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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很可惜,我們這位有錢有勢的親生父親,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混蛋。
對於他來說,我們可能只是他養在外面的諸多溫柔鄉中的一個。
恐怕無論是明艷動人的母親還是可愛伶俐的我們,在他看來,也都只是無關緊要的存在。
所以也是從那天起,我便下定決心也只能依靠自己要攢出足夠多的錢,爭取在未來成為像這對年輕夫妻(哪怕只是像他們孩子)那般的存在。
可是一個還沒成年也沒有任何謀生手段的小女生,又該如何完成她的「夢想」呢?
在之後的幾年中,我先是憑藉自己的優異成績考上了D市最好的德明高中,然後又搬出了養育我十幾年的福利院,前去市區的學校寄宿——因此,也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我才能於某次校園外出時,意外接觸到了已經是夜天池中層領導的杜嘉蘭。
而也正是她,帶我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
那時的夜天池剛在D市起家,還沒有像未來那般將它的商業版圖擴大到省會。我當時基本對社會上的事情一無所知,可出於對金錢的渴望,我與手下也正缺人的杜嘉蘭一拍即合。
雖然我剛開始的時候什麼都不懂,但是因為我很聰明又足夠小心,所以很快我就成為了杜姐手下最得力的幹將。
那段時間的生活像是一副色彩繽紛的畫卷,就像之前我那位好友曾說過的,我在做援交的期間確實做了許多我自己都不曾想到我會去做的事情——從一開始的僅是陪人聊天,到後來的慢慢深入,再到對那種事情感到麻木……這個過程我只用了不到半年的時間。
我甚至還開始沒事就潛心鑽研人類的面部解剖,雖然我沒有多少實際操作經驗,但並且在杜姐的默許下,就此開展了一項對內的服務:幫會所中的小姐妹們打黑針。
除了動手術刀之外的項目,玻尿酸與肉毒的注射對我而言簡直手到擒來。這項技能也讓我認真考慮過,是否在未來大學時報考醫學相關的專業。
隨著我賺到的錢越來越多,夜天池也像是個貪婪巨獸一般不斷發展壯大。
這個集團里應該有很多和我一樣,完全是出於自願才從事「援交」這種違法的交易。但是後來根據我自己的了解,因為集團這種業務的需求越來越多,人手卻開始顯得不太夠用,所以集團的某些成員也開始從山區騙過來一些並不知情的未成年女孩。
他們會先哄騙這些女孩,和她們說是來城裡打工,但等這些女孩真的來到城裡之後,那些人還是會通過各種手段脅迫她們走上這條不歸路。
比如說我和杜姐後來都熟悉的阿湘,就是這樣被人從山溝里騙過來,並且這個傻女孩還因為盲目崇拜杜姐而「心甘情願」成為了和我一樣的存在。
之前提過隨著集團規模的不停擴張,內部成員也開始表現出黑色背景應具有的狠戾。也正是由於我事先知曉了這一點,所以在集團的人「請」我過去總部坐坐時,我也客客氣氣地同他們一起去見了本輪不到我這個級別見到的領導。
我在正式抵達之前,幻想過他們帶我過去的無數可能——或許某位領導曾見過我並很俗套地一見傾心;又或許我在不小心中開罪了誰,他們這次帶過是過去私下定罪……
雖然我小小年紀就已見識過不少風浪,但是這次的內心卻不知為何像感到了某種隱藏的風險,總是安靜不下來。
不過等我見到那位領導,並且聽他開口講第一句話之後,我反而立刻變得平靜。
那位集團里的大人物從我們進門之後便一直都坐在沙發上,他甚至都沒有抬起正眼看我,只是將茶几上一疊碼得整整齊齊的鈔票直接向我這邊推了過來。
然後他說:「替我去辦一件事情。」
這位大人物身量很是高大,遠遠看起來就像是一座小山,但他的語氣卻格外舒緩,言辭中更無謂命令——那是因為他知道,身為小卒的我不可能有膽量不答應他的要求。
於是我就在這樣不知始末的情況下,又跟著那些人即刻去往了市內某家著名酒店。他們在車上簡單和我說了一些需要過去做些什麼。
「聽著,一會兒1507房裡面有個男人,整個酒店的監控已經被我們關了,而這個是給你的套子。」他遞給了我一樣正方形的物體:「你進去之後只需要像你平時對其他男人那樣做,結束之後出來就立刻報警,說有人『強姦』了你……接著,就沒你什麼事了,剛才林總放桌子上的大把鈔票,你應該看見了吧?事成之後,那些就都是你的了。」
聽著他們猥瑣下流的語氣再加上擠眉弄眼,令人由衷感到反胃的表情,我只好一邊假意迎合一邊獨自進行思考。
我首先想到集團內部人員肯定是知道我這個普通學生的身份——既然他們需要利用我那一定是看上了我的某個特點——這下無需多想,我便猜到那位大人物應該是想利用我未成年並且還在就讀高中這點去陷害他的某個對手。
難怪他們給的酬勞如此豐厚,他們應該是想我用真實身份去報警,這樣誣陷的力度也會更大。
可是這樣一來,無論是出於我將怎樣用這種殘破的身份繼續活下去,還是他們可能會在未來擔心我和警察翻供的原因,我都將陷入一種進退兩難的尷尬境地。
雖然我對金錢十分渴望,那位大人物的手下也在車上向我承諾事成之後就會給我安排一個新身份,並且還會送我出國避風頭。但我只是在表面上十分配合地答應下來,暗地裡卻開始積極思考要如何解救自己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