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僥倖留下一條命的犬夜叉,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身處在門上繪著紫藤紋的宅邸里。
是其他獵鬼劍士發現了他。
在他傷勢稍稍不那麼可怕後,就趕緊帶著他來安全的地方休養。
犬夜叉非常感謝他們的救助。
獵鬼人們見他醒來, 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忍不住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會傷得那麼嚴重。
犬夜叉沒有隱瞞,將自己遇到鬼王的事情和盤托出。
「對不起……」
犬夜叉垂著頭, 擱在被子上的手死死攥緊,尚未完全癒合的腕骨,又滲出刺目的紅, 「明明,我都見到了那個傢伙, 如果……如果我再強一點就好了!」
「不怨你。」
那些獵鬼劍士拍拍他肩膀,動作很輕, 生怕弄破他的傷口,「獵殺鬼王,並不僅僅是你一個人的責任。你一刻不停地殺鬼,我們都看在眼裡,一直移以來, 大家都很敬佩你, 只是,有些不知道怎麼跟你搭話……」
「嗯, 我們大家其實早已經把你當做同伴。」
「是啊。」
有人笑著寬慰, 「你是不知道,我剛見到你的時候, 真的嚇了一大跳。你滿身是血的躺在地上, 身體上、四肢上, 都有著不同程度洞穿撕裂的痕跡,血流了一地,我差點以為你死了。」
「遇見鬼王,能活下來,就很好了。」
「沒錯沒錯,多虧你活著,我們才能確定鬼王的動態。想必不久之後,主公就會調派更多的劍士來這裡,你好好養好身體,到時候,我們一起獵殺他,給你報仇!」
大家紛紛出言安慰他。
犬夜叉低落的情緒也很快就被他們撫平。
雖然不至於恢復高興,但也已經不那麼失魂落魄了。
大家很快散去,留下時間讓他養傷。
犬夜叉重新躺回榻上,金色獸瞳凝視著上方的天棚,許久後,平靜的臉上驀的浮出奇特的微笑。
他沒有說的是,鬼舞辻無慘肯定已經不在這裡了。
即使產屋敷調派再多的獵鬼劍士過來,也是徒勞,根本不可能找到他。
當然,也不必覺得失望。
等繼國家被血洗的消息傳過來,他們就應該明白鬼王到底去了哪裡。
而現在,他要做的就是好好養好身體。
等噩耗傳來,就馬不停蹄地去到姐姐身邊,把鬼舞辻無慘所犯下的罪行,統統告知姐姐。
「曾經的貓,殺了現在的貓……」
「姐姐一定再也不會原諒他。」
犬夜叉安穩躺在榻上,享受著自己傷口上時不時傳來的痛意,臉上笑意更深,「雖然很抱歉,但你們作為姐姐心愛的弟弟貓,為她做點事,想必也是心甘情願。」
「只要你們死了,那個骯髒下流的傢伙就再也無法回到姐姐身邊。」
「你們也一定不願意姐姐跟他和好如初吧?」
正如犬夜叉料想的那般,即使瀧姬已經主動離開,但對於無慘來說,繼國家的存在,依然非常礙眼。
他一直無法忘記慶典那夜,瀧姬毫不遲疑選擇了繼國嚴勝的那一幕。
如果說,月長石的存在,讓他如鯁在喉,根本無法坦然接受來自瀧姬的愛。
那麼,繼國嚴勝的存在,就是他的眼中釘肉中刺。
一日不除,他就一日不得安生。
哪怕瀧姬已經離開,他也無法釋懷。
而讓他無法釋懷的存在,自然是死了比較好。
念及此,無慘梅紅色的眼底閃過一絲冷色,毫不遲疑,徑直踏入繼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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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男人,自稱鬼蜘蛛。
一開始,他只說自己是迷路了,想跟在她們身邊走出去,而等瀧姬把他領出去後,他又突然說,自己應該報答她的救命之恩。
因為如果不是她的話,他可能就要迷失方向,被林中野獸吃了也說不定。
月長石摩拳擦掌,準備再給他一爪子。
瀧姬卻有些稀奇:「你要怎麼報答我?」
鬼蜘蛛:「我養你。」
「怎麼養?」
倒不是瀧姬瞧不起他,而是,他看起來就很不靠譜的樣子。
眼神陰鷙,表情恣狂。
又加之滿身血腥氣,看起來就不是個好人。
瀧姬隱隱有猜測,他不是哪個戰場的逃兵,就是哪個山頭的強盜土匪。
「用這個。」
鬼蜘蛛掏出一枚寶玉,在手裡拋擲。
這是他黑吃黑得到了戰利品。
本來,他是準備水茶屋找幾個溫柔漂亮的游女享用,但現在,他有了更好的選擇。
用戰利品來養自己看上的女人,也算是物盡其用。
「也不是不行。」
瀧姬道,「只是,能養我的,都得做我的貓,可你看起來狗狗的。而我呢,跟狗狗八字犯沖,我覺得我們可能相處不來。」
「不試試怎麼知道?」鬼蜘蛛道。
「我倒是無所謂。」
瀧姬好心給他選擇,「只是,你得知道,一旦你狗到我,我就會很生氣,而我一旦生氣,就會擰掉你的頭……別等死到臨頭了,卻要來罵我是個無情無義又無理取鬧的狗東西。」
「無所謂。」
鬼蜘蛛笑了,「我本身就是一個野盜,說不定那天,就會死在其他人手上,要是能死在你這樣美麗的女人手裡,倒也不失圓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