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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看出來他們是怎麼死的嗎?」領頭的那個少年詢問。
「水影大人,輝夜一族沒有活人了,似乎……似乎是自相殘殺。」
「沒有大型通靈獸攻擊的跡象!」
「沒有大型忍術的痕跡!」
「幻術呢?幻術或者精神類忍術也沒有嗎?」
「沒有!」
被稱作「水影大人」的少年眉頭蹙起,有些不敢置信,他又仔細分辨了一下這些忍者的傷口,確實是由骨刀造成,甚至在某些地方還能看到骨頭暗器造成的傷痕。
「水影大人,輝夜一族的忍術捲軸全部不見了。」
「還有,少了十多個人。」
眼底閃過一絲疑惑,矢倉沉默了一會,繼續詢問:「那麼,有那個傢伙在這裡出現的蹤跡嗎?」
幾個霧隱村忍者相互確認,搖了搖頭。
『那個傢伙?是誰?是指神明嗎?』君麻呂忍不住將頭繼續往出探了探,卻不想,水流乍起,已經將他卷了出來。
「你是……輝夜一族的人……?」
「放開我!你們是誰?」
見他是個小孩,矢倉鬆開了眉頭,操縱著水流放下了他,「你看到是誰殺死了這些人嗎?」
「不知道!」君麻呂理直氣壯地說,「我來的時候大家就已經在戰鬥了!」
「嗯?」矢倉見他不像是說謊,心中更加困惑,可就呆了那麼一瞬,這個少年,就身體一擺,迅速擺脫了他的掌控,竄了出去。
「水影大人,要抓住他嗎?」
矢倉看著那小孩跑向了村外,搖了搖頭,「就只是一個小孩而已,重要的是其他失蹤的人,找到他們。」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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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麻呂再次跑出了霧隱村,心中又想:『那個少年到底是誰?她到底在哪裡?!』全然不顧那個放他出來的少女根本沒有許諾他什麼。
他煩躁地揮舞著自己的骨刀,忽而眼睛一轉,轉到了地上開放的小花,情不自禁地聯想到了自己,族人死去了,根本沒有一個人在乎自己……
他抿了抿唇,臉色變得兇惡起來,「明明沒有人關心,沒有人欣賞,這樣漂亮的花,為什麼要綻放在這裡?」
聽到這話,擺脫了霧隱村忍者的跟蹤,尾隨君麻呂一路的蛇子也不禁莞爾。
他的實力和潛力超乎自己的想像,甚至比此時的宇智波鼬更強大,卻沒想到,比起敏感的鼬或者早熟的藥師兜,眼前的君麻呂就像是真正的小孩子。
這樣的他就像是晶瑩透亮的水晶,純粹而奪目。
看到了他,蛇子甚至想到了從前的自己。
對,就是那個天賦出眾,卻不被人所理解的自己。
『存在於世,本身就有著意義啊。』她心裡感嘆著。
原本還有些遲疑的她在薄霧中現出身形來,忍不住答道:「活著本身沒有任何意義,不過繼續活下去,也許會碰到有意思的人和有意思的事情。」
那個孩子睜大了晶亮的眼睛望著她,就好像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景象。
而她勾起嘴角,低沉的聲音就繞在他的耳邊:「就好像你遇到那朵花,而我……遇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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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為輪迴眼已經、寫輪眼已經是血繼限界的極致,卻沒想到屍骨脈也不遑多讓。
忍界的隱秘永無止境,永遠不知道會有怎樣的謎題等待著自己。
『果然,活著,真好啊……』
蛇子看著前方的小孩,她帶著君麻呂離開了水之國。
他似乎從未見過這樣繽紛的世界,只是卻克制著自己不要顯露出太過無知的樣子。
可是孩子就是孩子,怎麼可能掩藏的住自己的心情呢?
蛇子買了一盒章魚燒,在君麻呂希冀的眼神中遞給了他,「給。」
「好。」君麻呂的目光在蛇子和盒子之間打了個轉,嘴角遮掩不住喜悅,將章魚燒接了過來。
蛇子看著他,溫柔地說:「君麻呂,接受了別人的好意,要說『謝謝』才可以哦。」
「謝謝?」
「嗯。」蛇子點點頭。
君麻呂使勁地點了點頭,「謝謝蛇子大人。」
「好,不用謝。」蛇子摸了摸君麻呂的頭,「你在這裡稍等我一下,我去去就來。」
這裡是波之國,並未因戰火而產生太多變化,無論是男女都可以安全地行走在街道上,蛇子也因此放心讓君麻呂一個人呆在這裡——沒有人挑釁他,那麼就不會有危險啊。
君麻呂卻專注地看著自己手中的章魚燒,等待著蛇子大人歸來。
「媽媽!我也要那個!」一個小孩拉扯著自己母親的衣袖,指著君麻呂手中的食物。
「不行!」那個女人注意到君麻呂的面容,似是有些詫異,抱歉地笑了笑,待對著自己兒子時就橫眉怒目起來,「不要耍賴!」
「不行!我就要!我就要!」
那女人似是有些不耐煩了,緊了緊身上背著的包袱,小心地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鐵盒子,從中拿出一塊飴糖,乾脆利落地塞在了即將大聲苦鬧的孩子的嘴裡,又狠狠地揪了一下那個孩子的耳朵。
「真是小討債鬼!」她的語氣裡帶著不滿,聽起來卻是那樣親昵,抬手擦去了孩子紅彤彤臉龐上的汗水。那女人笑了起來,牽住了孩子的手,彎著腰,背著自己的包袱,那孩子依偎在她的身邊,也不氣惱,飴糖在嘴裡快活地打轉,倚靠著自己的母親。漸漸地,兩人的身影就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