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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帶土看著蛇子大人走了出來，她已經換了一身服飾，帶著濕氣的頭髮也重新梳攏，比起他那亂糟糟的黑髮，這位大人可整潔多了。而她似乎也已經將那斷掉的耳環修理好，修長而蒼白的手指覆在圓潤的耳垂之上，隨手將那耳墜穿過耳洞，再扣好。
在這黯淡的輝光下，那枚由他親自自水中撈出的耳墜似乎在瑩瑩發光，讓蛇子大人原本就頗具詭秘之美的面容越發透著一種鋒銳的美感。可就是這日常的行為，偏偏讓帶土胸口湧上一種奇怪的感覺。
『蛇子大人……看起來更年輕了啊……等等，琳……』他悶悶想著。其實他也想要留下來，留在琳的身邊，不需要太久，只要能夠看著她在這裡開心地生活下去。
『我可以保護琳啊！』他心裡想著，可是過不多會腦海中又會傳來另外的響動，『我……真的能保護琳，而不是給她添麻煩嗎？』
肩膀塌下，肌肉卻緊繃起來，帶土神色深沉，方才的嬉笑怒罵似乎都像是從未出現在這個忍者身上一樣。
蛇子習以為常，她早就覺得大概是宇智波斑在帶土的大腦中做了什麼手腳，導致他不那麼聰明，乃至性格也不穩重。
心中還捉摸著水影方才提到的事，她也有些心不在焉，只想著快點了結帶土和野原琳的麻煩。
不過，說起麻煩，這個頭腦空空卻又自視甚高的小傻瓜在霧隱村還能做出什麼傻事呢？
『就算做出來了，但這也是霧隱村啊，關我這個木葉忍者什麼事呢？……只要是在我離開水之國之後。』這樣的心思繞過一圈，她瞥了眼帶土，裝模做樣地講起了後輩的八卦，「你知道你的師母玖辛奈的事嗎？」
「……什麼？」
「她是渦之國的人。」蛇子望著帶土，語氣慢悠悠得。金色的眼眸在暗夜下更像是琥珀，通透且無辜，如果不是那張臉上怎麼抹不掉「壞女人」三個字，她此刻甚至可以稱得上慈眉善目。
「一代的夫人就是渦之國漩渦一族的人，你的師母也是。她們都不是火之國的人，最後卻嫁給了木葉村的忍者。你，能明白我在說什麼嗎？帶土？」她微微抬著下巴，語氣意味深長，似乎這寥寥數語蘊藏著什麼巨大的隱秘。
『什麼……？』
明明根本不明白蛇子大人在說什麼，但是帶土的心卻被慢慢揪緊了，連臉色都變得蒼白。他不能將蛇子大人此刻說的話和現在的情況很好地聯繫起來，卻明白她這樣說那就一定是十分重要的事！
『哦？竟然明白了嗎？到底有長進了。』誤解了的蛇子心中竟然覺得有些欣慰，她進一步解釋道：「不出半年，和土之國與風之國的戰爭會相繼結束。只需要這半年平穩就可以，接下來，你可以選擇帶走琳，如果你做不到，就放開她，讓她在這裡安心生活下去。」
帶土握緊了拳頭，臉上痛苦和不服氣交織著，蛇子無需去看他現在的表情，就能懂得他的心思。
但是，這個少年只是需要一個藉口而已，一個安穩陪在野原琳的身邊，並且不去給她添亂的藉口而已……
『男人啊……都是需要藉口才能生存下去的生物呢。』
鴉羽般的睫毛眨動了一下，蛇子望向了窗外，外面想必還有霧隱村的忍者在看守吧。
『在霧隱村，這種陰謀都需要完全不擅長的水影親自出手嗎？』想起矢倉提出的交易和舉動，蛇子打心底里覺得好笑。
方才的戰鬥並不是矢倉挑起來的，而是她準備稱量一下水影的分量。
他的實力很強，但是卻也比不上還有很大潛力的帶土。哪怕現在帶土無法正面擊敗他，卻也不至於逃不掉。
想到這裡，她皺了皺眉，目帶警告，「還有，帶土，不要在霧隱村搗亂。」
對面那個少年猛地抬起頭來，她的語氣卻依舊尋常，「至少這半年不可以，做事之前，先想想你喜歡的女孩。」
帶土瞪大了眼睛，「可是，霧隱村明明……」
蛇子偏過了臉，不去看他此刻面具中唯一透出的眼睛，她幾乎可以想像這個傢伙的蠢樣子，嘴角又向上牽了牽，語氣卻依舊漠然而高深，「你還記得宇智波斑的計劃吧？現在長門，不，外道魔像已經獲得了九尾的查克拉。」
「……」
蛇子不禁感慨，「有的時候不得不感嘆這就是命運，說不定，宇智波斑的計劃會一一實現呢。到時候，琳要怎麼辦呢？我可沒辦法復活她第二次……」
帶土的眼睛驀然睜大。這時候，他才遲鈍地發現，或許正是自己推動了那個計劃。
那個，讓所有人沉入夢鄉的計劃。
『月之眼計劃……』他在心中默念著這個名字，第一次後悔沒有在木葉時好好去看看宇智波斑提到過得那塊石板。
如果是真的呢？如果，真的能……
「琳還活著，你們的未來，還有許多種可能。」
冷靜的聲音將帶土的神志拉扯了回來，他又望向了蛇子，她的神情中似乎有著審視，又或者有著期盼。
「不要再犯錯誤了，宇智波帶土。」蛇子大人幽幽地望著他，「否則，下一次，我真的會殺死你的。」
她慢吞吞地說著，就像是在逗小孩子，帶土卻是心下一震。
『說的好像蛇子大人能殺死我一樣……』僵硬地拉扯了一下嘴角，帶土心中泛起些警惕，可是說實話，他從未與蛇子大人認真交過手，更沒怎麼見到過這位大人的戰鬥，她在別的方面的技術又那樣高超，帶土自然而然就認為現在的自己絕不會敗在蛇子大人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