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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她的生日是10月27日,雖然不在意,但是你如果記住,她大概會開心的。比起自來也大哥那種粗魯的忍者,她更希望能養成一位文質彬彬的忍者,你可不要跟自來也大哥學。
「對了,自來也大哥提過嗎?我姐和自來也都是我師父的隊友,但是我師父和我姐正在鬧彆扭呢,你也不要提她……」
繩樹說著,聲音也不知為何低落起來,或許有的東西就是失去時才會覺得珍惜,在他成為蛇子弟子的時候,常常希望師父多去做研究,少管自己一些。畢竟自來也大哥是男性,又能帶著他四處跑,而他覺得千手一族的家傳忍術才是最厲害的,也根本不將師父的囑咐放在心上。
可是自打他失去了力量,無法成為忍者之後,幾乎所有人的態度都發生了變化,連師父也一樣。
這可不是說大家都是勢利的忍者,只是大家見到他就會露出惋惜而擔憂的神色,仿佛他重重跌了一跤,就從天堂落入了地獄。
難堪湧上心頭,可誰都能放棄他,為什麼師父也會將他拒之門外呢?
他真的很生氣,還跑去找師父大喊大叫,師父卻只是平靜地看著自己,等到再大一些,他才明白,那雙瞳孔中倒映著的自己是多麼幼稚,而使用禁術卻救下了這樣一個「廢物」,還被他指責的師父該是多麼傷心。
『師父……』
他眨眨眼,又挺起了背,「總之,你記下了嗎?嘖……你認字吧,我寫給你!」
他在帳篷里踱了幾步,扯出個本子,在上面開始寫寫畫畫起來。
『唔,剛才說的喜歡吃的東西,生日,還有什麼來著?哦,對了!』他刷刷寫著,又一邊補充著別的東西,一點都沒在意君麻呂已經不再回應他了。
「還有,不要對著師父大叫,那樣不優雅……」他咬著筆頭思索著還有些什麼,就聽見耳後傳來一個不高興的聲音。
「我不是上次見面就和你說了,讓你好好練字的嗎?」那聲音頓了一下,接著更加不滿起來,「蟲子就算了,我可沒和綱手鬧彆扭,是那個蠢貨自己的問題。」
繩樹一怔之後,差點從椅子上掉下來。
這時候他才發現帳篷里已經出現了第三個人。燈光下,自已心心念念的師父皺著眉站在自己的身後看著自己,她美麗的容顏一如往昔,驕矜的神態也是如此。
咽了咽口水,繩樹立馬先發制人,指著蛇子叫到:「師父,你居然又罵我姐蠢貨,我要告訴她!」
「當著她的面我也照叫不誤。」蛇子坦然說著,轉頭看向君麻呂時,語氣就好了許多,「君麻呂,到外面等我一下,我們稍後離開。」
「嗯,好的。」君麻呂答應著,卻有些不高興地看了繩樹一眼才出去。
他才四歲呢,蛇子並沒有在意,反而是轉向了已經長成一個青年的繩樹。
波風水門在他這個年紀,就已經和漩渦玖辛奈打得火熱,可這個青年看著依舊跳脫。
在她的注視下,繩樹逐漸變得不知所措起來。
那雙和綱手極為相似的眼睛轉來轉去,可是最後還是會落在她的身上。
心下嘆了口氣,蛇子坐在了方才繩樹坐著的地方,皺著眉看了幾眼,就將那「師父飼養守則」之類的東西揉成一團丟在了垃圾箱,她拿起筆,重新拿起筆書寫了起來。
「信封呢?」她問。
「呃,在……」繩樹四下望了一圈,從某個角落裡抽出來了幾個信封,「在這。」
「我早就和你說了吧,東西要放規整。」
「我只在這裡呆幾天,這裡還是臨時營地呢。」繩樹抱怨著,盯著自己的師父,卻沒敢看她信紙上寫什麼。
蛇子瞥了他一眼,「是嗎?千手家為什麼是你來。」
「伯父說我已經需要接觸這些事物了啊,他讓我多學習。」
划過紙面的筆尖一頓,蛇子心中已有一個猜想,她又看了眼繩樹。
平心而論,她的弟子樣貌端正,雖然失去了查克拉,已經不能再成為忍者,可他的親姐姐畢竟是綱手。
但是綱手現在知道嗎?現在的千手一族,想要讓她的弟弟多承擔一些「責任」,而這些「責任」最後也會轉嫁到綱手的身上。
「你姐姐知道這件事嗎?」
「她?」繩樹有些意外,「不,我姐才不管這些呢。」
意料之中的回答……蛇子眯了眯眼,她不想要再接觸繩樹,就是知道會有這樣的麻煩事。而且,若忍者想對一個普通人好,最好的方式就是不要接近他。
忍者的身上總是籠罩著麻煩和陰影,至少,他們那一代的忍者大多數都是這樣。
繩樹一無所覺,他只是想著這次可能會見到自來也大哥,也擔憂漩渦一族的事,所以就過來了而已,想到這裡,他又抱怨道:「倒是師父你,太無情了吧!一年多居然連封信都不寫。」
「有什麼可說的呢?」蛇子不大在意這些,繼續道,「說了你也聽不懂呢。」
「嘖……」繩樹感覺自己胸口又狠狠中了一箭。
可蛇子幾乎是看著繩樹長大的,雖然有三代和綱手的囑託,但這也是她親自選定的弟子,也是她最初的弟子,何況,現在這種無力的情況,大概也算是她的錯誤吧……
『雖然,我也不會再為他做更多的事了……』筆下並未停歇,一心兩用的蛇子輕聲喚道:「繩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