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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持續高溫,除了教室走廊都熱得像是能把人蒸發。
宣流作為半人魚的本性還在,雖然沒有其他動物那樣冬眠的習慣,夏乏的感覺比普通人要強烈一些,再加上申遙星那點「死貧道不死道友」的惡劣性格。
擔心宣鴻影擔心到自己睡不著,半夜起來看不過宣流睡得好,非要來鬧鬧她。
變成兩個人半夜不消停,第二天一個合不攏腿地去上班,一個活像被榨乾了一樣狂打哈欠。
最近學校有不少比賽,年輕人的活動很多,走廊上都掛著海報。
臨近畢業,學校還組織了很多企業來學校進行雙選會,大三的實習名額也很多。
班上也有學生諮詢過宣流。
宣流推了推眼鏡,沖學生笑了笑,「是有一點,我上課很明顯嗎?」
燙著大波浪捲髮的女學生被宣流的笑恍了恍神,隔了好半天才點頭。
「您最近很忙嗎?」
宣流說了句還好,對方猶豫了片刻,問了句:「宣老師,院裡的張老師說下周有個很厲害的企業家要來開講座。我聽說是沃森眠的那個溫教授,您說我們這專業,可以考慮去他們公司實習嗎?」
聽到沃森眠的名字,宣流愣了一下,隨即問了句:「是張老師說的?」
對方點頭。
宣流把手上的咖啡吧放到輪椅的杯座上,「我再去問問她。」
她垂眼,沉思的模樣都讓人不忍心驚擾。
學校的輪椅精教授長得好大家都知道,這個學生今年大二,也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跟宣流說話,在心裡想:怎麼有人黑眼圈這麼重還很好看啊!
看對方沒什麼反應,宣流抬眼,「你叫什麼名字,有答覆了我再通知你。」
院裡的學生很多,宣流並不是所有人都認得,有幾個出挑的稍微能對得上臉。
「啊?哦哦老師我叫邱鰍。」
宣流嗯了一聲,轉身去往教師的專用電梯。
女學生站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她的同學上完廁所回來,發現她還傻站著,拍了她一下。
「泥鰍你幹嘛呢!」
「我剛跟宣老師說話了!!」
對方不明所以:「宣流老師一直很好說話吧,你這個表情好噁心啊。」
「你懂什麼,不是那種你好的說話,是老師她問我叫什麼了。」
對方更無語了:「這有什麼好激動的,你應該丟臉才是吧,宣老師帶我們一年了,你的小組作業倒數還沒讓她記住你,丟人。」
「你好煩啊!我就問問實習的事啊。」
「實習?對哦今年是自主實習,宣老師不帶人了……」
「所以我要去下周的講座啊,你報名了沒啊,沃森眠那個溫總,以前是神童來著,我很有興趣的……」
宣流下午有兩節課,她中間稍微休息了一會,等第二節 課上完直接去找了學院後勤的老師。
一般學校有外面企業或者外校的老師都是張勵負責。
宣流很少來教務,上次來還是領證的時候發了個糖。
不過她身體不便,喜糖都是後勤的老師代發的,讓大家都知道她領證了。
以前宣流才不管這些,她在學校的人際關係也很簡單,因為是殘疾人,一般團建也不用出席。
到現在申遙星還不知道宣流居然發過喜糖。
甚至還在籌備婚禮。
「你說下周的講座?也是突然聯繫我們學校的。」
教務處的張老師都快退休了,長得慈眉善目,宣流第一次到學校,也是她接待的。
宣流問:「能給我看一下流程單麼?」
一般大型講座的意義就是傳授一些前輩的心得,這些在各大院系都顯得很普通。
宣流也被其他學校邀請去做過講座。
只不過她以身體不適給推了。
「是對方主動要求的麼?」宣流又問。
「那倒不是,因為學期都到三分之二了,學校一向會向校友企業邀請,沃森眠公司是院內老師推薦的。」
宣流噢了一聲。
這個公司的確沒什麼問題,有問題只有宣流知道。
「一開始定的主講人就是溫問旋麼?」
提到這個張老師也有些意外,「不是。他們公司的實習崗位比較多,我本來以為沒我們學院的事,結果出了設金融那邊的,還有我們院的實習崗。」
「一開始的主講人是他們的產品經理。」
宣流:「那什麼時候更換的人?」
對方翻了翻記錄:「上周。」
宣流點了點頭:「謝謝。」
她要走的時候被叫住:「宣老師等一下。」
宣流回頭,慈眉善目的張老師舉了舉手上的糖盒,頗有些八卦地問了一嘴:「喜糖都發了,什麼時候能吃到宣老師的喜酒啊?」
這句話一出,整個聯合辦公室都炸了,其他辦公桌的老師也抬頭。
「是啊,之前聽學生議論我還不相信呢,說宣老師的女朋友有點小。」
「也是老師吧?」
「朋友圈的照片看著是挺配的……」
宣流腦袋都打了,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多此一舉,還不如在校訊釘上問。
但這個局面不回答不行,她想糊弄一下——
「還沒準備好呢。」
「那是今年嗎?今年都過半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