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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崎悠喜歡清淨,所以租房子的時候提前問過。
「房子的隔音是還不錯,但不代表這裡可以。」伏黑甚爾靠在兩個房間相鄰的那堵牆上,手指在上前敲擊了兩聲,發出沉悶又空洞的聲響,「主臥和次臥之間的牆壁不是承重牆,為了增加這邊的柜子,他們應該有特地打薄過這邊的牆壁,所以隔音的問題會比較大。」
次臥的面積比較小,沒有合適的儲藏空間,所以特地在牆壁那邊做出了一排柜子,弄成了書桌的樣子,還在下方安放出了一個小書桌的樣式。以前看著覺得很貼心,現在看著感覺是奪命暗殺裝置。
誰來誰不社死啊?
你們這些人設計房間的時候,就不能考慮一下個人隱私的問題嗎?
神崎悠絕望地躺回了床上。
她感覺自己現在就像是漫畫裡的那種人,因為過於崩潰,整個人都褪色成了灰白的樣子。
也不知道這算不算的是上帝的愚弄,就在這個時候,外面的房門開了,熟悉的腳步聲踢踏地走進來。次臥的房門沒關,它又正好和玄關那邊是直線的,神崎悠躺在床上,用眼角餘光看到了惠的身影從外面走進來,他手裡還拎著一個塑膠袋,鼓鼓囊囊地,伴隨著他進來的動作,一股麵包的甜香味就順著瀰漫開來。
「爸爸?」
他試探性地喊了一聲,探頭探腦地想過來看房間裡的人在幹什麼。
為什麼都在他昨晚睡覺的房間裡。
床上的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自己裹地嚴嚴實實,恨不得當場變成一個封閉的繭,伏黑甚爾笑了一聲,在被子裡的人緊張地要命,感覺心臟都要蹦出來的的激盪心情中,平靜地偏過頭道:「買了麵包?吃一片放冰箱裡,馬上吃飯了,其他的不許碰。學校看過了沒?」
「看過了。」惠不知道為什麼,語氣稍微有點古怪,不過他也沒主動提,「還挺好的。」
這就是定下來可以去那個學校的意思。
伏黑甚爾伸手掏了掏被子,從裡面抖出了一個滿臉不情願,你再動我被子我就開眼打你的人,他湊過去親了她一下,趕在她真動手之前,低聲告訴她:「昨晚我有開帳。」
神崎悠:「……」
你不能早點說嗎?
面子保住了!
看著她的眼睛緩緩睜大,然後興奮地湊過來還了他一個親親,伏黑甚爾先是追著向下給了一個更深入的吻,然後才告訴她:「但是好像因為持續時間太長,被窗的人發現了,等下可能會聯繫你。」
神崎悠:「……」
算了。
比被惠聽到好,這個還是比較好忽悠過去的。
等他們倆膩歪完,外面鍋里蹲著的湯也開始沸騰起來。伏黑甚爾算著時間往外走,走了兩步突然又回過頭,看著正坐在客廳里乖乖掐手指聯繫召喚玉犬的惠,「你臉上那是什麼東西?」
惠:「?」
他茫然地抬起頭,伸手摸了一下,最後從臉上揭下來一張貼紙。
是那種被剪成了五角星的那種,塑料材質的,摸著挺劣質,但上面的顏色很飽滿,還有閃亮亮的色彩,一看就是年紀小的崽子們會很喜歡的東西。
俗稱幼兒園老師的終極法寶。
伏黑甚爾指了指勾在他頭髮上的一角:「腦袋上也有。」
惠再摸了摸,最後成功地從自己的海膽蓬蓬頭上摘下來兩個小星星,一根短短的小頭繩,兜里還掏出來了兩顆糖。特別需要注意的是,其中一顆糖還是被扯開了包裝紙的,像是有什麼人本來想自己吃,但是又忍住了送出來。
伏黑甚爾彎下腰,拎著那根小頭繩,不解地詢問:「你是上哪裡進貨了嗎?」
惠:「……」
他抿了抿唇:「去學校看的時候,保安叔叔以為我是遲到的小孩子,把我抓進去了。」當時的場景很混亂,他本來只是想站在欄杆外面看一看,正好當時好像是早上做早操的時間,他就靠得近了一點,因為怕嚇到別人,連玉犬都沒叫出來,誰知道裡面的保安大叔眼神怎麼會那麼好,隔著五六十米在欄杆那邊捕捉到了他,然後大喝一聲。
「哎!那邊是誰?」
「是不是遲到了?」
「別跑,遲到了又不會凶你,快點進來!」
當時的情況,就是突然有百來道目光注視著他,他下意識就準備跑,結果沒跑幾步,被離得很近的老師隔著欄杆捕獲,然後就被領進去了。
剛開始大家還以為他是哪個班的小朋友,問了一圈發現不是。
這下可好,直接就要把他當自己走丟的小朋友,要不是他自己據理力爭,說家就在附近,只是出來買東西,手裡確實又還提著一袋麵包的話,可能伏黑甚爾就要接到警察的電話,去某地領取自己的兒子了。
他把前因後果講了一遍,說老師們留他玩了一會兒,等做完了早操,派了個老師送他出門,見他確實認識路也能背的出家裡地址,這才回去的。
這些留下來的小東西,都是裡面的小朋友送給他的。
「惠還真是招人喜歡啊,」神崎悠這時候也從裡面出來了,只要沒被聽到,她就還是一個活蹦亂跳的她,就是蹦的時候有點疼。
她摸了摸惠的腦袋,沉迷於海膽頭髮蓬鬆翹翹又很有彈性的手感,忍不住多捏了幾把。
「本來還擔心惠要是中途轉學過去的話,會不會不能交到朋友呢,現在我就放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