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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子大人纖細而修長的手指還在地形圖上輕敲著,一頓一頓就像是死亡臨近的足音。
「木葉村沒法直接出手,而大家也不會再願意為了保護渦之國破壞現在的形勢……唉……你的師母得要多麼傷心呢。」蛇子感嘆著,那語調就像是在念一首詠嘆詩。
她確實想到了很多。此時對其他國家來說,是一個好時機。
局勢已經逐漸偏向木葉,火之國也即將和其他國家和談,木葉的大部分忍者都不想要付出繼續流血的代價,來保護此時的渦之國,哪怕漩渦一族為木葉的建立出力良多也是如此。
可是自己的師父並非冷血無情,而無論是綱手還是波風水門,都和漩渦一族牽扯甚深,自來也想要出手幫忙也並非沒有理由。
海風吹拂著她的頭髮,她伸手拂過,沒有髮絲穿過手指的觸感,卻落在自來也買下的髮飾之上。
『……這次就算了吧。』蛇子想著,將那已經有些松垮的髮飾擺正,充作花芯和雕刻成花瓣形狀的寶石在晨光中反射出美妙的光芒,『等到找到了合適的據點,就把它賣掉。』
她這樣想著,也沒有關心卡卡西的想法。
『蛇子大人會有辦法的。』這樣想著,卡卡西卻不自覺握緊了手,想到了自己的父親,想到了自己的師父,還想到了離開火之國就直直前往霧隱村尋找蛇子大人,以及將他留在蛇子大人身邊的自來也大人,原本不清楚自己為什麼一定要離開木葉村,現在卻似乎有了緣由。
『忍者應當服從命令,可是,渦之國……』
蛇子看了他一眼,自然也覺得無趣起來。
旗木朔茂就是一個無趣的男人。而旗木卡卡西和他的父親頗為相似,說他有勇氣,可又遵循著忍者的規則,說他守舊,他卻也不是那種不知變通的忍者。
總之,一句話形容,大概就是「無聊」和「平庸」了吧。
他的天才只在於實力,可若只看實力的話,無論是水門、鼬、長門亦或者君麻呂都足以與他相比,何況在木葉那種地方,即便是天才,也會被出身和其他東西束縛住自己。
就像現在這樣。
蛇子勾了勾唇,當自己沒有見到卡卡西臉上的猶疑,繼續說:「自來也應該會護送渦之國的一部分忍者前往火之國千手一族現在的所在吧。」
「什麼?!」
「為什麼那樣驚訝呢?漩渦一族至少和千手一族還有舊,不過木葉也只能盡力而為,隱蔽行動了。」而最適合執行這種任務的忍者,果然是我。
蛇子的眼眸里閃過自信的光,她收起了地圖,動作優雅而閒適,看向了遠方,「好了,就讓我來看看,這次來的是哪個國家的忍者吧。」
望著蛇子大人毫不退縮的身影,卡卡西卻驚訝萬分:「就……我們兩個人嗎?」
而躊躇滿志的蛇子大人則斜睨了他一眼,臉上顯露出一種傲然的神氣,「卡卡西,你知道為什麼你的父親被稱為『木葉白牙』,你的師父被稱為『金色閃光』,而我被稱為『災厄之風』嗎?」
「不、不知道。」他的額角忍不住滴下冷汗,『等等,蛇子大人,這種中二的稱號有什麼可自豪的嗎?』
可是看著蛇子大人那樣驕傲的模樣,自己若是這樣說,可就太不會看氣氛了。
他努力止住自己腦海中的吐槽,看著身姿挺拔的蛇子大人。
那是一種怎樣的神氣啊?似乎眼角眉梢都被來自地獄的神明親吻過一樣。
就在這樣的神氣中,她說:「哼,因為無論是野獸還是刀光,一次能殺死的只有一個人,而風,可以席捲一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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飄蕩在幽寂大海的小船上,船員早已經被安排好的船隻接走,木質的船里只剩下了自來也和君麻呂。
「呼……哈……」堅硬的長髮緊緊纏繞住小小的忍者,卻遮掩不住那碧綠的眼睛裡憤恨的神色,「快鬆開我,我要殺死你,然後再去找蛇子大人!」
而躺在小船上,失去靈魂的自來也抓著胸前一沓白紙,眼角默默地流下淚來。
「快鬆開我!」君麻呂眉頭皺在一起,使勁兒掙脫著,忽而感覺纏繞在自己身上的白髮失去了力道,心中一喜,臂膀處生長出來的骨刃劃開頭髮,他朝著自來也沖了過去,卻沒注意到躺在地上的自來也眼角一跳,腿像是青蛙一樣的高高挑起,那雙木屐便卡主了君麻呂的骨刺。
君麻呂又咬了咬牙,另外一隻臂膀上骨刺迅速生長,但是身下忍者冷哼一聲,腳掌一動,便拽著他的骨刺將他帶的一歪,而自來也身體一轉,一腳踩著骨刀,手指結印,在君麻呂身上一點,他就無法再使用查克拉使出血繼限界了。
君麻呂心中一驚,還未明白應該如何做,腦袋便被一雙大手抓住。
「該死該死該死!蛇子你這個傢伙!早就知道了我要坑你吧!竟然敢毀我稿子!我和你不共戴天!嗚哇哇哇哇!」他一邊吼著,一邊將君麻呂的頭髮揉的亂七八糟。
而君麻呂努力扭著頭,卻仍舊沒辦法拜託自來也的掌控。直到最後,兩個人都安靜了下來,自來也靠在小船邊上,唉聲嘆氣,而君麻呂則抱著自己的膝蓋,一手梳好揉亂的頭髮,滿臉的氣惱和委屈。
自來也半睜開一隻眼,瞄著君麻呂,「唉……你如果早點肯安靜就好啦,說起來你是姓輝夜吧?你怎麼會跟著蛇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