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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土緊盯著那茶鋪老闆,隨時準備出手,卻見蛇子大人只是笑了笑,低聲說著「多謝」,就優雅地起身。
「阿飛,我們走吧。」
他皺了皺眉,跟上了蛇子大人。
這和他以往做任務都不同。波風水門的小隊不會接到這樣的任務,而蛇子大人輕車熟路地穿行在雨之國的各個角落,很快就摸清了那個組織的底細。
曉,是一個希望能夠為雨之國帶來和平的組織,許許多多的流浪忍者都加入了那個組織。
『光憑這樣的力量,就想要和村子對抗嗎?』
帶土心中覺得可笑,可是又笑不出來。自己的師父波風水門也抱有著同樣天真的想法,如果有機會,他總是會放走敵人,可是其他村子的忍者卻從沒有想過要對木葉的忍者手下留情。
「我討厭戰爭。」
帶土抬起頭,看向了面前身材高挑的女忍者。蛇子大人雖然冷淡,但是或許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這位看起來沉著睿智的女性實際上非常喜歡用那種漫不經心又飽含鄙視的語氣闡述自己的理念。
他的師父波風水門,師父的師父自來也以及老而彌堅的三代,都在她的鄙視之列,偏偏他又想不出反駁的話來,甚至逐漸被她說服。
「但是只要有私慾,戰爭就永遠不會停歇,忍者就永遠只能葬身於戰場之上。」她不像是因雨之國的現狀而感傷,只是純然的感嘆,二十餘歲的面容上,那雙金色的眼眸看著自己就像是看著一個嬰兒,「你的師父也明白這一點,可是他總覺得只要努力事情就會變得好一些。真可笑,明明他也已經製造了許許多多的仇恨,卻寄望別的村子的忍者能夠理解他。」
帶土嘴唇翕動了幾下,面色更為陰沉,卻未能為自己曾經崇拜的師父辯解一二。
不過,他也明白,眼前的蛇子大人也不需要他的解釋,那只會攪擾到她發表看法的興致。
「能夠結束戰爭的唯有強大的力量,就是不知道,那雙眼睛,究竟能不能達到我的期待。」
她的聲音變得沙啞而甜蜜,帶土虛了虛眼,不用去看,都能猜想到此刻蛇子大人此刻雙眼中綻放的眸光。
在這個瞬間,他稍微為曉擔心了一瞬,繼而就又陷入到那種身處泥沼的滯澀感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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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七天後的一個雨夜裡,他們見到了曉的忍者。
眼前的忍者們穿著黑色的長袍,整齊劃一,比起村子裡的忍者穿的更加顯眼,生怕別人辨認不清楚自己的身份。
帶土忽略了領頭的那個忍者,目光落在了那個紅色頭髮的忍者身上。
那就是長門,除了那雙紫色的眼睛,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厲害的。
「……聽到那樣的消息,我想起了你們是我故友曾經的弟子,如果不是這樣,在察覺到雨隱村的動作之時,我就不會前來這裡。」
這是謊言。這段一同遊歷的日子裡,帶土發現了,眼前的蛇子大人黑髮如瀑,狹長而優美的眼眸就仿若京都常常會見到的優雅仕女,可如果必要,她的每根頭髮絲都可以塗抹上名為謊言的毒液。
換句話說,她謊話說得比使用忍術都要流暢——至少他沒怎麼見過蛇子大人用忍術解決問題。
可是偏偏,這樣的蛇子大人也令和她站於同一立場的人感到安心和可靠。
因為她似乎什麼「略通」,就像是那些大名身邊的謀士。
曉似乎是看在那位「故友」的面子上,說明了他們現在的動向——他們即將和雨隱村的山椒魚半藏和談。
早就知道這件事情的蛇子出聲詢問:「你們憑什麼認為半藏大人會答應你們的提議呢?」
「我們已經擁有了足夠令人正視的力量。」那是曉的首領佩恩,他似乎很是自信。
帶土皺了皺眉,在注意到了蛇子大人嘴角的笑容之後,又鬆開。
蛇子的眼底也蕩漾著笑意,點了點頭,目光若有若無的看過身邊的忍者,這些年紀不等的忍者就都戒備起來,又因自己這樣的本能反應而感到羞恥,繼而面色更加兇惡起來。
帶土也注意到了這一點。
『都是些烏合之眾……』他見過真正的上忍部隊,也見過根組織的忍者,知道真正「不動如山」的忍者究竟是怎樣的。
這些忍者也確實不在蛇子眼內,「不必防備我,比起戰場,我更喜歡呆在實驗室。」
她看著眼前的三個忍者,隱藏在黑色髮絲下的眼眸明亮而冰冷,「你們是他的弟子,可以和我身後的忍者練練手,阿飛……」
「嗯?」帶土回過神來,蛇子大人望著他,臉上的笑容自信而張揚,「使出全力,不要死掉了。」
「呵。」少年忍者盯著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長門,輕聲哼笑,「我可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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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鬥僵持住了,得益於帶土萬花筒寫輪眼的特性,無論是長門、小南還是彌彥的攻擊都處處落空,可是同樣的,帶土也無法在密集的攻擊之中攻擊到他們。
蛇子冷眼看著,宇智波帶土的成長讓人心驚,可是那個長門卻令她想起了自來也曾經說過的話。
「那三個孩子可是相當有天賦,哈哈,不是蛇子你想的那種天賦啦。但是,他們或許會超越我也說不定啊……」
『要說天資和實力確實很強大,但是如果說輪迴眼只有這樣的力量,那可太令人失望了。』蛇子的目光划過剩下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