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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還有隱情?
他甚至來不及思考清楚,多日以來和熠相處積累的默契讓他脫口而出:「陛下剛剛這麼憤怒,可是因為仙鶴的那件事嗎?」
「什麼?」暴君一窒,表情瞬間無比震撼,但很快收斂了神色,快步走到小龍貓身邊,「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小龍貓見到之前寒熠的表現,有樣學樣,此刻也讓聲音纖弱起來:「陛下,我也是……我也是聽仙鶴哥哥說過,關於熠中毒的事,似乎有他的幫忙。」
「你放屁!」仙鶴當即大喝,「我……我怎麼會呢?我沒說!」
緊接著,仙鶴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因為暴君已經一個箭步衝上前,已經掐住了他的長脖子。
「龍貓來這了幾個月,再也沒有比他更安靜的了,而且他是年齡最小的一個,如果不是聽了什麼,怎麼會知道?」暴君怒極反笑,「我還說那些秘密是從哪流出去的……原來是你?」
「不是——」
「陛下,」蛇女意外開了口,「是他,在熠初來乍到的時候,他還炫耀,是他族類的毒藥才有這種功效!」
「廢物!」
暴君震怒之餘,還不忘匆匆瞥了寒熠一眼,確認對方的神色如其他人一樣震驚,這才放下心來。
然後,他掐著仙鶴的脖子,從大門出去了。
之前,仙鶴總像格瑞告各個藏品的狀,每個人都在他這吃了不少苦,因此現在,也沒人再對這個助紂為虐的傢伙有好臉色,幾乎內心毫無波動地聽著他掙扎的嘶吼。
當然,也沒有一個人為他求情。
此後,仙鶴再也沒有回來過。
小龍貓驚魂甫定,但仍蒙在鼓裡,求助地看向熠。
而一眾藏品——尤其是蛇女——在仙鶴被暴君帶走後,都開始歡呼,拍手稱快。
「真是惡人惡報!」
「他終於去死了!都是因為他上次向暴君告密,才讓我多了這麼多傷疤!現在痛快了!」
「呸!那種貨色真是給我們異族丟人!」
「他居然常常炫耀能和刺槐一起看電視,我真是吐了!」
「熠,毛尾,蛇女幹得漂亮!」
「你們太棒了!」
他們好久沒這麼開心過了!
寒熠笑著把掌聲讓給了蛇女,朝對方點點頭。蛇女則是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上的小蛇),艷麗的臉上飛上了一抹緋色。
一個暗盟已經在幾個眼神中結成。
直到一眾藏品回到房間,小龍貓終於迫不及待地鑽過來。
「熠哥,剛剛那是怎麼回事!」
寒熠擦掉了脖子上畫上去的疤痕,整理了一下思路,這才對小龍貓講起來。
其實,在中毒之初,原主並不是沒有做過努力,試圖澄清自己。但他並不知道自己體內的毒從何而來,也只能作罷。
這件事隨著記憶的湧入,也一直埋在寒熠心裡,直到第一次外出放風,他看到蛇女很嫌惡地看著從仙鶴從嘴裡淌出來的果汁,這才有了個初步猜測。
他記得書中寫過,仙鶴一族是極為高貴的種族,和各個種族的關係都很好,哪怕是蛇族。
但有一種與仙鶴極為相似的種族,卻截然相反,幾乎是人人喊打的存在。
鴆族。
這是一種毒鳥,專門以蛇為食,而他們的毒液也有不同效用,其中有一項就是致人聲音沙啞,乃至全啞。
那隻所謂的仙鶴,也許是一隻鴆。
而他今天再次實驗,蛇女不願接對方遞來的果子,也證實了這一點。
蛇女應該是知道這件事的,她有蛇族天生的敏銳。而之所以一直沒說,恐怕也是為了自保。
(「天吶,原來是這樣!」小龍貓驚呼。)
寒熠之前雖然一直知道夢湍對自己好並非真心的,但反覆在記憶中重新思量,覺得對方似乎也沒那個膽子做出當眾毒啞自己的事,背後定是有主謀。
一開始,寒熠還在想,這個主謀會不會是他家族的人,但看到網上的各種新聞,發現他的家族還沒他混得好呢,這才確定,背後的主使一定是暴君。
暴君自然不可能把這件事交給內閣,那就說明,他的幫手一定在身邊。
也許那毒藥只是為了讓他暫時沙啞,但鴆的毒本就難以控制,竟然失手讓他全啞了。
但人魚的臉實在太過出挑,這讓暴君依舊把他納為了藏品。
寒熠挑眉:「仙鶴總說自己陪著暴君看綜藝節目……你之前又說,暴君的藏品大多來自娛樂圈……」
「沒錯,他們根本不是在看電視!」小龍貓打了個響指,「而是在挑選獵物!」
寒熠點頭。
「而且你之前也說過,那個天后人魚是第一個藏品,而鴆是第二個。」寒熠想了想,「所以我猜,是暴君不願見到自己的幫凶一直在外面,所以才把他也關了進來。或者……更黑暗一點的想法,暴君本身先看上了鴆,但對方以提供毒液為條件,交換自己在這裡的生活質量……」
說到此,小龍貓重錘了一下床板。
「想不到,荼毒異族最大的幫凶竟然就是異族!」小龍貓氣得鬍子都顫抖了起來,「就是有這幫像狗皮膏藥一樣趴在所謂貴族身上生活的人,我們的日子才這麼難熬!」
寒熠嘆了口氣。
古往今來不都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