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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覺得其他人過於渺小所以都不值得計較?「她術式怎麼了,又用不了。」
「她沒有咒力嗎?」
「沒有……」五條悟說:「你懂得很多啊,居然還知道咒力和術式?」
出身御三家之一禪院家的伏黑甚爾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皺起了眉頭看向一宮美咲,「你沒有辦法成為咒術師。」
咒術師是同時擁有咒力和術式的人。但普通人里也有些人或者擁有咒力,或者擁有術式,但如果不是兩者同時擁有,那也只是個普通人。
一宮美咲卻不覺得有什麼問題,只是朝著他笑了笑。「甚爾看起來比我還要遺憾的樣子。」
「呃……」伏黑甚爾原以為她是有所底牌,才敢如此平靜的跟著他來到東京,結果她真的就只是一個普通人?
「放心好了……」見狀,五條悟開口道:「老子保證你們兩個絕對不會有事的,因為老子可是最強啊!」
「最強?」伏黑甚爾瞥了他一眼,那狂妄的自稱和傲慢的語氣,讓這位天與咒縛所有者薄薄的嘴唇抿出了一個略帶嘲諷的笑容,「啊,是嗎,那我就放心了。」
一行人終於向著盤星教發給伏黑甚爾的地址出發,路上,夏油傑認為自己和五條悟不能跟著進入神社,甚至不能和一宮美咲走的太近。因為如果被敵人提前發現,對方很可能會立刻轉移。
於是他們稍微停留了一會兒,夏油傑放出了一隻小小的咒靈,準備把它放到一宮美咲的肩膀上去。
「這是很常見會攀附在人類身上的低級咒靈。即便你帶著走進去,也不會引人懷疑。但即便是詛咒師,也不會容許自己面前有這種咒靈存在礙眼。一旦這隻咒靈被拔除,我們就知道你們遇到了敵人,會立刻趕過去。」
一宮美咲的確什麼都看不見,所以她乖乖的站在原地不動,任由夏油傑像是為她繫上了一條虛空圍巾一般,把什麼透明的東西放在她的肩上。
「感覺怎麼樣?會很難受嗎?」夏油傑細心的詢問道。
一宮美咲遲疑道:「感覺……不大舒服,身體變得沉重了一些。」
……
【一宮美咲獲得亞健康狀態。】
【一宮美咲獲得多病特質。】
【一宮美咲壓力 10。】
……
「正常……」夏油傑點了點頭,「在能忍受的範圍之內嗎?」
他只是例行公事的詢問,不過垂著眼眸幫她調整咒靈的位置,儘可能讓它不要全身都趴在她身上,讓她好受一些的神色十分認真。
「嗯……」她看著他柔和的面容回應道:「夏油君照顧人很細心啊,雜誌上說這樣的男孩子……好像是說很有男友力呢。」
夏油傑微微一愣。
「咦——」五條悟唯恐天下不亂的湊了上去,大聲嘲笑了起來:「哈哈哈,傑你臉紅了啊!」
夏油傑惱羞成怒的拽著五條悟走遠了:「閉嘴!悟!」
對於十七歲的少年來說,雖然只是從普通的初中升入咒術高專兩年,但這種異性之間的對話卻好像早已在耳邊絕跡了千萬年那麼遙遠,以至於夏油傑突然聽見一個女孩子說自己很有男友力,第一反應居然是不知所措。
高專里的女孩子絕不可能會對他說這種話。他們雖然是男女混校,但高強度的戰鬥任務幾乎抹消了性別的概念,女生們大概從沒把他們當做男生看待。而五條悟和夏油傑也幾乎沒把同校的女孩當做異性。
只有弱者和強者的區別。
伏黑甚爾默契的領會到了她幫他隱瞞身份的做法。所以儘管看得見咒靈,他也當做沒有看見一樣,只是扶住了腳步略顯沉重的少女,和她一起向前走去。
過了片刻,他們按照發來的地址,離開了大道,轉入一條山路,進入了山麓叢林,最終來到了一座似乎已經荒廢了的神社裡。
在經過鳥居的時候,一宮美咲忽然感覺身體一輕,她下意識的看向身邊的甚爾,卻發現不知何時,他消失在了身旁。
在進入結界的那一瞬間,不僅她脖子上的咒靈被消除了,連伏黑甚爾都不見了。
但咒靈雖然消失了,可帶來的負面狀態卻依然存在——亞健康、多病、壓力……
一宮美咲在原地站了片刻,便感到有些頭暈。
就在她扶住了一棵繫著注連繩的大樹時,神社內部有個女人,牽著一個小男孩走了出來。
她容貌清麗,額頭上卻有一圈明顯的縫合線。
「這個結界的進入標準是,只能容納三人存在,且當多人同時穿過結界時,容許較弱的那個通過。」
羂索微笑著凝望著她,但她的笑容沒有溫度,反而顯得涼薄的瘮人。
小男孩臉色蒼白的站在她的身邊,與其說是被她牽在身邊,看起來倒更像是被困在了她的手中。
一宮美咲確認道:「惠?」
伏黑惠艱難的抬起頭來,那雙遠遠看去近似於黑色的眼眸倔強的向一宮美咲投去了視線。
她這才看向羂索,「我來交換惠了。」
「現在還不行。」
「為什麼?」
「你知道你的身世嗎?」
「我的身世?」
「沒錯……」羂索說,「如果我沒有猜錯……我應該是你的父親。」
一宮美咲平靜的說:「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