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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阮汝欽自己沒憋住,先笑了出來。
這瞎話找的不能再離譜了!
阿強捂著傷口,覺得這倆人就跟串通好了似的,一個人叫他一個人從他背後開瓢……可慶功宴一開始他就找到E了,根本沒時間串通啊!
他帶著慍色,絲毫不顧形象地大喊道:「老趙?老趙呢?」
老趙匆匆跑來:「阿強先生,怎麼啦?」
「我要看這個地方的攝像頭!」
老趙分別看了看E和阮汝欽,眨眨眼,瞬間露出為難的神色:「這不是您主張要辦這場私下聚會嗎,我們就沒安排攝像頭……」
「媽的!」阿強終於繃不住了,「你們仨玩我?!」
老趙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沒有哦,我不認識他們。」緊接著,他看向遠處:「哎!我說了幾次了,那個電線不能這麼收,真是不省心!」
然後,老趙就在這樣的眾目睽睽之下,直接跑、走、了……
圍觀群眾:「……」
眼瞅著阿強還要發脾氣,在場的各位也都不是傻的,立即學著老趙的樣子,四散開來,假裝什麼都沒看見。
寒熠嘆了口氣,表情十分真誠:「阿強先生還是先去處理傷口吧,怎麼和我最小的兒子一樣,這麼不讓人省心呢,我都心疼了。」
阿強:「你——!」
氣得他差點吐血,挨打就算了,還被占便宜?!
但他疼的齜牙咧嘴,根本說不出不了話。
寒熠又道:「既然您經濟上沒困難,想來真正關心您的人也很多,用不用我幫您打個電話通知誰呢?」
阿強被噎的話都說不出來,血還在流著,連皮套都被染上了顏色,看上去又狼狽又滑稽。
「阿強老師,我來幫您!」海儈不知從哪跑了過來,把阿強攙扶起來,滿臉心疼。
「謝謝……」阿強本來十分惱火,但看著海儈那張白嫩的臉,瞬間氣消了不少,「還是你機靈。」
之後,二人就再也不理寒熠,跟躲瘟神似的,一顫一顫的走遠了。
寒熠覺得那一下還是打輕了,早知道就拿旁邊的桌子直接掄上去了。
「看不出,你力氣還蠻大的。」
寒熠一愣,這才發現原來是阮汝欽走到了他身邊,一掃之前的倦容,甚至還掛著笑。
「看不出,您隔這麼遠都能聽到他說什麼,」寒熠伸出手,「謝謝您替我解圍。」
「我以為你頂多光速下線呢,沒想到你直接給了他一下,」阮汝欽笑了笑,握過對方的手:「但好像沒澆滅他的『衝動』,這個海儈呀,竟然上趕著追過去了,還真是真人不露像啊。」
說完,二人對視片刻,一起笑了。
「今晚唱的真不錯,」阮汝欽平靜下來,裝作不經意的樣子,「你是怎麼想到唱她的歌的?」
寒熠坦然,「因為這是首好歌。」
「是啊……」阮汝欽低嘆,「在這之後,她寫的都是迎合市場的歌了,這首算是獨一份了……」
阮汝欽不再掩飾,單刀直入:「你認識她麼?」
寒熠一時有點拿不定主意怎麼回答。
「她走了都有十年了,看你這麼年輕,應該是個巧合吧?」阮汝欽苦笑,「但她那麼乾淨的人,走了未嘗不是一種解脫,如果她看到如今樂壇變成這個樣子,恐怕也要氣死。」
「聽上去,您很了解她。」
阮看向寒熠,「剛剛你做的那件事,讓我在某一瞬間想起了她,有一次,刺槐還沒繼位的時候,曾看過她的演出,然後,在後台堵到了她,我只是匆匆看到了她似乎給了對方一巴掌……」
「然後呢?」
「然後……過了沒多久,她便得了怪病,啞了,抑鬱而終了。」阮汝欽嘆氣,「可惜我當時在國外巡演,這件事發生的太快,不然可以好好陪陪她……」
寒熠正想著該如何說出實情,但對方很快笑了一下,「好了,每個人的遺憾都很多,我就不用我的遺憾去叨擾你了。」
然後,阮汝欽從懷裡掏出了一張紙,在上面畫了起來。
是曲譜。
「這是……她生前很想發表的一首歌,但她總覺得缺了點什麼,我也才疏學淺,沒能完成,」阮汝欽將紙遞給寒熠,「複賽的時候不是要每個選手都唱自創的新歌嗎?如果你能完成它……就當是彌補了一些我的遺憾吧。」
「當然,你想唱別的也可以,別有負擔。我只是……只是覺得這像個『殘局』,我一直不得其解,總想著她。」
寒熠上前,珍而重之地接過那張曲譜,低頭研究起來。
《遠方的星海》
「很難對吧?」阮汝欽不知道是在對寒熠講,還是在自言自語,「我寫了十年,都不覺得能寫出阿星的那種精髓,這個曲調和結構太大膽顛覆了……如今我也老了,如果一直沒能完成它,我是真的,好遺憾,不知道怎麼去那個世界見她……我來這個節目,就是想看看有沒有新起之秀……」
「阮老師,」寒熠動容,「您十幾年前退出歌壇,是因為這件事麼?」
阮汝欽沒有回答,只是長嘆一聲。
「放心吧,阮老師,」寒熠的神色漸漸堅毅起來,「我會彌補您的遺憾的,一定會。」
阮汝欽回過神:「你一定要小心,以我在娛樂圈這麼多年的經驗來看,恐怕那個阿強絕不會輕鬆放過你!阿強和所有的製作人關係都特別好,還有錄音室也是……複賽比原創其實比的就是這些,你最好趁他還沒有動作提前預定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