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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那段經歷,他語氣輕描淡寫,似乎並沒有放在心上。
「也不知道他們是從哪裡找出來的那麼多咒靈,全部聚集在一起的那種還是挺罕見的,特地把我丟了進去。也不知道是想殺我,還是想看我的好戲。」
哪怕是天與束縛,在未長成的少年期戰力也是有限的。
被扔進咒靈窩裡,依舊很有可能死亡。
路過的神崎悠救了他,順手把他給撈了回去。
後面他們倆見面的機會並不多,一個是家族棄子,住在家族裡最邊緣的位置,一個是來學習禮儀的選定聯姻對象,住在特地安排好的貴賓住宿的地方。
距離相差十萬八千里,平常也沒有什麼要交集的地方。
嚴格來說,他們根本就不會碰面。
但只要能溜出來,神崎悠就會出現在他的小院裡。
什麼也不做,只是靜靜地坐著放空發呆。
伏黑甚爾就躺在房間裡睡覺,他們倆誰也不打擾誰,彼此還挺默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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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崎悠問:「之前在酒吧,你認出我來了?」
「嗯,覺得有點眼熟,就去看了看,結果你直接撲了上來。」提起那天,伏黑甚爾也覺得無辜,他發誓他那天最開始的目標不是這個,但後來……
神崎悠有點崩潰:「你可以推開我的。」
伏黑甚爾:「本來是想推的,但是你給的太多了。」
神崎悠:「…………」
她突然覺得,找伏黑甚爾聊天緩解緊張情緒,並不可行。
不如還是繼續測吧。
第29章
測試地過程……
暫且忽略。
總之,膽戰心驚地盯著那道紅線逐漸變成實線,同時並沒有擴散出去給自己找個兄弟的意思之後。
神崎悠深深地吐了一口氣。
吊在胸口不停蹦躂的心終於掉回了它應該在的地方。
她搓了搓自己的手指,發現自己竟然緊張到手指發涼。
這可真的是……
多少年都沒這麼表現過了。
「咚咚咚——」
門外的人又在敲門:「好了嗎?」
「好了好了,三個都一樣,沒出問題。」火速收拾完東西走出門,拎著那三條槓給伏黑甚爾看的時候,神崎悠感覺自己像是回到了以前上學的時候,老師們會發一個三條槓的肩章讓你當紀律委員,或者代表三好學生之類的榮譽。
總是,就是很厲害的東西。
不管是誰拿到了都會昂首挺胸。
以前她內心平靜,表面謙虛。
現在的她,同款昂首挺胸。
「我就說嘛,怎麼可能中獎率那麼高。」
說歸這麼說,但神崎悠發現自己竟然沒有特別高興,心頭的壓力是移開了,裡面空落落的,好像是被壓力給擠出了一個坑,一時半伙堵不上,缺了一塊東西。
也不知道這樣的心情具體該是什麼形容,不是高興,也不是失望。
就是……複雜吧。
她抬起頭,發現伏黑甚爾竟然也沒有表現地特別高興。
他伸手想接過來看看,被神崎悠一把拍掉:「別亂碰,就著看不行嗎?」也不看看上面都沾過什麼東西,雖然她很仔細絕對沒有沾到任何不該沾到的地方,但也不能瞎碰。
伏黑甚爾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他沒說什麼「這有什麼」之類的輕蔑地話,低頭俯身多看了一眼,確認她沒有弄錯後就給她讓開了一條路,轉身走到了客廳那邊去喝水。
他倒了一杯冰水,動作很快地一氣喝乾。
喝水的時候,他的喉結微動,那一點微微凸起的結構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讓神崎悠覺得有點手癢,很想上去摸上兩把,想知道被刮過指尖的觸感是什麼樣子的。
她就像是一個黏人的小尾巴。
從衛生間出來就跟在他身後,連他喝水都站在旁邊眼巴巴地看著,弄得他好像是在喝什麼很美味的東西似的。
伏黑甚爾把杯子沖了沖,放回到架子上:「看著我做什麼?」
「在想一件事,」神崎悠歪著頭看他,眼神不解:「都是一條槓,你為什麼感覺不是很開心?」
「難道我還要興高采烈地放鞭炮慶祝一下嗎?」
「為什麼不啊?喜當爹欸!」
「這種驚喜在五年前我就已經經歷過,驚大於喜,並沒有什麼想要慶祝的想法。」
回憶了一下當初,伏黑甚爾誠實地道:「養小孩好麻煩,我一度想要把他送人。」
「惠那麼可愛,有什麼麻煩的。」神崎悠先是辯駁了一句,今晚她說得多問得也多,膽子被養得很肥,乾脆就追問:「當時惠是怎麼出生的啊?」
「到醫院出生的,我被通知去的時候,醫生就抱了一個包裹,告訴我那是我兒子。」回憶起當初,伏黑甚爾摸了摸下巴,「當時我還在思考他是不是也是個天與束縛,拿臉換其他能力的那種。」
神崎悠:「……」
他是在說惠出生的時候丑得要命嗎?
也沒有到這個程度吧!
「小孩子剛出生就是會皺巴巴一點,等張開就好看了。不對,我不是在問這個。」神崎悠認真地詢問:「你和惠的媽媽,當時是怎麼在一起的?按照年齡來算,當時你也不大吧?」
頂多只是從禪院家出來沒幾天,就是她在初中里拼命努力讀書的時間段。這麼一對比還真的是……她在校園讀書,怕自己沒高中可以上,他這邊已經結婚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