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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宮美咲的創造者似乎不一樣——她高級多了!她給一宮美咲灌輸了許多知識,用感情操控她,塑造了一套和常識不同的世界觀洗腦她——
一宮美咲看似獨立,然而一切決定都在「母親」的控制之內。
那個女人何其可怕!
一宮美咲卻像是完全沒有察覺到蘭波的憂心忡忡,她就像是遊戲般的繼續悠閒問道:「那麼,巫術是什麼呢?」
蘭波重複道:「是什麼呢?」
「就是現實側的另一面啊。」一宮美咲笑了起來,「巫術是一切黑暗之中、未知神秘、非正常、不現實的一切啊。」
她說,「所以,咒術不是異能,異能也不是咒術。但巫術即是咒術,巫術即是異能,巫術也……即是污濁、即是魔獸維吉爾。」
蘭波沒說話。「關於你母親……」
「母親怎麼了?」
他的表情很嚴峻:「首領你,能反抗那位母親嗎?」
一宮美咲看著他,就像他剛才篤定控制式不可能對人類靈魂產生效果一樣理所當然:「我為什麼要反抗母親呢?」
蘭波試圖激起一宮美咲反抗的心情:「如果那位母親,要求你做你絕對不願意做的事情呢?」
一宮美咲道:「那就去做啊。」
「是絕對不願意做的事情!」蘭波不由得著重強調了這一點,「比如說——如果她要你殺了中也?」
「那一定是中也做錯了事情吧。不然的話,我是不會輕易囚禁他、處決他的。」
「那如果她要你拋棄你的孩子?」
「那母親一定是有必須這麼做的理由。」
「你不會覺得痛苦嗎?」
「會吧……」一宮美咲輕聲嘆了口氣,「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蘭波,但是你放心,我和母親的關係和你想像的並不一樣。母親不會傷害我,相反,她一直都在努力保護我,讓我開心的活下去。
而且,我的心和母親的心,永遠都是一樣的——沒有什麼比家族更重要。
基於這一點,無論母親要求我做出多少犧牲。無論我有多麼痛苦、甚至會精神崩潰……那都是無關緊要的分歧。
母親不會在意這一點,我也只不過是她漫長生命中的某一個孩子。如果我實在無法完成她的願景,我死後,還會有我的孩子繼續與她走下去。」
她說的恬淡平靜,甚至溫柔如水,但蘭波的表情看起來比之前更焦慮了。
無論如何,即便一宮美咲堅持自己只是「巫師」,魏爾倫卻在一見到她之後,就立刻做出了和蘭波一樣的判斷。
他本想直接殺死自己「弟弟」的妻子,還有她肚子裡的孩子,然而看見他的時候,一宮美咲並不驚訝,她只是問他:「你能分辨出人類和非人嗎?」
「什麼?」
魏爾倫看著她,並不介意在動手前多說幾句話。
「蘭波說,你一直堅持自己不是人類,而他一直說你就是人類。你討厭他這一點嗎?」
「呃……」她微笑著說:「如果你殺了我的話,就完全沒有資格討厭他這一點了,因為你也和他一樣討厭。」
魏爾倫頓了頓,「什麼意思?」
一宮美咲站了起來,她遞上一頂魏爾倫十分眼熟的帽子,對他說,要不要看看她體內的控制術式。
有些人的異能是要通過接觸才能發動的。但魏爾倫潛入之前搜集過關於中原中也、以及他周圍一切存在的詳細資料。比如高天組、比如他的首領和妻子一宮美咲……
在資料里,關於她的異能有兩個說法,一個是「幽靈軍團」,一個是「疑似時間系異能者」。
但這兩者都不需要身體接觸。
他盯著那隻遞來帽子的手,她的手腕纖細,手指柔膩,沒有半分訓練過的痕跡。
魏爾倫拿過了那頂帽子,戴上之前他有些惡趣味的想,這頂帽子會不會動了什麼手腳,說不定他這個暗殺之王會在這陰溝裡翻船也不一定。
結果完全沒有,他戴著帽子,握住了她的手腕,然後看見了她體內的那行控制式。
「要刪掉嗎?」一宮美咲看著他,很真誠的問道:「這對你算是個威脅吧?」
魏爾倫默默放下了手。
「所以,你是在等我過來?」
「倒也不能說是在等……因為蘭波和中也都以為你會直接去找中也,把他帶走。不過我想,如果蘭波知道了有人懷疑我是異能生命,那麼你會不會也知道,於是過來看看呢?」
魏爾倫凝視著她的笑臉,過了片刻,才道:「你等到了,然後呢?」
「然後——既然你都來了,不如帶我離開這裡吧。」
「離開?」魏爾倫垂下了眼眸,氣息之中帶上了一縷危險的殺氣:「他們對你不好嗎?」
「不是,是因為有想做的事情,如果被他們知道的話,一定會反對的,所以最好是我們悄悄地去做。」
見魏爾倫沒有說話,一宮美咲歪了歪頭:「還是說,你只願意做中也一個人的哥哥呢?哥哥?」
他猛地抬起了頭,「你叫我——」
一宮美咲改口道:「對不起,保爾先生?」
「呃……」
「保爾先生?」
「叫哥哥……」
一宮美咲乖乖道:「哥哥。」
一時之間,魏爾倫都不知道剛才她到底是真的以為他不願意被她叫哥哥,才善解人意的改口叫了他的名字,還是明知道他想被承認為「哥哥」,卻故意壞心眼的逗弄他叫他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