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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在使壞了,只是這不重要的內容被卡卡西的大腦排除在外,另外一個聲音卻在大腦中迴響。
「要像靜子纏著三四郎一樣纏著她才可以……」
纏著她,需要纏著她才可以嗎?
他忽而警醒,或許確實是這樣。
六年之間,和蛇子大人之間的聯繫只有微末的一點,只要中忍考試結束,她定然又會回到音忍村,三、四天的路程在忍者看來不算什麼,對他來說卻遙遠如同天塹。
還有,蛇子大人根本不在意啊…無論是他的愛也好,長門的愛也好,甚至是自來也大人,她似乎也不在意。
她究竟在意的是什麼呢?他心中隱隱有著答案,因而也越發覺得自己好笑。
明明應該及時抽身的,或者去忙碌別的事情,將那些不切實際的情感逐個從身體中抽離出來,轉過頭對著父親和師父露出微笑,然後接受師母的安排,認識幾個「好女孩」,隨後結婚生子,生下一個女孩,像是寵愛公主一樣寵愛她。
可是,他要怎樣做到那一切呢?
『糟糕,眼睛有些痛了……』
卡卡西忽而想到了帶土,那個將眼睛交付給自己的摯友。就算為了他,自己都應該好好活下去。而琳已經獲得了幸福,但是,曾經親手穿破琳的心臟,又只能眼睜睜看著她前往霧隱村的自己,又有什麼資格那樣安穩地活下去呢?
『……不,』卡卡西其實也很明白,『這都只是藉口,我只是想擁抱她而已,這……才是我最想要的吧……』
「你啊……還是快點回家如何?我也該回去了。」蛇子側過頭,不知道為什麼,眼前的卡卡西陷入一種莫名其妙的情緒。
她也能明白,卡卡西和自來也以及波風水門那種過于堅定的男人有本質上的不同。當年在渦之國的時候,她就發現了,卡卡西哪怕是抱怨,內心也會反省自己,雖然那種反省毫無作用,只會讓他更加優柔寡斷。
蛇子笑了笑,正準備再說一兩句就將這個傢伙拋在這裡,眼前的卡卡西卻已經轉過了身,直挺挺地向她走近了一步。
出於忍者的警惕之心,她幾乎要退開,可目測了一下兩人之間的距離,蛇子狹長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冷光,笑容也那樣客氣。
「你這是做什麼呢?卡卡西?」
「蛇子大人……"他的吐字已經有些不清晰,不過或許這也是一種偽裝,「我…能了解一下…啊…那個……」
「不能啊。」蛇子笑著打斷,「我……恐怕沒有那樣的時間……」
卡卡西怔怔望著蛇子,而蛇子抱起了手,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幾秒鐘後,卡卡西忽而嘆了口氣,他又抓了抓自己的頭髮,就在蛇子以為他不會再說什麼的時候。
這個年輕的忍者在這個陰暗的小巷拉扯下自己的面罩,俊美的面容上隱隱帶著苦笑,「至少,請讓我說完吧…」
蛇子笑而不語。哎……她真想告訴卡卡西,這真是多虧了他這張帥氣的臉。如果眼前是自來也那個傢伙,她現在已經消失不見了。可如果這樣說,也只是給眼前青年無謂的希望而已。
他的父親是旗木朔茂,師父是波風水門,和自來也也很親近,就算她有什麼想要「坑害」年輕忍者的舉動,也不會考慮這位有著遠大未來的青年的。
那……真的會很麻煩的啊。
『他難道沒有想明白嗎?就算是想要靠近我,也只會受傷而已。』蛇子心中想著,又覺得這大概是酒精的作用。
旗木卡卡西的臉已經發紅髮燙,隱約可見當年渦之國時年少的模樣,而她或許就是不喜歡這樣過於認真的小孩……
只是,至少要把話聽完吧,不然也太可憐了——她又想到了方才抱著孩子經過的那兩個人。
『真可憐啊……什麼都不知道的卡卡西。』蛇子看著他的眼睛,心中其實並沒有多少憐愛,只是因為方才的情景感覺到有趣。
他們三個,到底是誰拋棄了誰呢?
她又想起了自來也和綱手。這兩個人為什麼不徹底地走到一起去呢?如果那樣,她就能夠看到更懦弱的綱手了吧……
在木葉難得的閒暇時光里,她克制不住,想要找些有趣的事來做。
眼前的旗木卡卡西繼續說著:「那個…我知道我的實力不算出眾,現在也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上忍……在經驗和知識上也比不過許多忍者,更沒有出眾的血繼限界。但是……」卡卡西鼓起了勇氣,睜著那隻完好的眼睛,聲音就如同大提琴的輕響,「您介意不介意和我……傳一點花邊新聞呢?」
「……這說法倒還算有趣,」蛇子眉眼彎彎,但實際上,她更想見到這曾經的三位隊友會面的情景啊。蛇子正準備拒絕,就見到眼前的卡卡西眼神一虛,自己回答了自己的問題。
「我覺得……您大概應該是不會介意的吧……」他輕聲說著,此刻,二十六歲的卡卡西真正脫離了二十歲時的青澀,展現出了成熟男人的勇氣。
蛇子有些意外地看著他,看著他上前一步,按住了自己的肩膀,輕輕往後,她感覺自己的背貼到了小巷的牆壁,火熱的手指穿過了她的髮絲。繼而,有些乾燥的嘴唇貼了過來,帶著酒氣的舌頭逐漸深入。
這是屬於成年人的吻,卻顯得溫柔而克制……
看著緊閉著眼的卡卡西,目光描摹著他顫動的眼皮和有些猙獰的傷疤,她難得怔愣了幾秒,想要思考一下這件事會引起多大的風波,可是原本按在自己肩頭的另外一隻手卻牢牢抱住了她,讓她有些困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