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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試圖冷靜的質疑:「你們能保證死的是真正的森鷗外嗎?他有沒有可能是假死,或者是替身?」
「你在質疑織田的看守能力嗎?」「江戶川亂步」道:「織田負責看守地牢和囚犯,從高天組成立至今,還從沒有人成功越獄過——太宰,對吧?」
「唉,亂步先生,這種時候就不要提起我了嘛。」「太宰治」無辜的笑道:「反正我是沒能成功呢。」
太宰治揚了揚眉毛:「真的沒有成功?」
「真的哦……」「太宰治」眯著眼睛看著另一個自己,「我們家族的地牢可是很特別的。」
他們兩個看起來相處的和樂融融,都是笑眯眯的。但內心深處,卻都因為熟悉自己而熟悉對方,於是覺得十分厭惡。
既然我討厭我自己,那就當然不可能喜歡你。
不過,「太宰治」能夠忍住,因為他對另一個自己懷著惡意的憐憫和同情。
當初攻入異能特務科的時候,「太宰治」發現了一個被嚴密防衛的房間。當然,在高天組徹底占據大樓之後,那個房間就被強行打開了。
他在裡面發現了一本書。
當「太宰治」觸碰到那本書的時候,發生了一些很有趣的事情。
總之,他與那本書之間產生了特異點,他在書中看見了所有平行世界所發生的事情。
除了他和某位成為港口黑手黨首領的太宰治外,其他世界的太宰治,過的似乎都不怎麼好呢。
哎呀呀,這麼想著,「太宰治」的眉眼更彎,笑容顯得更友好了。
真可憐啊……
太宰治也微笑著看著他。
儘管他不知道「太宰治」都知道些什麼。但這不妨礙他本能的察覺到那股惡意——來自另一個自己的惡意。
那惡意藏在笑容之下,就像花朵下的腐泥。
「與謝野晶子」也肯定道:「是我親眼看見的。」
與謝野晶子這才愣愣的眨了眨眼睛,一時之間似乎說不出話來了。
而中原中也的眉頭死死的皺了起來。
國木田獨步推了推眼鏡,嚴肅道:「那麼,高天組統治橫濱的目的是……」
「江戶川亂步」乾脆道:「我們要統治這個國家。」
中原中也和偵探社的眾人頓時都驚住了。
國木田愕然反對道:「那怎麼可能做到?」
「你們當然做不到。」「江戶川亂步」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便不感興趣的得出了結論,「三刻構想……就橫濱這麼大的一塊地方,到底有什麼好三刻構想的?」
太宰治語氣輕鬆道:「畢竟橫濱的情況很複雜嘛。」
「橫濱的局面的確很複雜沒有錯,就算是首領,也曾考慮過以穩為主……」「江戶川亂步」道:「但如果是為了遠大的目標,一時的隱忍當然沒有問題,可要是只是為了穩定而穩定,那就不過是欺騙民眾的把戲罷了。」
太宰治笑道:「另一個世界的亂步先生還真是不留情面呢。」
「因為我跟你們這個世界的亂步不同……」「江戶川亂步」道:「偵探只需要接受委託,然後隨波逐流的活下去就好,他願意服從三刻構想,那就願意服從吧,但我不是偵探。」
他的語氣中含著某種極其堅定的信念:「我的頭腦和力量,我的才能和心智,必須要能支持首領去改變這個世界,比起穩定,我要的是變革。」
到了現在,兩方都已經明白彼此之間的差距有多麼巨大了。
明明是同一個人,但在不同的世界、遇見了不同的人、經歷了不同的事情後,再放在一起對比,結果竟是如此……天差地別。
與謝野晶子和太宰治的差別已經算是不那麼大的了,而除了中原中也和江戶川亂步的區別外,國木田獨步最在意的,就是「福澤諭吉」在另一個世界居然是「江戶川亂步」的親衛隊隊長。
好在「福澤諭吉」沒有跟著一起過來。
條野採菊的護衛末廣鐵腸還被關在地牢里,他鎮守據點時,「江戶川亂步」就把自己的護衛隊長留給了他。
「現在兩邊的情報都交換的差不多了……」「太宰治」道:「亂步先生有什麼頭緒了嗎?」
「江戶川亂步」看向了「蘭波」。
「「蘭波」先生……」他冷冷的,以一種指認嫌疑犯的語氣道:「你還要繼續瞞下去嗎?」
「蘭波」抬眼與「江戶川亂步」對上了視線,他嘆了口氣:「既然你都能推理出來,難道想不明白這都是首領的意思?」
「江戶川亂步」那一直都非常嚴肅冷靜的面容,第一次露出了憤怒的神色,「我推理出來了——所以才不能接受啊!」
他氣紅了臉:「明明我才是她的家族顧問!是她最初的幹部——可是她!她為什麼什麼都不跟我說,反而選擇了你!為什麼!我才不要!」
「你這傢伙!你這傢伙!」「江戶川亂步」衝過去,一把揪住了「蘭波」的衣領,瘋狂搖晃了起來:「你這傢伙到底比我好在哪裡了?」
「蘭波」沒有反抗的任他晃動,他無奈道:「她連自己丈夫都瞞著,你有沒有覺得好過一點?」
「中原中也」頓時望了過去,「魏爾倫」立即道:「不是那樣的。」
他吸引了「中原中也」的視線,望著「弟弟」那雙藍色的眼眸鎮定道:「是我擄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