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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
犬夜叉——這個鬼殺隊的一員,送來消息,說鬼舞辻無慘遭遇慘敗,身體絕大部分被斬殺,只逃走了拳頭大小的碎肉。
「是誰?」
繼國嚴勝看了眼平靜吃吃喝喝的瀧姬,問出比較關心的問題。
「你的弟弟,緣一。」
「果然……」
繼國嚴勝擱在腿上的手握緊,半晌,復又緩緩鬆開,「是他。」
瀧姬鋒利的獠牙一下一下嚼碎兔子骨頭:「……是他的話,倒也是正常。畢竟,這些年,緣一可不是白過的。他一直想成為守護家人的最鋒利的刀。如今得償所願,他肯定會很高興。」
說著,她戳戳身邊的繼國嚴勝,「嗚嗚嗚,嚴勝,你弟弟好愛你啊!不像我,大狗子只會跟我作對!對我動輒打罵,完全不顧忌我身為姐姐的威嚴。」
被她一打岔,繼國嚴勝心中剛升起的一絲不舒服,瞬間煙消雲散。
犬夜叉看了看他們,低著頭,繼續道:「最近,所有鬼都銷聲匿跡了。鬼殺隊裡,有人比較樂觀,說鬼王或許是死了也說不定,但根據緣一救下的那個女鬼所言,鬼王應該還沒死,只是藏起來。而且……很有可能,在緣一徹底老死之前,都不可能再出現。」
「這很正常啊。」
瀧姬肯定了後面的說法,「無慘是病弱貴族出身,不太喜歡跟人死斗到底。雖然,他在緣一手裡吃了個大虧,但比起親手報仇,洗刷恥辱,他肯定更願意選擇更穩妥的復仇方式。」
「比如,等緣一老死後,他再把與緣一相關的一切都抹除掉之類的……」
「唉,曾經他就試圖捏過大狗子,只可惜,成了大狗子的經驗包。」
「想來,他會吃一塹長一智,將穩妥謹慎的個性繼續保持下去。」
「你……好像很了解他?」
「沒辦法。」
瀧姬笑嘻嘻,「我跟他生活了很長的時間,說不了解他肯定是騙人的。」
犬夜叉並沒有在這裡停留太久。
一方面,是知道瀧姬不喜歡;另一方面,則是暫時解決了鬼的事,他就要專心致志去除去身體裡的妖怪之血。
而在他走後不久,瀧姬也拍拍屁股,準備離開。
「嚴勝,你留在村子裡,跟桔梗有個照應。我出去兩天,不久之後就回來。」
「要去找無慘嗎?」
繼國嚴勝原本並不準備質疑,只是,他一眼就看見她衣袖裡的手,而那指尖捏著的,是一張金色狐紋面具。
那張面具,非常眼熟。
「嗯。」
繼國嚴勝收在袖裡的手指驟然攥緊:「……要讓他跟我們一起生活?」
瀧姬把玩著指尖的面具,聞言,偏頭沖他安撫笑笑;「這怎麼可能呢?原本,他就那麼生我的氣,現在又吃了這麼大一虧,肯定不會跟我回來的。」
「要是他願意呢?」
「沒有這種可能啦。」
瀧姬將面具收回袖裡,雙手捧住繼國嚴勝的臉,跟他以額抵額,使勁蹭蹭他皺在一起的眉心,碎金眸子含著柔軟的笑,深深看入他眼底,「嚴勝,別擔心。我雖然是狗啦,還不至於沒眼色到,讓你跟害了你的傢伙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安心安心,你才是最重要的。」
「……你會回來吧?」
瀧姬的話,一日往昔真摯,卻讓繼國嚴勝心中陡然生出更大的不安。
他們兄弟二人,哪怕再加上桔梗,陪在她身邊的時間,也不足二十年。
然而,無慘那傢伙跟她相處的日子,是用百年計算的。
如果註定要捨棄誰,好像他們才是會被捨棄的那個。
「會的。」
對此,瀧姬非常肯定。
然而,不安的種子一旦埋下,就無法徹底拔出,不安的情緒宛若瘋狂生長的蔓草,頃刻間爬滿整座心田。
依著繼國嚴勝的本心,他是完全不想瀧姬再跟無慘牽扯上任何關係。
最好是,他們再也不要見面。
只是,他終究不是任性胡鬧的人。
他有屬於自己的驕傲自尊,縱然再不安,也不至於做出為難一個女人的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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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無慘躲藏起來了,想要找到他就肯定是非常困難的事。
但這個困難,是相對於人類而言的。
妖怪的話,總有千奇百怪的妖怪手段。
——千里耳。
在瀧姬還是只小奶狗,需要媽媽親親抱抱舉高高,才願意安靜下來的時候,凌月仙姬曾把妖怪的信息,當做故事講給她聽。
其中,就有個妖怪非常神奇。
他生活在一望無垠的森林中心沼澤,雖然妖力很弱,但卻有著一雙能探聽世間萬物的耳朵。
那時候,瀧姬關注的重點是,他耳朵那麼厲害,吃起來肯定也很好吃。
凌月仙姬輕描淡寫:「吃當然能吃。只是,他生活在綠水沼澤里,你吃了就不要回來了,更不要說是我的女兒。」
「為什麼啊?」
「髒。」
瀧姬這才按捺住了蠢蠢欲動的爪子,不情不願擦去嘴角的口水。
要知道,媽媽的話,可以不聽;但媽媽的威脅,是不能觸霉頭的。
瀧姬找到千里耳,問出鬼王的下落後,轉身就走,根本沒注意到千里耳欲言又止的表情。
無慘傷得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