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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不是同類。
人類與妖怪的關係再不錯,在關鍵時刻,也會產生一些猶豫,更別提是她們這種見面打個招呼的普通關係。
為了一個咒靈,搪塞前來調查的咒術師,這還能用不想惹麻煩來解釋,但後面遭到了攻擊,還是什麼都不說,如果不是被伏黑甚爾發現,她大概率會裝到最後。
一旦被發現,她很有可能被規入危害的陣營里,以那些老橘子的脾氣,怕是會派人把她給處理掉。
神崎悠冷著嗓音警告:「你要是不想說的話,也別怪我們不客氣。」
骨女掃了一眼她身後懶散靠著牆的男人,還有那兩個看起來年紀小的孩子,沒忍住露出了一點苦笑。
「知道了。」
「我又不是傻子,那一點交情也沒必要讓我把命給交出去。」
「那孩子……雖然還是一級咒靈,但實際上,再讓他成長一段時間,應該就可以到特級吧。」骨女捧著手裡的咖啡,垂著眼讓人看不清她眼裡的神色,「他應該是那些……被父母拋棄慘死後的孩子,怨念形成的。」
「我最開始遇見他的時候,他比現在要小得多……」
「大概是因為能成為特級的原因,他可以交流,正常說話的時候還是很乖的,不過……咒靈這種傢伙,根本就沒有辦法被勸住。」
「我養了他半個月,他就跑了。」
骨女給了他們一個地址。
「他應該在那裡,我後來跟著他,很多次都發現他棲息在那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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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沒必要準備那麼多東西。」
時間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他們四個人剛從一家花店裡出來,神崎悠捧著一束白色菊花,她特地讓店主在裡面穿插了不少漂亮的乾花,看上去十分精緻。
在她前面,惠捧著一束康乃馨。
他垂著眼睛,看著那束花,沉默的背影看起來有些憂愁。
佐助站在另一邊,手裡幫忙拎著一些食物,唯獨伏黑甚爾,兩手空空。
他看著旁邊的人,眼神有些複雜:「讓惠去看看就可以。」
「不,既然都要過去了,那當然要一起去看看。」花束邊緣有些褶皺,神崎悠小心地調整了一下,她有些責怪地看了伏黑甚爾一眼:「你以前就應該記住這個時間的,好歹要帶惠去看看她,那是惠的媽媽。」
「……」
伏黑甚爾沉默幾秒,輕聲應了一聲。
他們會出現在這裡的原因,是因為骨女給的地址,是東京郊區的一個陵園。
而今天,恰巧是惠媽媽的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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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崎悠本來是不知道這件事的,她知道,是因為佐助跑來找她。
「悠,我不知道你們之間是怎麼回事,不過我覺得……他不是一個好的選擇。」大概是從來沒有和人說起過這種話題,佐助皺著眉頭,看起來倒是意外有了幾分哥哥的樣子。
為了妹妹的人生大事發愁。
怕她託付的不是一個好人,怕她被人欺負。
但又覺得自己也不靠譜,怕自己給出的建議會惹地她不開心。
他抿唇,用最樸素的語言表達自己的想法:「他以前有個很多女人,這點我覺得你也知道,所以我們可以不提。但他連他以前的妻子都不好好對待,連她的忌日都不帶惠去看她。我問過惠,他說他從來沒有去看過他媽媽,也不知道他媽媽葬在哪裡。」
「……」
「怎麼會突然說起這個?」
這件事讓神崎悠有點意外,不過她並不是特別驚訝。
她想了想,替他解釋道:「他以前……過得比較混亂。就和鼬哥差不多,沒把自己的命放在心上,隨時隨地死了也無所謂。他們這種心態的人,最怕的就是讓別人覺得他們有軟肋有牽掛,所以……當時就連惠,他都不怎麼照顧。」
「不過他當時確實是一個混蛋沒錯。」
佐助:「……那你怎麼會看上他的?」
「圖他長得好看,身材好,還能哄我開心吧。」神崎悠隨口道。
見佐助投來不贊同的眼神,她噗嗤一下笑了:「別這樣,你這麼看著我,讓我感覺我像是那種被男人迷惑住的傻女人一樣。」
佐助一針見血:「你就是。」
「是就是吧,人生在世,有些事不要太執著也好。」神崎悠攤了攤手,「總要讓自己活得開心一點,否則,活著和死了有什麼區別?」
「像你之前在木葉的日子,滿腦子只有復仇。」
「你會覺得開心嗎?」
「……」
佐助沉默。
「我最不喜歡的就是背叛,他願意讓我掌控他,擁有他的一切,我對他也很滿意,和他在一起很開心,所以我就這麼做了,沒什麼不好的。」神崎悠撐著下巴,看著窗外的花束,那是她當時看著喜歡買回來的,最後全丟給了伏黑甚爾照顧,自己除了偶爾澆澆水,沒動過一下。
她勾起唇角。
「我不會因為一個已經離開的人,和他爭執。」
「我也不討厭惠的媽媽,她曾經成功地和他在一起過,但她並沒有擁有過他。」
「伏黑甚爾這種男人,會為了平淡溫馨的生活而心動,但又撇不掉骨子裡經歷過的那些廝殺和野性。」
「就像是叢林裡的野獸一樣。」
「他也許會接收豢養,收攏爪牙,成為玩物,但卻始終有著自己的危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