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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候的她不懂為什麼家裡人不讓她出去玩,為什麼不能去木葉的街上逛街,為什麼當她把糖遞給路旁看起來比她大一點的小姐姐時,對方會警惕地後退。
直到後來,哥哥死了。
她抱著哥哥的東西,看著媽媽站在一座矮矮的土包面前悲痛哭泣。
她的哥哥,被埋進了地里。
死的時候,連眼睛都被挖走了。
宇智波的女孩子和男孩子不同,或者說他們這些大家族都一樣,女孩子也會學習忍術,也會覺醒寫輪眼,但她們更多地需要承擔的責任其實是結婚生子。
為家族誕生更多的新生命。
這是他們所期望的,也是她們那麼多年以來一直在做的。
當然,這其實並不是一個強制的做法。
戰爭,有時候會改變很多東西。
哪怕是一貫默認的觀念也一樣,只要你足夠強,足夠優秀,那你也可以出現在戰場上。
她開始學習忍術,不再怕苦怕累,連族人們都很不擅長的體術都會盡力去鍛鍊。
她以為她會追隨著哥哥的腳步,變得更加強大。
可是她僅僅只是邁出了第一步,再後來……就什麼都沒有了。
她得到了所有人都夢寐以求的和平,可是她又失去了一切。
從那一天開始,她就開始厭惡血腥味。
厭惡背叛。
「你也想背叛我嗎?」
被隱藏起來的偏執在這一刻爆發出來。
她轉身看著他。
無視頂在頸邊的匕首,平靜地注視著他。
「我……」
伏黑甚爾沒有鬆開手,僅僅只是被那樣的眼睛注視著,他的脊背就下意識地繃緊,從內向外的寒顫順著後腦瞬間炸開,湧向四肢百骸,整個人像是突然被浸泡進了冰水裡。
本能在瘋狂地提醒著他。
危險!
不能靠近!
立刻離開!
這是只有在強敵面前,在那種能夠對他的生命產生威脅的對手面前才會產生的反應。
他本來以為能夠給他這樣威脅感的,只有五條悟。
或許那個叫夏油傑的小子,也能讓他活動一下。
但他唯獨沒有想到的是——給他這種感覺的,會是他上午還摟在懷裡的女人。
他低低地笑了起來。
他們依舊很靠近,憑藉這種異常接近的距離,她甚至能感覺到他在笑的時候,微微震動的胸腔。
她曾經把臉埋進去過,感受著他的溫度,傾聽著他的心跳。
可是現在,他站在她面前,手裡的匕首對準了她。
「你說的背叛,是指哪一種?」
伏黑甚爾手指一松,匕首墜落到地面上,撞擊出清脆的聲音。
他靠近過來,著迷地注視著她的眼睛,輕佻地在她的眼瞼下方落下了一個輕柔的吻。
在他觸碰她的時候,她的眼睛顫動了一下,早已悄然準備好的忍術瞬間鎖定了目標,沸騰的查克拉差一點點就真的出手,但是她還是忍住了。
因為這個場景,和她想的稍微有一點不一樣。
也因為,她真的挺喜歡伏黑甚爾的。
她想聽聽這個男人,還能說出什麼話來哄騙她。
她能夠感覺到,他在親吻她時,身體本能被激發出的戰慄。
這很正常。
換做在以前,別說是萬花筒寫輪眼,就是最普通的寫輪眼,在露出來的時候也會嚇得一幫人露出驚色。
族人們不會驚訝,但他們也不會隨意去觸碰對方的眼睛。
哪怕是最好的朋友和最親近的家人都會在這方面有所避諱,正常來說,誰會故意去碰別人的眼睛?而且還是寫輪眼這種能夠殺人的東西。
親吻隨時有可能殺掉他的東西,他的膽子也真的是夠大的。
神崎悠冷眼看著他,沒有動作,但一層又一層的幻術已經被她悄無聲息地布下,阻止學校里其他的人靠近,同時也能阻止在她身側的這個男人逃離。
她想當一個普通人,但她同時也是一個女人。
在關鍵時刻,都不怎麼講理的那種。
他靠近了她,觸碰了她,結果又想站在她的對立面?
那是不被允許的行為。
宇智波的人,再怎麼樣,也沒有落魄到這種地步。
伏黑甚爾當然能夠感覺到她若有若無的殺意,他不覺得害怕,反而覺得更加興奮。他和神崎悠的相遇,本來就不是脈脈溫情。
「感受不到咒力的廢物小鬼,就別到處亂跑。」
「囉嗦,被送到別人家和親的棋子也沒好到哪裡去吧,你裹了一層又一層,看起來像個麻袋。」
「那又怎麼樣!被輕輕鬆鬆就騙過去的臭小鬼!」
「呵呵,肚子都吃不飽的蠢貨。」
……
批了一層溫馨濾鏡的舊時光揭開最表層的遮羞布之後,最開始的接觸只是因為一個被族人惡意騙到某個地方欺負,另一個餓的急眼跑出來找吃的正好撞上。
一個想收個聽話的小弟,以後好去那邊蹭吃的。
一個明知那些蠢貨想做些什麼事,懶得揭破就跟著去了。
結果和以往那些好歹控制著度的欺負不同,那次的咒靈發生了異變,竄出來了一個一級咒靈,差點讓他翻船,來順手撈個飯搭子的人也沒有想到碰到的茬子會那麼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