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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臉有些燙，默默往後靠上椅子，再問他：「你為什麼胃不好啊？」
「以前忙。」
她再次輕嘆：「果然頂流不是隨便當的。」
「嗯，確實。像你這個年紀的時候，還挺忙的，腳不沾地。」
柏意回想那時候的宣老師，那應該是少年意氣風發吧~他二十來歲的時候已經頂流了，成名好早的~只不過這幾年才漸漸把獎拿遍了。
「那你後面是不是不怎麼忙了？開完演唱會，明年發完新專輯，宣老師就又度假了？」
「嗯。」他眼神瞥了瞥她，逗了句，「你有空就和我一起度假去。」
「……」
她嘟囔，「你到時候保不准和誰在一起呢，現在說這些太早了。」
「想多了。」
「……」
簡單幹脆，不過她心情很好。
宣適能看出她眼底一瞬間的笑意，不過很快她又小心收斂起來了，把那份喜歡藏得小心翼翼。
他嘆息，換了話題：「你忙歸忙，也要注意一下，北市最近也不熱了，記得吃飯。」
「唔。」
「其實感覺要和你一起度個假，真只能在綜藝里了。」
柏意眉尾輕挑。
宣適：「我是已經不想忙了，但我們家女明星，這才開始蓄勢待發。」
她莞爾，倒是點點頭：「是啊，所以宣老師要不再考慮一下，咱倆不是一個時代的人。」
男人想都沒想地脫口而出：「不考慮，跨時代才浪漫。」
「……」
柏意緩了緩，心裡還是在動，覺得既然談到這，難得這會兒有空，是不是真的得跟他認真說一下她的規劃。
柏意看著他，語氣認真地表示：「我正常來說，後面真的挺忙的，至少到年前，我都沒空。再往後的話，無論如何就像你說的，我和你狀態不一樣，真的沒什麼時間去和你認認真真談戀愛。」
宣適定定看她。
柏意：「就是，異地，你知道嗎？你也知道你以前很忙很忙，飯都顧不上吃。有好多藝人分手的通告都是異地，聚少離多，你知道的吧。」
宣適：「我全國很多處有房產。」
「……」
柏意被他這話確實震得一時間都講不出話了，粗暴又豪氣。
宣適挺雲淡風輕的一笑：「碰上我沒事的時候，我完全可陪你工作。後面我工作也確實不多。」
柏意不知道說什麼了，抿唇垂著眸，安安靜靜。
宣適徐徐挨近她一點，輕聲問：「你在擔心什麼？你忙你的啊，傻瓜，我這抽空來探個班不是挺好的。」
「我就覺得沒必要。」她喃喃。
「什麼叫必要？你不覺得，我這年紀談個戀愛很有必要。」
「……」
她粲然失笑。
這靈動的笑靨把宣適看著了迷，真的覺得超喜歡啊，特別想親。
柏意沒注意他的眼神，她微微闔著眼在思忖，她只是越仔細想越覺得，兩人之間存在的問題很多，真的不是很適合在一起。
只要在一起，哪怕現在還沒，他就要在這段感情里能者多勞、多付出很多。
而這些仿佛對他這樣的人來說，確實似乎沒有一丁點必要，所以她越想就會越覺得，他有一天會累，會膩的。
然後就，就沒有然後了。
宣適看她眼神又像那天他表白一樣，在掙扎，閃爍，而且比那次好像更深一些，像是想要極力勸他放棄，又勸不了一樣。
她恍若對感情這種東西，近乎一點安全感都沒有，再加上是在他身上，他一個在娛樂圈遊走的男人，所以更加多了一分，嗯，不止，好幾分不放心。
但是她以前又沒談過，怎麼會那麼敏感的樣子，按理說她才二十來歲，還沒畢業，沒那麼多關於這方面的理智才對，理智到有點在退縮。
宣適狀似隨意地問了她一句：「你覺得工作重要，還是，感情重要。」
「工作。」她眼皮都沒抬，就那么半闔著眼，眼神無焦距地落在沙發上某個點。
「要是和我在一起了呢？」
「工作。」
男人眼睛彎了起來，瞳孔里都是笑意：「毫不猶豫啊。」
「嗯。」
「……」
「工作可靠，男人靠不住，娛樂圈的男人更別提了。」
「……」
宣適樂得不行，「能不能含蓄點，至少不要一桿子打翻整條船，我快淹死了。」
柏意也笑了。
宣適又故作輕鬆地問：「我們家意意，怎麼那麼理智來的，你這年紀不應該比較……至少中和一下，工作和玩樂都想嘗試一下。」
柏意似乎聽出來，他覺得，她有點無情了。
她索性就繼續說了：「我是比較理智的，在雲州的時候，你應該就有點了解我的。」
「嗯，了解。」他知道她一直人間清醒的。
「我……」柏意覺得在別人面前提太多私事多少有些不自然，所以措辭一下才開口，「但是感情的事情，宣老師可能是自己碰了灰了，發現了解得不夠透徹。」
宣適懶洋洋靠著椅子，但看著她的眼神漸漸認真起來。
柏意朝他淡笑一下，語調看似很隨意的模樣，說：「我父母是離婚的，好多親戚也是離婚的，我小時候在別人家輪流借住的時候，都冷冷清清的，但有人我又認不全，感覺誰家都不是原來那些人。長大了就很不喜歡繼續留在那個地方了，也不知道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