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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嘖,又來個隱藏技。
從C市到B市的路程不遠,走高速也就約莫3小時,搖搖晃晃,半睡半醒間就到了下榻的快捷酒店。
C大這次大方,為了保證大家有質量的休息,更好地發揮出水平,不論老師還是學生,都給安排了單間,雖然是快捷吧,但也勉強能在預算範圍內真的是做到了最佳。
一個院的都儘量安排在一起,我們院四個房間都在3樓,靠近居民區的這側,較為安靜。
我隨意就把房卡給發出去了,哪成想上了樓,子星的房間正好離我的最遠。
陸續把其他兩位同學送進房間安頓下來,子星握著門把手,微微蹙著眉,觀察著我走進走出,忙來忙去的,自個兒愣是不進門。
末了,我以帶隊老師的口吻催促她:「還不進去休息。」
子星緊了緊握著門把的手,囁嚅道:「我想跟於菲菲換下房間。」
於菲菲的房間緊鄰著我的。
「有啥區別?人家都安頓下來了,你別折騰,趕緊進去。」
「有!」子星短促肯定地回我。
「沒有——趕緊進去。」
我拿過她手中的房卡,刷開房門,一催二推地快速把她塞進房間裡,自己堅決不踏進半步。
酒店的房門自動就要關上,子星長腿一伸,整個人抵著門,幽幽地看我。
我沒別的什麼說,趕緊快步躥回自己的房間去,甩給她一個背影。
隔了一分鐘,對話框裡彈出新消息。
子星:【姐姐,你躲什麼啊?】
洗漱台前,我撲棱了幾把冷水,擦乾淨手,回道:【我哪有。】
子星:【就有——】
我:【沒有。】
子星:【有——】
我:【幼不幼稚?】
好像觸了什麼,子星這下子終於不與我口舌了。
周三這天,除了報到,沒什麼其它的行程。
吃過晚飯後,於菲菲和另一個同學申請到附近街區逛逛,說是難得來一回B市,我就准許了。
子星一晚上呆在房間裡,連個聲響都沒有,也不知道在做什麼。
於菲菲當時喊她一起走,子星拒絕了,說是再準備準備,然後就回了房間再沒出來過。
於菲菲她倆十點不到也就回房了。第二天就是決賽,大家還是比較自覺早點歇息,這一側,一晚上都寂寂無聲,相安無事。
我洗漱一番,自覺早早地平躺下,陷在大床里,裹在酒店一慣純白色的四件套里,雙手覆在胸前,闔著眼醞釀睡意。
白天的舟車勞頓漫上幾分疲乏,卻不足困頓,我焦躁地逼自己進入無夢之境。
然而,壞習慣是滲進骨子裡的毒液,在黑暗中無聲無息地控制四肢百骸,爬蟲似的在肌膚的每個毛孔上刺著,放肆地渴求滿足。
酗酒,可真是個壞習慣啊。
酗酒?
我閉著眼毫無睡意,亂七八糟的想法在腦子裡橫衝直撞。
當我第一次無意識把自己歸類到這個詞的時候,嚇了一大跳地睜開了眼,房間黑得密不透光,一時尋不到視線的支點,只好空洞地望著——只不過是小酌怡情,怎麼成酗酒了?
一個習慣的養成需要多久?小酌的習慣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又是什麼時候變質的?
我想東想西,更加煩悶得睡不著,翻個面兒,把臉蒙在蓬鬆柔軟的枕頭裡憋著氣,有些懊惱,但那蟲爬似的感覺還像針扎一般,扎著五臟六腑,難受得撓不著。
在這種痛苦折磨中,我在床上攤烙餅似的兩面翻著,歪來扭去,床單被子都皺成一團。
最後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許是清晨,門外過道上的腳步聲踩著地毯,發出沉悶的聲音,由遠及近又由近及遠,我似睡似夢,分辨不清。
奇怪的是,周四這天,我的精神狀態尤其集中亢奮。
出了門,恰好碰到於菲菲,正與她招呼,子星也隨後開門走出。
我的視線越過於菲菲,看向子星,她今天穿著一身正裝,身形筆挺欣長,長發束起,露出耳上的兩枚鑽釘,而且畫了適宜的淡妝,更顯得唇紅齒白,氣質清爽淡然,款步朝我走來,渾身散發著自信的氣場。
「哇,隊長,西裝真是太適合你了!」於菲菲不吝誇讚。
「隊長,你今天帥呆了!」另個隊員也附和道。
子星點頭笑著接納隊友的誇誇之詞,然後轉頭問我:「南教授,你覺得怎麼樣?」
我定睛看她一眼,視線分別在餘下兩人間流轉了一下:「你們三個今天很精神,既然已經走到這了,就別思想負擔太大,按著準備好的去發揮就行。加油!」
「嗯!」
「嗯!老師放心。我們有王牌。」於菲菲瞄了眼子星。
我也轉頭看子星,她才姍姍地回了句:「嗯。」
決賽現場氣氛莊嚴而熱烈,不僅邀請了著名的主持人,還邀請了幾個行業翹楚CEO作為嘉賓參與問答環節。
這次決賽抽籤的順序,數院的隊伍靠的較前,經管不走運,抽到最後一個,幾乎是要把壓力扛到最後一刻,承受著體力和壓力的雙重考驗。
比賽開始了,我們落座在候場區。子星的視線全程盯在台上,一支支強隊走馬燈似的過場,口若懸河地介紹著營銷策劃方案,展示著前期複賽的實踐經過和成果,這些都是提前做過充分準備的,到不足以見真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