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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崎悠沉默了幾秒,扔下了巨大的雷。
「你們,想要和平嗎?」
佐助:?
鼬:?
「想丟掉所有的枷鎖,去一個沒有忍者,沒有所謂的指責,只要努力就可以平安生活的地方嗎?」
「我們可以把宇智波的所有東西都遷過去。」
「反正你們一個是叛忍,一個是為了復仇,也沒有什麼所謂的其他負擔吧?」
佐助:「……」
鼬:「……」
他們倆再一次陷入詭異的沉默。
回來之後,他們倆都是這麼一副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的樣子。
佐助想的是同伴,是養育他長大的村子。
是死去的那些族人。
鼬想的是他經歷過的那些戰火。
那些讓他痛苦了十幾年的過去,那些不被理解的,渴望村子和家族和平的念頭。
還有,他親手殺死的那些人。
「怎麼不說話?」神崎悠冷哼一聲,故意陰陽怪氣,「不會吧,不會有人表面上冷酷,說那些東西都不重要結果實際上憂國憂民,恨不得當聖人吧?」
宇智波鼬:「不,我……」
「別給我講那些似是而非的藉口,故意把自己塑造成什麼形象。你以為你演技有多好,人專門做這行的,都保不住自己的人設,到頭來都要翻車呢。」神崎悠打斷了他的話,點了點門口,冷酷地道:「今天你們倆要是不給我說出個正兒八經的理由,別想從這裡給我出去。」
第90章
宇智波鼬暢想過許多他的未來,無一例外,都是死亡。
最好的結局,大概就是死在佐助手上,用自己的眼睛來延續弟弟的眼睛,用那些仇恨讓他不去參與另外的東西,同時,也用他的死亡來徹底抹除掉村子和家族之間的那些曾經。
為此,他曾經說過「背叛同伴者,終將會迎來死亡。」之類的話。
但他從來沒有想到過,在他死亡之前,會有一個人那麼突兀又強勢地出現,以一種完全不讓人反應過來的速度,直接撕扯掉那些他辛苦遮蓋住的表象,最直接的將事情的真相展露出來。
不展露不行,因為她抓住了那些事情的漏洞。
很不妙的是,被她一分析,他自己都找不到反駁的藉口,並且突然也覺得那些傢伙是傻逼。最少……得知了他做過的事情並叛村後真情實意地覺得一切錯誤都在他的,腦子都不太正常。
不,他沒有說佐助的意思。
佐助主要是被他誤導了。
在神崎悠的強勢引導下,他們倆總算是把那些過往都給說開了,大概算是說開。在提到真相的時候,宇智波鼬沒有說的太清楚,他只是含糊地提到了幾句,村子當時不允許一個可能威脅統治的豪族存在,家族和村子的矛盾已經不可調和之類的話……
沒明說,但在場其他兩個,都清楚知道他的意思。
「那你們和不和我走?」神崎悠問。
對於她的詢問,他們倆同樣回了她一個茫然的眼神。
看起來是在試圖消化她說的那些話,但今夜的對話對於宇智波倆兄弟來說,已經足夠震撼,讓他們在這個時候給出一個足夠理智的回答來,著實有點難為他們。
神崎悠也不著急。
「你們不用急著回答我,要想把你們都給帶回去,我還需要廢不少功夫呢。而且實際上咱們也不一定要走,宇智波被坑成這樣,我總要收一些利息。」
她纖長白皙的手指點了點自己唇,眼神不解。
「有一個問題,困擾我很久了。忍者的力量那麼強大,國與國的戰爭幾乎全都是靠著忍者在支撐著。你們老是提到犧牲,為了村子,為了未來,為了木葉的人民,那為什麼我們不能自己去主掌這一切呢?」
說這話的時候,她的頭髮全都披散在肩膀後,素淨著一張臉仰頭看著他們,表情平靜溫和地像是在問他們要不要一起吃宵夜,但實際上,她說的那些話就像是擲地有聲的炸····彈一樣,一下子就在他們腦海里炸出軒然大波。
宇智波鼬動了動唇,想讓她不要說這種……可以說是大逆不道的話。
但話還沒說出口,就又寂然無聲。
曾經的那個小妹妹長成了他都束手無策的狀態,她堅定聰慧又膽大強勢,他的阻止對於她來說,恐怕於事無補,而且她說的……很有道理。
佐助……
才剛剛成長了一點小忍者,剛得知一直以來養育著他的村子也不是什麼絕對友善的正義區域,又知道了自己一直以來的仇恨都另有隱情,他都還沒理清楚自己心裡這一腔複雜的情緒,哪裡還能抽出其他的情緒來回應面前突然……
就怎麼形容呢。
像是從小一起玩的鄰居家同伴,你們湊在一起的對話目標都是例如明年要暴富,明年要脫單,我明年一定要存錢出去旅遊巴拉巴拉地,然後突然有一個抬起頭告訴大家——我明年要去競選總統。
第一個想法是你瘋了嗎?
然後轉念一想,竟然覺得好像也行。
緊接著,還能有什麼想法?
沒有,只有無窮無盡的茫然和手足無措。
神崎悠本人倒是依舊很淡定,她說完就收拾收拾回房間了,沒過多久還從隔壁彈了一個小孩過來。小孩自己抱著個枕頭,眼神非常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