
這種人在世家中如過江之卿,只追求表面上的正義,實則被規則所桎梏,迂腐而傲慢。
可是陰詠不肯走,安瑤也只能陪著她把這場鬧劇看到最後。
“賀家姑娘,瑤兒如今就住在我府上,你想拿她,就進去拿好了。”過了半天,闕盈才悠悠說出這麼一句。
這話說得很客氣,安瑤心中一跳,就見對面的賀傾果然面露喜色,但是她抬頭剛要說什麼,臉上的驚喜就變作了恐懼,結巴道:“闕家主,我……我不是有意冒犯,若是你執意要縱容施安瑤,我們這些小戶,自然是……”
“放肆!”闕盈突然大喝一聲,把院子裡的安瑤都嚇了一跳。
賀傾就更是被嚇得微微發抖,她聽說,這個闕盈十分軟糯包子,才敢來怡情館探探她的口風,沒想到自己還沒怎麼說,就把她惹急了。
闕盈起身走到賀傾面前,怒道:“你不用來我面前說這些有的沒的,瑤兒是什麼人我最清楚,她救了宴羽一命,你們就用這個來回報她?莫說你們空口無憑,就是她真的殺人放火,我也會給她遞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