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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連3年A班上的兩個跡部後援團成員也看淡了,反正跡部君也不會屬於我,她們在心裡安慰著自己。她們漸漸的把心中對他的愛慕,轉變為崇拜,順帶著那股子狂熱也削減了許多。
芥川螢背著黑色的琴包,步步跟隨在跡部身側,「跡部,最近學生會是很空閒麼?怎麼你又要跟我一起過去。」
跡部輕描淡寫的瞥了她一眼,「本大爺想去就去了,難道你還要攔住我不成?」
芥川螢哼哼唧唧了幾聲,就不在多說什麼。
今天榊教練換了一件墨綠色的西裝,他優雅的坐在鋼琴凳上,安靜的看著曲譜。陽光灑在他的半邊臉上,丰神俊朗的容貌搭配上紳士般的氣質,就好似從電視劇里走出來的溫柔的長腿叔叔,足以迷倒情竇初開的少女們。
芥川螢怔了一瞬,但很快就回過神,她伸出手指輕輕的扣了扣門。
「進。」榊教練磁性低啞的聲音響起。
芥川螢深吸了口氣,平復了自己緊張的情緒,她和跡部對視了一眼後走了進去。
榊教練平靜的看著他們,他看起來絲毫不意外跡部的到來。
少女抬眸,眸光清亮,解下身上的琴包遞至榊教練的眼前,「榊教練,這是我的小提琴。」
他伸手接過它,輕輕的撫摸著琴身。深棕色的小提琴表面溫潤,上面沒有任何劃痕,在陽光下充滿著光澤感,一看便知主人非常的愛惜著它。
芥川螢提著氣,目不轉睛的凝視著他。
榊教練不一會就把小提琴還給了少女,他轉了轉小指上的金色尾戒,沉聲說道:「距離每報音樂比賽還有2個星期,預賽的制定曲目已經確定下來了,是g小調第一奏鳴曲,這主要考察的就是基本功。」
他對上了少女的目光,冷靜銳利的細細探究著她,「你有把握麼?」
芥川螢一聽到曲名,連思考都不需要,她的腦海里便自動出現了完整的曲譜。少女白皙的手指有規律的撥動了幾下,遲疑了片刻後,她抿著嘴唇點了點頭,「有。」
等到她的答覆,榊教練淡漠的眼神放柔了一瞬,隨後極富有領導力的命令道:「那就開始練習吧。」
芥川螢將琴包放在一側的桌子上,長長的吐了口氣,清空腦子裡的雜緒。一切都準備完畢後,她熟稔的將小提琴架在肩膀上,捏著琴弓,穩穩的拉出了第一個音符。
跡部安靜的在一旁落了座,他用手托著腮,凝視著教室中間拉著琴的少女。與此同時,他那深藍色的瞳孔深處里點起了一小簇火苗,微弱但又頑強,只要稍稍給予它一點助力,就會像燎原之火一般蔓延到每個角落。
少女對此全然不知,她靜靜的沉浸在演奏之中。樂曲逐漸進入中間段,她眼前猛地染上了一片血色,心跳也變得急促起來。耳邊好似響起了一聲重響,與輪胎在地上摩擦時刺耳的聲音,她驚恐的發現手上的小提琴逐漸出現了猩紅的血液,慢慢的慢慢的滴到了地面上。隨後,她的情感跟著這滴血液一起消隱無蹤,琴聲中的靈魂霎那間也消失了。
芥川螢按著曲譜分毫不差的拉著小提琴,琴聲傳入她的耳朵里是無比的空洞乾澀,就好似一個平平無奇的人,沒有美麗的容貌,也沒有美好的靈魂。
榊教練回憶起了跡部昨天說的話,眉頭越發緊蹙了起來。還沒到尾聲,他就拍了拍手,中止了芥川螢的演奏。
「可以了。」他平靜的開口。
芥川螢這才停了下來,她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髮絲間儘是點點汗水。
「按你剛才的演奏,進入決賽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他客觀的評價道,「但是,如果想要拿到名次,完全不行。」
芥川螢失魂落魄的垂下頭,整個人都在向外散發著喪氣,「我知道。」
她低聲說道,聲音很輕,只有她自己能聽到,「我已經在努力了。」
榊教練對待她並不像對待網球部里的男生那般強硬,反而溫柔耐心多了。他沉思了一會,話題一轉,「你喜歡小提琴麼?喜歡音樂麼?」
芥川螢茫然的抬起頭,她把嘴巴張合了好幾次,最後才輕聲囁嚅道:「喜歡的吧?」
下一秒,榊教練冷酷的戳穿了她,「你不喜歡。」
芥川螢漲紅了臉,怎麼可能不喜歡?那些日日夜夜的練習仿如昨天,那些因為一點點的突破而雀躍的心情她現在還能想起。我怎麼可能討厭音樂?
她咬著嘴唇,眼神變得堅定,她反駁道,「我沒有不喜歡。」
榊教練勾起了嘴角,他站起身,「真正喜歡音樂的人,身上的光芒是明亮的。」
他走到了少女的面前,「現在的你是黯淡的。」他俯視著芥川螢,頓了頓,「不要不服氣,我認為你需要看一看另一個人的演奏。」
話音剛落,他就拿出了漆黑色的手機,點開了一個視頻。
芥川螢不解的接過它,視頻裡面的演奏者年齡看起來不大,應該就跟自己差不多。她垂眸拉奏著樂曲,這一切看來都很普通。
直到進入了中間部分,芥川螢這才懂了榊教練的話。
舞台的燈光打在少女的身上,她嘴角含著笑意,灑脫且忘我的拉奏著,旋律越來越快,越來越快,甚至帶動著身側的伴奏者也不得不緊隨著她的節奏加快旋律。底下的觀眾們目不轉睛的盯著台上熠熠發光著的演奏者,弓弦之間傾注出的明亮歡快的曲調,徹底調動了全場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