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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曾經說過, 你跟無慘一起生活了很長一段時間,你非常了解他……哪怕之後你一直對我說,你會回來,不會選擇他,我才是最重要的, 我也無法安心。」
「直到——」
「在那裡見到你。」
「那份無法釋懷的不安, 終於得到了平靜。」
「瀧……」
黑死牟輕聲呼喚著瀧姬的名字, 目逛摩挲著她側臉和眼尾,眼底閃過一絲懷念的溫情,「我們在那裡度過了五十年相守時光,沒有人打擾,只有你我……而現在,我們還將永遠在一起,這樣就夠了。」
「瀧,我已經很滿足了。」
「……滿足?」
瀧姬突然就茫然起來。
這種無欲無求的態度,不由讓她想起月長石和桔梗。
她們從不會想要跟她睡覺、生孩子,也不會因為她跟誰走得近點,就暗暗生悶氣,更不會擔心自己虧待了她們。
所以——
黑死牟這是在向她們看齊嗎?
瀧姬似乎想明白了什麼,心情突然就雀躍起來。
她按耐住欣喜若狂的心情,小聲試探:「你是不是也覺得將男女情愛,以及對家庭的期許,付諸在狗狗身上,是很不靠譜的事?準備去看看其他更優秀的女孩子?」
「沒有。」
黑死牟眼神一凜。
冷沉的嗓音,瞬間將瀧姬將要綻放的心花砸了個七零八落。
瀧姬:「……」
她不高興地垮下臉:「可你不是已經滿足了嗎?不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也不想跟我做快樂的事情……要知道,我把機會擺在你眼前,你都拒絕了。」
「如果不是我突然變醜了,變得沒有絲毫吸引力了,你就是應該想通了才對!」
理直氣壯的語氣,那叫一個胡攪蠻纏。
黑死牟頭疼起來。
可生氣是不可能跟她生氣的,早就知道她是條狗了。
只能緊緊把她抱在懷裡,力氣之大,是讓彼此都覺得有些疼的程度。
他用更直白的話闡述真心:「身為一名武士,我還不至於卑劣到趁人之危,強迫心愛的女子寬衣解帶。」
他們親密相貼,薄薄的白襦絆根本阻擋不住炙熱滾燙的體溫。
瀧姬靠在黑死牟胸前,聽著他的意外沉穩壓抑的話語,感受著近在遲尺劇烈跳動的心聲,只感覺自己的心臟都不受控制的悸動起來。
「也、也就是說……你還是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吧?」
「不。」
黑死牟否定了她這種等價交換的說法,「不是我想得到,也不是你想給,而是出於單純的關係。」
「你想要我,而我也想要你。」
「即使有公正平等,也只存在你我之間……」
瀧姬從他懷裡抬起頭,與他四目相對。
其實,她不太懂他糾結的地方在哪裡,只隱隱約約覺得,他大概更喜歡背著大家偷偷摸摸?
——就像小時候,他更喜歡獨自跟自己去慶典一樣。
自覺想通的瀧姬,也不拆穿他可愛的小心思。
於是,她道:「那你親親我。」
怕他覺得自己無理取鬧,又補充解釋了一句,「我還以為你終於想通了,看清狗狗不適合妻子的本質了呢……沒想到,你還是被狗狗蒙蔽了雙眼,真是白開心一場。」
「……親親你?」
「嗯。」
瀧姬覺得能舔舔的話更好。
受傷的心靈,當然需要貓貓親親舔舔才能得到撫慰。
但他這個樣子,不適合給她舔舔,就只好親親了。
「我……真的可以嗎?」
「當然可以。」
說著,瀧姬還給他做了個示範,探起頭,在他線條流暢乾淨的下頜處親了口,「就像這樣。」
黑死牟直直注視著她。
片刻後,他低低笑出聲。
低沉的笑聲落在瀧姬耳朵里,激起酥酥麻麻的癢意,她忍不住想掏掏耳朵,可手臂還沒有來得及抬起來,黑死牟就已經雙手捧起她的臉,安撫的親吻不停落在她的額頭、眉心、鼻樑骨……
動作輕柔至極。
像是枝頭墜落的花瓣,又像是空中振翅的蝶翼。
溫熱的吐息,順著瀧姬側臉,緩慢下移,最後,來到她柔軟紅潤唇瓣,試探地觸碰、碾磨、親吻……
瀧姬想要提醒他不要總親同一個地方,會留下印子,不曾想,她唇瓣剛剛微啟,一條溫熱濕濡的舌頭就探入其中,勾挑起自己的舌尖,跟他揉抵糾纏!
「唔!」
瀧姬受到驚嚇,碎金眸子愕然瞪大。
親得太深,自己的氣息都被他掠奪霸占,饒是身體素質極佳的大妖怪,也感受到了近乎窒息的悶痛。
她下意識躲閃拒絕,想要那份如影隨形的黏人親吻落在自己脖子上,然而,她失策了。
不復輕柔的深吻仿佛炙熱的烙鐵,每到一處,就掀起滔天巨浪!
身體仿佛正在被什麼點燃。
呼吸漸漸急促,心臟也越跳越快,猛烈得仿佛要跳出腔子。
「夠、夠了……嗚……」
「黑死牟……」
瀧姬難耐地彎起腰,想逃避縮起,得到的卻是更加不容拒絕的觸碰對待!
這次,黑死牟沒有繼續維持擁抱的姿勢,而是鬆開禁錮著她的手,讓她仰躺榻上,自己欺身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