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頁
我打過她罵過她,罵過很髒的話,也想把那條人魚扔掉。
我甚至想過處理掉她,也想拍下她的照片賣錢。
那是申遙星的秘密,她日積月累的陰暗面,是骯髒的、醜陋的、浪蕩的發泄。
從精神到肉\體所有武裝的破碎。
她跟一條非人類生物親密無間,甚至也想過就那麼到地老天荒。
管那些助學貸、生活費、論文、獎學金和人際關係。
赤\裸\裸的我和赤\裸\裸的她,就我們倆。
宣流,是零六的話,她是因為記得我才要跟我結婚的嗎?
這玩意現在人模狗樣還戴個眼鏡,一天到晚溫文爾雅的,完全看不出從前那個神經錯亂的樣子啊。
為什麼啊?
死活不承認,宣鴻影知道也不敢說的樣子。
是一定要被我抓個現行才可以嗎?
申遙星也很驚異自己的生氣那麼淺,在擅自給零六和宣流劃上等號以後,她如釋重負。
她這人矛盾無比,小陰暗和小陽光互相廝殺,到底還是有正常的是非觀的,特別是感情面前,毫無保留地去愛一場。
但是好煎熬。
申遙星看著無邊的海域,看著在下面撒歡的宣鴻影。
她的餘光瞥向宣流,這個人居然在一本正經地做筆記,側臉都跟老天爺偏心捏的一樣,有種雕塑的好看。
完全不一樣。
申遙星想到那張妖艷的臉,鴻影人魚的樣子和做人的樣子都一樣。
如果宣流的父親真的是人,那就是她那個媽媽是人魚。
人和人魚生下來的,會不會變異啊。
宣流突然心裡毛毛的,想到零六魚形的獠牙,在心裡跟宣鴻影人魚泡澡的樣子做了對比。
發現兩米長的和一米五長的人魚壓迫感就完全不一樣。
零六當年尾巴變成人腿,臉上還是那樣,牙齒還是很鋒利。
很喜歡一些扒腿動作,就是腦子不行,教了她那麼久,也只會簡單說幾句話。
宣流腦子那麼靈光,讀書那麼厲害,的確很難聯繫到一起。
申遙星覺得自己再說又要把自己說服了,她以前相信一些聯繫和邏輯,但在這個瞬間,卻想要相信自己的直覺一把。
因為她的身體記住了零六,跟宣流在一起的快感跟零六一起的差不多。
她排除了自己性生活對象比較貧瘠的原因。
因為每個人親密時的一些習慣是不一樣的。
昨天她那麼迎合宣流,也發現了一些對方壓抑著的不為人知的小愛好。
可惜申遙星在床上根本不是宣流的對手,哪怕對方膝蓋以下毫無知覺,但依舊能把自己玩得春潮泛濫。
最後爽得神志不清,一覺醒來就中午了。
宣流拿著儀器看今天的風力和濕度,她考察過很多海域,一直讓宣鴻影配合她調查。
人魚族群很難找,但這些年也不是沒找到過線索,只是一段段很難拼湊。
宣鴻影遇到的攻擊,不像是人為的,反而像是是同類撕咬。
為什麼會同類撕咬?
宣流這麼多年的研究,海洋生物哪怕存在同類相殘,但是類人魚基因結構的生物也沒有出現這種案例。
她試圖用自己的胚胎完成移植,但也都失敗了。
人魚的誕生太神秘,她自己都是半成品。
而復刻宣鴻影的基因,做出的小魚苗也活不過幾小時。
後來家裡被淹的時候宣鴻影寫上安息的,也是早就被做成標本的失敗品。
宣流覺得自己的研究卡在瓶頸,卻不知道怎麼突破。
在去了沃森眠的研發會後,宣流對這個公司越發好奇,那條展品人魚,是讓她都覺得毛骨悚然的栩栩如生。
我要不要……
「啊!」
下一秒傳來申遙星的一聲驚呼,宣流下意識地朝聲源看過去。
發現申遙星不知道什麼時候撲在了欄杆上。
底下是茫茫的大海,申遙星抓著欄杆,看到宣流的時候吸了吸鼻子,像是要哭了:「宣流,我剛看到一條好大的魚,想拍得清楚一些……」
剛才的確游過幾隻海豚。
宣流的手在欄杆下抓著申遙星的手,她又不能站起來,所以臉都憋紅了。
宣鴻影不知道游到了哪裡去,這艘船是雙層的,剛才祁荔說她去吃塊蛋糕,估計也顧及不到這邊的動靜。
仿佛天地間就剩她們兩個人。
宣流抓住申遙星的手,跟申遙星對視了幾秒,她苦笑一聲,一雙眼滿載痛苦與掙扎:「遙星,你也不用這麼試探我的。」
申遙星也不演了,「那你又為什麼要騙我呢?」
她咬著嘴唇,用力甩開了宣流的手,任由自己掉了下去。
讓我賭一把也好。
作者有話要說:
宣鴻影:這算什麼賭啊,要玩就玩大的囉。
祁荔:有些話現在說,以後會覺得現在的自己是傻逼。
宣其品給宣鴻影講故事:從前有一個很帥的男的,他帥得暗無天日帥得無法無天,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
宣鴻影(8歲):爺爺,差不多得了,你上次說帥得家財萬貫……
宣其品惱羞成怒:我本來就很有錢!
宣鴻影(8歲):聽祁荔阿姨說你的鞋都是奶奶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