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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月長石,還是半妖二狗子,都給他滾!
當然,要是能帶上她一起滾,就再好不過了。
「啊!!好疼!」
瀧姬猛地甩手,捧著紅腫的手背不停吹氣,緩解獠牙剮蹭帶來的刺痛感。
女童特有的尖利嗓音,把月長石嚇得一哆嗦,爪子下的蝴蝶沒摁住,讓它逃走了,只留給它滿爪子滑溜溜鱗粉。
月長石擦了擦爪子,扭頭瞧去,就見廊檐下的兩姐弟,又在目光不善地盯著彼此,似乎是要繼續打架。
歪頭,眨眨眼。
算了,反正阻止不了,還是去撲蝶吧!
月長石很快想開,重整旗鼓,再次投入到撲蝶大業。
「你又咬我!」
瀧姬指著他腦殼,氣呼呼跺腳,「殺生丸,我警告你,你再這樣不識好歹,遲早是要變成經驗包的!」
「經驗包、經驗包……我看你自己就是個經驗包!」
殺生丸才不慣著她。
「臭狗崽子!」
「你也是!」
兩隻狗一言不合,又撕咬起來。
等凌月仙姬攏著曳地麗裳,裙袂窸窣而來,就看見地上凋零的白毛又厚了一層。
而那兩隻舊傷未愈又添新傷的小狗崽子,大概是真的打累了,你壓我我壓你地躺在地板上,四仰八叉,睡得不省人事。
凌月仙姬:「……」
「喵嗚。」
凌月仙姬眸光微動,瀲灩生彩的金眸掃向聲音來處,就瞧見月長石正摁著一隻半死不活的蝴蝶,蹲坐她身後的台階上,長尾慢悠悠地左右搖晃。
凌月仙姬若有所思,往廊檐里退了一步。
月長石站起身,重新叼起蝴蝶,將它擺在殺生丸眼前,務必讓他一睜眼就能看到。之後,又重新跳到庭院裡,叼起一朵蔫嗒嗒的小花,擺在瀧姬跟前。
凌月仙姬安靜看著,沒有阻止,也沒有誇讚,只是等它做完一切,原地舔爪後,半蹲下身,沖它招手。
月長石歪頭看了看她,沒有猶豫,發出很輕的喵喵聲,來到她身邊,用腦袋蹭她。
凌月仙姬伸出手,掌心是用紅繩打上結的龍鱗,塗著丹朱的指尖輕巧划過月長石脖子,把項鍊給它繫上。
月長石一眼就認出,這個東西原本應該在瀧姬那裡。
只是,不知道怎麼就到了她手上。
不過沒關係,她們是母女。
對於月長石來說,瀧姬沒有什麼特殊的嗜好,除了太過黏貓外,從不會給它帶來絲毫壓力。
所以,第一次被帶上項鍊後,月長石有些不舒服地甩甩頭,下意識抬起爪子,想把那個東西扒拉下來。
凌月仙姬制止了它的動作,低垂下眼帘,瀲灩生彩的眸子裡,有著無法讓人看清的情緒。
「活久點。」
她手指一下一下輕撫著月長石的腦袋,與溫柔的動作不同,她聲音冷徹,像極了命令。
「……咪。」
第1卷 第18章
不討喜的狗要如何解決?
瀧姬覺得,掛在牆上就很合適。
可巧了。
她弟弟——殺生丸,也是這麼覺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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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討厭瀧姬。」
被犬父親詢問及為什麼想要鐵碎牙,殺生丸想也沒想就給出了答案。
犬大將愣了愣,隨即笑出聲:「是想搶走她的東西,讓她不高興嗎?」
「您準備把鐵碎牙交給她?」殺生丸當即皺緊眉。
「啊……這倒沒有。」犬大將回答。
「既然如此,那就算不上搶。」
殺生丸微微抬起頭,揚起矜貴的小下巴,「雖然她確實討厭極了,但同樣繼承了父親與母親強大血脈的她,的確擁有成為鐵碎牙主人的資格。如果父親已經決定將鐵碎牙——這把一揮之下,能斬殺百妖的刀,留給她,那麼,我是不屑去搶的。」
「既然不是為了搶走屬於她的東西,惹她生氣,那你為什麼想要鐵碎牙?」
犬大將撓撓頭。
有些搞不懂,他到底是真討厭瀧姬,還是假討厭瀧姬。
「我要殺了她。」
殺生丸語出驚人,直接驚掉犬大將下巴。
「我現在根本打不過她,等長大又要忍耐太久。」
殺生丸條理清晰地闡述自己的想法,「如果有了鐵碎牙的話,想必,我就可以直接擁有跟她對抗的力量。我已經受不了她嘚瑟的嘴臉,迫不及待想給她一個深刻教訓。」
犬大將:「……」
犬大將抹了一把臉,蹲在兒子跟前,推心置腹問:「乖兒子,告訴父親,她到底對你做了什麼?父親幫你教訓她,好不好?」
殺生丸唇瓣抿緊,一臉警惕,睨向他的金瞳透著霜雪般森寒:「母親也是這樣說的。」
「嗯?」犬大將不明所以。
「我告訴了她。」
「然、然後呢?」
「她笑得好大聲。」
不僅如此,母親還喚來瀧姬,母女二人光明正大地在他面前竊竊私語,一邊拿餘光掃著他,一邊捂著嘴巴歪成一團,發出喪心病狂地嘲笑。
眼見兒子臉色越來越冰冷,犬大將似乎明白了什麼。
他同情地拍拍兒子稚嫩的肩膀,一切盡在不言中。
只是,給刀,是不可能給刀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給刀。
暴走的小孩子會做出什麼事來,犬大將可太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