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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會長大,然後就會成為我們的敵人,自來也,你不要忘記了,如果像他們所說的那樣,那就是木葉的忍者帶來了戰亂,殺死了他們的親人。」那個女人平靜地說著,握著忍具的手沒有一絲顫抖。
彌彥辯駁著,可她沒有在乎,就像是他們三個是石頭,是樹木,唯獨不是人。雨水也沒有讓她金色的雙眸黯淡上半分,那雙眸看著自來也,也沒有將綱手的話聽進去。
「不,蛇子,無論如何,我還是想要留下來。」三忍之一的自來也竟然說出了有些胡攪蠻纏的話,接著又低聲解釋道,「正因為是木葉,所以我才更應該……」
「憑你能夠解救多少個人呢?……啊,你想說能救幾個就救幾個吧。」蛇子閉了閉眼睛,眉眼中皆是厭煩,「真是虛偽又無聊。」
接著,這位冷酷女士的注意力終於落在了他們幾個身上,「就算是木葉給你的短暫假期,你可不要忘記回到木葉的路啊。」
原本這些回憶都應該隨著時間而淡忘,可是她又出現了。
這次,那個女人正視了他們。
長門向前邁步,卻又停住,皺著眉正了正自己的忍具包,才又向那片火光走了過去。
他站在離山洞口不遠的地方,看著那個帶著面具的男忍者,他應當是蛇子的弟子,想必這次蛇子讓他出手也是為了考較自來也師父弟子的能力。
他警惕了幾分,可是下一瞬間,就無法再集中注意力。
蛇子大人走了出來,那泛著冷光的蒼白皮膚被月夜中的火光塗抹上了顏色,金色的雙眸也熠熠發光,嘴角帶著親切的微笑,似乎這具皮囊里的靈魂已經脫胎換骨,又讓人忍不住想要去想,這些年間究竟發生了什麼,才會讓那位像是幽靈一樣的人死而復生。
長門低下了頭,臉頰也感受到了山洞的熱度。
「我知道你們會來找我的。」蛇子微笑著,那個少年低下了頭,紫色的輪迴眼也被紅色的頭髮遮掩住。
嘴角的弧度低了幾分,她側過身邀請,「我其實很好奇你們這些年的經歷,自來也從來沒有和我提過你們,我也明白,大概是因為我一開始的態度不大好。」
「……」
「你忘了嗎?就是我曾經說過,我們有可能會成為敵人的事。」
長門一怔,警惕地看向了蛇子,可是注意到她溫和的目光之後,又有些唾棄自己的不冷靜。
『如果是彌彥,表現大概會更好一點,可是我……』
「你不用戒備我,」蛇子莞爾,「就算想要除掉你們,看在自來也的面子上,我也不會親自出手的。你們相不相信我無所謂,只是我也希望能夠了解一下你們的近況,畢竟,既然我知道了這件事情,至少,不能讓你們隨隨便便地死在戰場上。」
『只是這樣,應該無妨……』長門想著,遲疑著點了點頭,「好的。」
火光的陰影中,蛇子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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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過去,曉已經做好了會見山椒魚半藏的準備,彌彥因為蛇子的話而心生疑慮,讓小南帶著另外一部分曉的忍者在外策應。
而在遠處,帶土和蛇子穿著曉組織的服飾,站在高高的山崖上,旁邊是兩個昏睡倒地的雨隱村忍者,他們倆靜靜等待著最後的結果。
那邊還沒有正式開始,帶土側頭看向了身邊面色平靜的女忍者,她大概早就預想到了會有怎樣的結局。
「蛇子大人,你如果想要實驗材料的話,直接殺死他不好嗎?」
他是故意這樣問的,經歷過宇智波斑,他也看了出來,和自己師父的師父自來也不一樣,蛇子是另外一種「親切」。
只要你在某個方面富有她重視的天資,她對你的態度就會溫和許多。
這下,他也弄清楚了為什麼木葉的忍者會說蛇子大人陰晴不定。
因為,一旦缺乏她感興趣的東西,又和她的想法相悖,甚至擾亂了她的計劃,她就會心煩意亂,被諷刺上一兩句都是輕的。反之,如果你和她的計劃挨不上邊,又沒有足以令她重視的能力或者特質,那麼她大概連看你一眼都覺得多餘。
『性格實在是太差了……』他在心裡挖苦著。
「根據宇智波斑的身體來看,輪迴眼需要大量的查克拉,和寫輪眼一樣,並不是隨隨便便移植到別人的身體就能使用的。」蛇子對待帶土還算頗有耐心。
『寫輪眼……卡卡西……』帶土想要撫摸一下自己的左眼,卻在看見自己帶著手套的手時愣了一下,接著冷著臉,將手放了下去,再瞥向身邊的人,就見她面帶笑意地看了他一眼。
可能是蛇子大人大概心情頗好,她並沒有出言諷刺,而是說:「如果長門不能激發輪迴眼真正的力量,那麼他大概也不是宇智波斑想要找的人。」
提到了那個從歷史中走出,正邪難辨的忍者,帶土沉默著握緊了手。
「還有,帶土。」
「嗯?」
「你要多笑笑。」
萬萬沒想到蛇子竟然會這樣說的帶土睜大了眼睛,看向了此時看起來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女忍者。
「繃緊的弦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斷掉,我經歷過那樣的事。」她轉過了頭,那溫柔的神色竟然讓自覺已經熟知她的帶土都覺得迷惑,「無論是你,野原琳又或者卡卡西,都是好不容易從戰爭中活下來的忍者,不要在仇恨中虛度自己的性命。只記住了仇恨的忍者,雖然具備令人驚艷的實力,卻也是最可悲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