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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的哭泣,難道全部都是鼬的表演嗎?』她這樣想著,目光刮過藥師兜的臉。
眼前,白天才見過的藥師兜微微低著頭,他身後不遠處就是一張手術台,上面正躺著一個忍者,那忍者似乎比宇智波鼬高一些,紗布蒙著他的雙眼,似是昏睡的模樣。
或許因為欺騙她的是宇智波鼬,蛇子心中竟然也不覺得非常生氣,只是輕笑了一聲。
聽到了她的笑聲,這兩位少年忍者都有些疑惑,反而是大一些的藥師兜在看了鼬的眼色之後出聲詢說:「蛇子大人,抱歉,我……我們……」
「沒關係。」蛇子不在意這些,她走上前,觀察著實驗台上的忍者,「這是宇智波一族的忍者?」
「是,是我的前輩。」鼬回答。
「是前輩、親人,還是摯友呢?」蛇子抽空看了鼬一眼,調侃道,「鼬,你可要想好了再回答啊。」
鼬抿了抿唇,終於肯定道:「是……對我來說非常重要的人,他……他的瞳術天賦比我更強。」
「……是嗎?」蛇子並不怎麼信,她開始進行詳細地檢查,「兜,來幫我,鼬,你來說說是怎麼回事?」
「是。」藥師兜答應著,疾步走上前,卻被蛇子大人不輕不重地看了一眼,頓時感覺自己背上的皮都繃緊了。
這不是因為覺得可怖,他可不允許自己出現一點錯誤或者不理解的東西。
懷抱著這樣的想法,他的精神異常集中起來。
「十五天前,止水……就是這個忍者和我說外出去進行任務,要過一段時間才回來。但是五天前,他突然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鼬緩緩講述著。
在五天前,止水突然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身體已經殘破不堪,卻縱身一躍。若不是鼬那時反應及時,他就無法救下宇智波止水。
緊接著,他悄悄帶著止水找到了從前照顧自己的前輩,藥師兜——如果說木葉還有人能夠不顧一切幫他,那麼就只有以蛇子大人弟子自居的他了。
想到了當初的事,鼬的語氣越發沉重,「他告訴我,他已經厭倦了當忍者,無論是木葉也好,忍界也好,都只剩下了絕望,所以,不想再那樣的走下去了。」
聽到這話,藥師兜瞥了一眼鼬,又收回了目光。這些事,宇智波鼬可一句都沒跟他說過呢。
「他沒有和你提是執行什麼任務?或者和誰一起?」
「……沒有,止水是個合格的忍者。」
「嗯。他的眼睛呢?」
「被他毀掉了一隻,還剩一隻,在我這裡。」
『嘖……就連這件事,也沒有告訴我呢。』兜有些不滿,但還是專心輔佐著蛇子,而蛇子大人遊刃有餘。
蛇子已經察覺了,宇智波止水身上所中的毒是木葉的毒,這種毒很罕見。
「他眼中傷口兩處殘留的查克拉是不同的,一處是風屬性的,一處則沒有。」藥師兜說著,「他到這裡的時候,左邊的視覺神經已經因為風屬性查克拉壞死了。」
這件事,藥師兜並沒有提過。鼬皺起了眉,盯視著藥師兜,而對方卻只低眉順眼地看著蛇子大人。
「嗯,做得好。」蛇子誇獎了一句,心中卻越發沉重了,因為她已經有結論了。
在木葉會做這種事的忍者,大概只有兩個人,一個是她,一個是志村團藏。
她確信自己沒做這事,那麼木葉的毒,風屬性的查克拉,指向就只有一個了。
但是還有一個問題。雖然很高興鼬能這樣信任自己,但是,他在木葉難道沒有能夠信任的人嗎?
蛇子瞥了鼬一眼,不動聲色地問:「我記得你成為四代的弟子已經六年了,怎麼?他還是沒辦法讓你信任他嗎?」
鼬低著頭沒有回答,兜卻搶先說:「四代一直很繁忙,鼬他們一般是旗木卡卡西帶隊。」
「啊……是嗎?」想到了那個銀髮忍者,蛇子故意輕鬆道,「怪不得呢,卡卡西那個傢伙因為失去了重要的人,所以大概一直覺得自己是個掃把星,所以才不喜歡和人親近。」
鼬抿了抿唇,算是笑了一下。蛇子看到了,心中卻並不輕鬆。
無法信任他人的人是很難獲得信任的,這樣的人也難以成為火影。
蛇子停下了手,嘆了口氣,「鼬,雖然兜的醫療忍術很出色,你們也補救得及時,但是這個人的身體已經被毒素給侵染了,我現在能做的,也只是讓毒素暫時不要侵入他的大腦和部分內臟而已。」
鼬心中一沉,他不知道自己的臉上已經顯露出些許絕望的色彩。
而蛇子大人走到了他的身前,看著他的眼睛,對他笑了笑:「鼬,看來那把短刀我要收回了呢。」
鼬有些呆愣地看著眼前彎著腰的女性,發現她的神情無比溫柔,就如同數年前一樣。
「蛇子大人……」他喃喃出聲,心中已經逐漸升起了希望。
「嗯。」蛇子笑了笑,「鼬,我現在需要問你兩個問題,這將決定你可以獲得什麼樣的禮物。
第一個問題,我可以救下他,只是他對你親口說了對世界絕望,那麼你認為你有資格替他決定,讓他活下來嗎?
第二個問題,只要中山家的忍者查探他的記憶,就可以獲得真相。那麼,你所希望的真相是什麼呢?」
鼬望著蛇子,卻說不出話來,在聽到問題的同時,他的大腦已經想出了無數種可能和利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