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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
「當你擁有這世上最為扭曲的詛咒那天。」白狐消失了。「如果你不想在未來某一天徹底失去她,那麼請按我說的做。」
這世上最為扭曲的詛咒?
五條悟低頭看向懷中已經沉沉睡去的一宮美咲。
愛?
……
當一宮美咲第二天甦醒時,看見的就是五條悟正躺在身邊,撐著臉頰,盯著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悟?」
他在思考白狐與故人之女之間的聯繫。但想到對方說不能讓一宮美咲知道,五條悟沉默了片刻,還是沒有詢問出口。
他「嗯?」了一聲,好像這麼盯著她看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一樣,自然而然的移開了目光。「你睡得可真沉啊,小心被人刺殺哦。」
一宮美咲笑了笑,「有你在呀。」
五條悟毫不客氣:「那倒也是。」
他頓了頓,想到她或許從不擔心自己會遭到暗殺。因為她身邊的人,一直都很強大。
這個想法讓他皺起了眉頭,有些煩躁。
兩人起床前往前廳用早飯時,經過庭院,五條悟又看了一眼白狐曾經出現的地方。但如今那裡已經空空如也,仿佛昨晚的一切都不過是一場幻影。
但他發現,一宮美咲也在看著庭院。
「怎麼?」他問道。
他心中懷有秘密,本以為一宮美咲不會告訴他真心話,豈料她好像並不準備隱瞞:「昨天的宴會上,來了一個陌生的客人。」
五條悟微微一愣。「你認識他嗎?」
「不認識……」一宮美咲道:「不過,他應該和母親有關係。」
她感受得到他身上屬於神秘的氣息,毫無疑問,他是已經轉為修習巫術的「兄弟姐妹」。
但這世上儘管有咒術師這種「巫師」,卻並不算是修習巫術的「兄弟姐妹」。只有被母親選中的人,選擇了「轉修巫術」,才能成為神秘中的一員。
一宮美咲在這個世界裡,目前為止也只轉換過虎杖悠仁一人,那位陌生的客人,大概是母親在其他時候轉化的吧。
她不知道他為什麼能出現在這裡,也許是因為母親融合了太多世界的力量,導致哪裡出現了漏洞。
「母親?」而五條悟此前並不是一宮家族的人,當一宮家族的幹部們早已習慣首領口中的「母親」時,五條悟卻是第一次從她口中得知這麼一位存在。
想起那隻白狐昨晚所說的,「她的靈魂完完全全屬於她的母親」,五條悟就不禁仔仔細細重新打量了一番一宮美咲。
可她站在自己面前,身上的氣息乾淨而純粹,既不像是被什麼污穢附體,也不像是被詛咒,更不像是思維被人所控制。
他問道:「你的母親是誰?」
一宮美咲回身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指了指天空。
……
一宮家和五條家聯姻後,一舉一動都備受關注。
但其中一些舉動,只有咒術界的人才能明白其中的含義。
比如說,一宮美咲將高專的學生全部轉入了橫濱當地的學校。
在完全統治了橫濱後,高天組徹底接管一所學校並非難事。
一宮美咲收購了從幼稚園開始的一系列學校——小學、初中、高中,並且還打算自己建立一所大學。
儘管橫濱已經有多所優秀的大學,不過外界猜測,高天組的學校,今後或許是專供組織內部的成員接受教育。
外界對於高天組建立學校的反應並不大,就算知道咒術界的事情,其他國家也不準備理會。
畢竟咒術這東西,情況特殊,國外的咒靈和咒術師都非常稀少,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只有島國國內,因為天元結界的緣故,才一副妖魔橫行的模樣。
咒術界內部的意見也並不統一。
一部分人擔心高天組會借著五條家的力量侵入咒術界,瓜分他們的權利,另一部分人卻認為這根本不必擔憂,高天組成不了大氣候。
畢竟咒術師大多還是依靠各大家族的內部培養,他們能收羅到的,不過是一些沒有家世背景的小魚小蝦,掀不起什麼風浪。
再說,發放補貼的權利在咒術界高層,每出動一個咒術師,都要支付高額報酬。
這對高天組來說,可是一筆沉重的負擔。如果在他們手下幹活,卻領取不到足夠高的報酬,人們自然會更傾向於選擇咒術界。
但情況很快發生了變化,因為五條家的咒術師們不再接受咒術界的任務後,轉而開始製造起了咒具。
製作咒具是一項入門很簡單,但精通非常艱澀的技術。說簡單,是因為只要向著一個物體長年累月的輸送咒力,它就會有很大可能變成咒具,說艱澀是因為,這種簡單粗暴的附靈方式是不可控的,它只能做到簡單的增強。
但如果你想讓咒具具備某個具體的功能,如何製作就會變得非常困難。
大家族都有自己的咒具製作方法,但從不輕易外傳。不過五條家這次製作的咒具也並不算多麼強大——他們出產的咒具眼鏡,能讓沒有咒力的普通人,也可以看見咒靈。
這對咒術師來說,完全是雞肋至極的功能,給普通人用,也只能算是一種黑色幽默的惡作劇。
所以這種咒具一般非常便宜。
五條家卻批量生產了一大批咒具眼鏡。與此同時,咒術師們在高天組的軍火庫外設下了巨大的帳,並持續不停的在其中注入自己的咒力,將原本普普通通的子彈和機槍,變成了浸染上咒力的咒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