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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她憑藉自己的美貌嫁給了一個意塔利男人,汐華初流乃便從島國跟著她一起抵達了意塔利。
她原以為自己可以在國外過上富庶的好日子,生活卻沒有太多起色。她以為值得依靠的男人,不過是個擅長偽裝的酗酒無能之人。
母親的無視和繼父的虐待,讓他變得越來越沉默和孤僻。
在學校里,他總是一個人站在一邊,看著其他的孩子。他那張亞洲人的面孔總是顯得格格不入,再加上性格也不夠活潑開朗,就像是理所當然一樣,小男孩成為了被眾人排擠和欺凌的對象。
每一天,他都既不想待在家裡,也不想去學校。走在街上的步伐,也一日比一日沉重。
但這一天,世界好像有了什麼變化。
「你聽說了嗎?我們學校要來一個轉學生。」
「那有什麼好奇怪的?」
「她好像和彭格列有什麼關係……」
「嘶——真的嗎!」
在意塔利,彭格列家族是宛若神明一樣不可挑釁不可冒犯的龐然大物。即便是還不那麼懂事的小學生,提起時都感到畏懼。
「所以老師們都緊張的不得了啊!」
「彭格列的人為什麼會來這裡啊?」
「哇,那要是她不開心了的話,我們會被殺掉嗎?」
小孩子的妄想往往誇張又不現實。但所有人都變得神經兮兮起來,卻是個事實。
有人忽然大著膽子提議:「我們要是把汐華初流乃那傢伙推出去,他會不會被轉學生殺掉?」
白痴嗎……
汐華初流乃的臉上沒什麼表情,說這話的學生站在離他課桌三排遠的地方,他是以為他聽不到嗎?
做這種事情只是自己找死而已,彭格列的孩子怎麼可能傻到當一個小鬼的刀。
當轉學生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已經被整個學校討論了好幾百遍後,她終於來了。
那是個淺金色長髮的小女孩,藍色的眼睛非常明亮。她從黑色的豪華轎車上走下來,身邊還跟著幾個保鏢,非常符合人們對於大人物的幻想。
班上的同學們透過窗戶看到她的身影,都忍不住感嘆的鼓譟了起來。
「她會去哪個班?」
有的人很期待可以和彭格列的孩子認識,也有的人很害怕和彭格列的人扯上關係。
汐華初流乃觀察著他們,仔細凝視著每一個人臉上的表情——興奮、刺激、恐懼、害怕、不安、慌張、茫然……
為了保護自己的安全,躲開父母心情不好的日子,他學會了察言觀色,並在生活中下意識的隨時運用了起來。
這讓他能在下課前就察覺到哪些人對他不懷好意,躲過了好幾次其他同學的圍堵。
他沒覺得天降大人物會和自己有什麼關係,如果一定會有的話,大概就是以後也會是無視和排斥他的一員吧。
而當老師將轉學生帶到了自己班級上時,汐華初流乃感覺自己的心略微沉了沉。
太糟糕了。
如果她在其他班級,對他或許還可能會是無視的態度,但如果和他一個班級的話……
如果她被其他孩子簇擁著鼓動起來,她很可能會成為新的帶頭欺凌他的人。
這個人還來自彭格列。
那巨大的陰霾,簡直壓得人喘不過氣。
「我叫一宮輝夜。」在這個沒有一宮家族的世界裡,一宮輝夜並不需要隱藏姓名。因為沒有人知道她的身世和來歷。
而這個明顯的島國名字,讓學生們露出了疑惑不解的目光。
不是彭格列嗎?
老師趕緊解釋道:「一宮的父母是彭格列首領在島國的朋友。所以暫時寄住在彭格列,大家要好好跟她相處,知道了嗎?」
作為名字風格相同的人,不少學生回頭打量起了汐華初流乃的表情——他們好像來自同一個地方誒。他們會有什麼聯繫嗎?
不等老師安排位置,一宮輝夜已經徑直向著汐華初流乃走了過去。
她站定在他的面前,對這個留著齊劉海,頭髮幾乎擋住了眼睛的男孩微微一笑:「你也是來自島國的吧?」
汐華初流乃愣愣的看著她。
他在她的臉上,讀到了這麼一句話:希望我們能成為朋友。
她散發出來的善意,哪怕可能是剛來不清楚狀況的暫時好感,也讓初流乃第一次在學校里安寧的過完了一天。
第一天沒有人敢主動對她說話,但汐華初流乃清楚,他們的處境絕不會相同。
可是,一宮輝夜好像並不在乎其他人都在想什麼,沒有人對她說話,她便開開心心只和他一個人說話。
……
「總之就是這樣!」
那天放學後,一宮輝夜拒絕了上車,她和汐華初流乃一起走在回家——回他家的路上。她的保鏢們倒也沒有提出異議,只是默默地跟在他們身後。
這種感覺很新奇,倒不是說有保鏢跟在後面這件事,而是有人跟他一起回家這件事。
有朋友和他一起回家、在回家的路上和他興致勃勃的說話,這種經歷實在陌生又新鮮極了。
汐華初流乃好奇的注視著身邊的女孩,她明明真實的存在於他的身邊,他卻還是忍不住的想,自己是不是幻想出了一個完美的朋友?
她興致勃勃的對他說了一個遊戲,她說她要成立自己的家族,然後需要五大幹部——不過因為財政統領已經有人了,所以現在只有4個空缺名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