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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加藤斷。
想到了自己這位好友,蛇子的嘴角微微下落。現在的她已經不會因為他的逝去而傷感,但是遺憾大概還事有的。如果他沒有死去,那麼現在他和綱手說不定都有了第一個孩子了吧?
「蛇子大人……」
聽到鼬有些擔心地詢問,蛇子回過神來,就發現除了他,長門也在看著自己,只是他也已經安靜下來了。
她微微一笑,並沒有遮掩自己方才的失神,反而解釋道:「我也有一位好友,戰死在了戰場上,所以才會有感而發。你還年輕,所以並不懂得,無論是力量、財富、地位,只要還活著,就還有機會獲取,但是一旦死亡了,就什麼都消失了,甚至連你的名字也無法令人記起。不過不著急,你還有很多時間可以體會這一切……」
正當蛇子講述的時候,門被一下子推開,長門循聲望去,門口處,彌彥急急進來,而身後則是面帶微笑的小南。
「長門!你醒了!」失去了力量的彌彥,臉上沒有一絲陰霾,純然是因為好友甦醒而展露的欣悅。
他走了過來,只來得及衝著蛇子露出感激地笑容,湊到了長門身邊,就像是陽光落在了潮濕的被褥之上,終於給這個房間帶來了溫暖。
「無聊……」帶土望著兩人交談的模樣,低聲罵了一聲,就消失不見。
蛇子看著他消失不見,衝著幾人露出一個歉意地笑,就帶著鼬走出了門,將這方小小的天地,留給了這雨之國的三個孤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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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子走在路上,並不急於去找帶土。
那個少年將自己的眼睛分給了好友,換來的卻是好友對著自己心上人的致命一擊。見到三人和樂的模樣,他心緒複雜也是正常的。
蛇子也想起了自己的隊友,綱手和……自來也。
他們三個人曾經也彼此信任,親密無間,可是最終卻因理念而分道揚鑣。
『如果我們當中,其中兩個傻一些,是不是就不會出現那麼多分歧了呢?』蛇子有些感慨,但也不覺得可惜。她可不會因為想要和和美美,就剝除自己或者隊友身上的特質。
這世界就是因為有著各種各樣的人才顯得有趣,如果都是她這樣的忍者,那麼她也會辛苦的多。
出乎她意料,就在這個時候,一直跟在她身後的鼬快走了幾步,跟上了她,注意到周圍沒有曉的忍者了,才低聲詢問:「您是在騙他嗎?」
蛇子微微一怔,看向了還不到她大腿根部的小豆丁,繼而嘴角又牽了起來,「為什麼這樣說?」
這個相貌周正的孩子抬起了頭,努力地直視著她的眼眸,試著表達清楚自己的想法:「您說過只有力量才能讓人正視,讓這個世界正視。」
「……是這樣。」蛇子沒有意料到,鼬竟然再次進行了思考,她半跪下來,摸了摸鼬的腦袋,同樣小聲說,「但是,有理智才能夠保證力量不被濫用。你不是看到了嗎?長門擁有強大的力量,可是他不知道自己的力量應該向什麼地方揮舞,彌彥會成為他的光。」
鼬望著眼前的蛇子大人,和方才面對長門他們的溫和不同,此時的她眼中炯炯有神,像是樹木又被注入了養料一般,整個人都在閃閃發光,而她的眼神和神情似乎也在鼓勵他繼續說下去。
於是他就說了:「所以……長門可以正確使用他的力量,但是彌彥……」
他不是很確信。
忍者只會服從力量,他從小就被這樣教導,也還沒有隊友,因此心底深深懷疑,失去了力量的彌彥真的足以成為長門的指引嗎?
「對。」蛇子的笑容更加真切了,她的聲音輕快,像是在和鼬說起一個無傷大雅的惡作劇。她點著頭,似乎很是正經地說:「但是彌彥真的能夠撐得住嗎?忍者是很現實的,實力此消彼長,智力也無突出之處,唯有信念。這樣的人只會成為空喊口號的人。他的光會漸漸熄滅,長門也會思考,成長,雖然這個過程慢一點,但是更穩定。」
她停了一下,繼續說:「這對木葉更有利。」
『對,這對木葉更有利,因為長門的光會黯淡,而她會成為他新的光。』不知為何,鼬的腦海里忽而跳出了這樣的想法。他並不會因這樣的想法而高興,更還沒有學會遮掩。
還帶著些圓潤的臉垂了下去,嘴抿了起來,又顯得心事重重。
『一切都是為了利益,無論是自己,還是其他人都可以利用,這就是戰爭的真相嗎?』
他心中有些壓抑,卻忽而被抱起。鼬心中大驚,在這個需要小孩子上戰場的時節,連爸爸都不會擁抱他了。
可是蛇子大人的手很穩,在最初的驚慌過後,鼬也只能在蛇子大人的示意下,環抱住蛇子大人的脖頸。
她的臉離自己很近,鼬完全能夠分辨出她的皮膚似乎比自己母親的還要年輕,她的眼神也比自己的母親更加堅定,充滿希望,興致勃勃。
「但是彌彥還活著,長門也活著。人生有著許許多多的路徑,我做出了無數個選擇,才到達現在這個地方,但是如果我做出了別的選擇,那麼一切都會有所不同。」蛇子大人的聲音帶著一股她獨有的喑啞,像是在撥弄古箏或者什麼其他樂器,「他們也可能會做出不同的選擇。」
年幼的鼬卻只集中於蛇子的話語,快速地眨動了一下眼睛,才出聲詢問:「那您會幫助他們做出正確的選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