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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夜道:“我們送喻小姐回去之後,本來是要加緊趕到西域與大小姐你匯合的,可是出了一件事,就絆住了……大小姐,我跟你說,原來那天晚上我們去喻府求救,喻家主並沒有收到消息!”
“啊?”安瑤思考了一下。“可是,喻悅的確說她父母不願意惹麻煩,他們這才不得已偷了白虎的。”
然後安瑤突然想起司晨以前說過的那句話。
——喻青在府中有其他幫手。而且,幫他的人還有牢門的鑰匙。臥底也許是喻夫人身邊的人。
“是照水?”安瑤思索片刻問道。
司夜本來還打算要吊吊安瑤的胃口,被她這一句直接堵住了嘴,表情僵硬著看向姐姐。
司晨笑道:“我沒有對大小姐說過,是大小姐自己猜出來的。”
“小大姐,你好聰明,怎麼猜到的?”司夜一臉欽佩。
安瑤也有些詫異,她也就是隨口一說,居然猜對了。
照水是喻夫人的貼身侍女,負責守夜當值,起火那天,是她在外屋守著,想偷到喻夫人的鑰匙簡直易如反掌。可是光憑這一點,安瑤還不至於懷疑到她身上。
直到剛才司夜說喻曲海夫婦沒有收到喻悅的求救消息。
喻悅當時說,照水出來回話,寬慰了她幾句。
既然沒收到消息,又如何來的回話?
最大的可能就是,她根本沒有把話帶到,只是假裝進去轉了一圈,就出來直接打發喻悅走了。
其實這法子非常冒險,喻悅一旦吵鬧起來,事情就會敗露。
或者以後某天,喻悅提起這件事,她父母也會發現不對勁。
但她就是這麼做了,並且騙過了當時的所有人。
可能,這就是她貼身服侍喻夫人多年,對於情勢了如指掌,才能做出來的騷操作了。
“那後來你們說開之後,抓到她了麼?”安瑤問。
“沒有。”司夜嘆了口氣。“喻夫人說,就在我們從花梨鎮動身的那天,照水突然失蹤了。”
“對了,喻悅她……”安瑤從獨孤絮那裡聽說了喻悅腿腳留下了後遺症的事,本來她一直避著不想問,但最終,話題還是到了這裡。
司晨司夜都沉默了,最終,司晨終於開口道:“喻悅小姐很不好,她知道自己今後會有殘疾,在家裡大吵大鬧,摔了很多東西,後來漸漸接受了,又開始哭,我們走的時候,她瘦得都脫相了,整個人都渾渾噩噩,不吃東西,也不說話。不過喻家主夫婦二人和喻歡少爺都陪在她身邊,應該總有一天會好起來的。”
就知道是這樣。
安瑤想到那麼肆意張揚的喻悅變成這樣,心裡一陣陣地劇痛。
整個房間也沉默下來。
過了一會,陰詠和朱雀興高采烈地進來,剛要與安瑤說說遊園的景色,就發現她們幾人之間的氛圍不太對勁,朱雀走上前來,小心翼翼問:“主人,怎麼了,吵架了嗎?”
陰詠也看不出發生了什麼,用詢問的眼神看著安瑤。
“沒事。”安瑤不想把這個消息告訴陰詠和朱雀,喻悅出事的時候她們也在場,要是知道了,必定比自己還要難受。
但是朱雀也知道現在不是耍寶的好時機,她偷偷給陰詠使眼色,讓陰詠活躍一下氣氛。
陰詠看懂了她的意思,咳了咳說:“施安瑤,我們什麼時候去查那個小牧啊?”
安瑤回神道:“什麼時辰了?正好,太陽一落山咱們就去。”
據闕盈所說,這個小牧雖然是她的侍女,但也不是每天就呆在內宅,她掌管著闕盈手中十幾家賭坊和妓館。每晚她都會在日落後的某個固定時間巡視這些店鋪,遇到突發狀況還會即時處理。等處理完之後就會回來侍候闕盈洗漱,順便把當天的情況和新得來的消息匯報給主子,最後回自己房裡對帳。
可以說,她的日常被排的滿滿的。
但事情就怪在這裡。
白天她沒有時間,晚上她自由活動的時間只有巡視店鋪的一個多時辰,頂多兩個時辰。
在這兩個時辰里,她要與別的什麼人互通有無,實在是非常勉強。
但據司晨這幾天的查探,她的確會在某個時間裡突然消失,時間不長,沒人發現。闕盈之所以覺得奇怪,是因為她聞到小牧身上有種陌生的味道,有些像檀香,但是闕盈明令禁止自己手下所有的店鋪焚燒檀香,不知她是在哪裡沾染上的。
司晨解釋說,闕盈有一個非常出名的怪癖,就是討厭檀香,所以只要是在她手下做事的人,都會特別小心避開這點。
她和司夜調查了幾天,發現小牧會在某家店裡呆的時間長一些,但是她們因為是暗中訪查,只知道她在店裡消失了,但具體做了什麼,卻沒有查到。
“所以是我出場的時候了。”安瑤撫了撫頭髮,露出一個桀驁的笑容。“前來拜訪家主的某位紈絝小姐,應該可以隨心所欲的進出任何地方吧?”
司晨司夜對視一眼,同時露出了默契的笑容。
陰詠“切”了一聲,道:“你是不是把這個當成什麼了不得的優點了?”
“什麼?陰詠,你居然小看主人!主人絕對是世界上最紈絝的人!”朱雀高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