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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4章

　　  也許是因為母親的勸說，亦或是那晚的談話，芥川螢發現父親對中也的態度在一日日的軟化。

　　  具體表現在看見兩人語音通話不會冷臉，餐桌上偶爾會主動提起中也，周末的白天也允許他上門，至於過夜，想都別想。

　　  舞台上，所有燈光都投注在正中間的少女。

　　  銀色綢緞禮裙貼合著身體曲線，其上點綴有細碎鑽石，在燈光的照耀下宛如一顆顆璀璨晨星，熠熠生輝，卻依舊無法掩蓋少女本身散發出來的光芒。

　　  她正垂著眸，專注地演奏著薩拉薩蒂創作的《吉普賽之歌》。

　　  活潑跳躍的旋律，就好似吉普賽民族那熱情的舞蹈，很快便將底下觀眾們捲入高潮。接著，流利的快弓撥弦又似閃電般結束樂曲，只留下一片心蕩神馳。

　　  掌聲霎時間響起。

　　  芥川螢放下小提琴，深深地喘了口氣後，笑容燦爛地朝著觀眾席鞠躬。

　　  回到後台，她驚喜地睜大了眼睛，像只小鹿似地腳步輕快奔向不遠處的青年。

　　  「你不是說今天有工作不能來看我比賽麼？」

　　  中也接住她，「收尾部分交給青木了。」

　　  「這樣哦，那你要給他漲點工資。」芥川螢仰頭沖他笑著說：「畢竟他承受了太多工作上的重擔。」

　　  中也將花束和少女的小提琴交換，低頭親了下她的嘴角。

　　  「好。」

　　  「中也，你說我報考橫濱的大學怎麼樣？」芥川螢依偎著他的臂彎，一邊走一邊道。

　　  再過一個月，就是高考了。

　　  雖然榊教練說可以給她寫東京藝術大學的推薦信，但對於芥川螢來說，她還是想要大學四年和中也更近一些。

　　  即便橫濱並沒有優秀的音樂學院。

　　  中原中也側目，視線落在她那鴉羽似的長睫。他就像是看穿了芥川螢此刻心中所想，冷靜說：「我不需要你特意為了我報考橫濱。」

　　  眼見少女因為自己的話而垮下臉，他頓了下，語氣隨之放柔了不少，問：「茱莉亞學院如何？」

　　  「可它在美國！美、國、欸！」芥川螢詫異地睜圓了眼睛。

　　  從日本到美國，坐飛機都需要將近一天。

　　  中原中也停下腳步：「它是世界頂尖的專業音樂學院。」

　　  「是是是，茱莉亞的確是每個音樂人心中的聖地，音樂界的哈佛，但我也不想和中也分開，去離家上萬公里的異國上學。」

　　  面對少女那孩子氣的嘟囔，中原中也啞然失笑，轉念想到方才看到的畫面，少女站在舞台上閃閃發光的模樣，神情再次堅定。

　　  他不能為了一己私慾，而將星星埋藏。

　　  中原中也伸手摸起芥川螢的頭，垂眸和她對上目光，認真道：「我會儘量和首領申請美國的任務，我可以在紐約買下一套公寓，等忙完工作後就來接你下課回家。」

　　  所以，你就放心去更加廣闊的天地發光。

　　  從中原中也的藍眸里，芥川螢讀出了這句未說出口的話語，她顫了顫眼睫，鼻子忍不住一酸。

　　  「行吧。公寓裡要有可以曬太陽的大陽台以及專門的練習室。」

　　  「還有嗎？」

　　  「唔……我想想。對了，臥室只要一間就夠了。」

　　  （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