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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報導對於凱薩琳來說就有些無趣了，無非是闡述經過和對自己身份的揣測。最大的猜測也就是說自己是小丑的女兒了，畢竟上了油彩的他看起來起碼老了十幾歲，結尾還用「這個猜測肯定是真的」的口吻說道小丑的女兒肯定也是個壞種云云，實在是可笑的很。
她抬起頭，看見小丑期待的表情，突然理解為什么小丑這麼喜歡干出出人意料的事情來了，和他相處了一段時間，對於媒體的胡亂猜測和評論也有了了解。可是自己成了主角，這感覺真是好笑：「我猜你是想看到我被噎住的表情，爸爸？」
「我只是單純的想知道你的反應，親愛的。」小丑也換上一副說教的嘴臉，「你應該學會著不去揣測別人的想法，要知道去想像敵人的動作這種事情……往往是致命的。」
這話說得太對了。凱薩琳當然明白他說的道理，可是知道和做到使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
小丑又像是有讀心術似的看懂了她的表情：「別拿你看的那些小說里的人物去解讀活生生的人，能做到這一點你就很好了，女兒。」
刻意在稱呼上加重了語氣，小丑露出招牌式的笑容：「好不容易能歇上一天，今天可以平安夜啊。」
提到了平安夜，那就說過節有戲嘍？凱薩琳聽到這個當然萬分高興，她整個人爬上沙發撲到小丑的懷裡，綻開燦爛的笑臉：「聖誕禮物喔？我可不想今年連一分聖誕禮物也收不到。」
幾乎是她說完話的瞬間，小丑就握著她的肩膀把她從自己身上拉開扶正，用手指點了下她的腦門：「這當然是必須的。」
凱薩琳抓到了這個細節。
討厭和別人的被動肢體接觸嗎？這個完全可以理解，小丑的一舉一動都表現出來精神病的特徵，別說是親密的接觸，恐怕只是被碰到都會有「自己的想法會被他人明了」的錯覺吧，這種心情相信普通人中還是會有的，但是並沒有人像他一樣，沒有真正信任的人。那幹嘛還忍著噁心故作親昵？的確，換取孩子的信任的最好方式不是說什麼做什麼，而是進行交流和多多接觸，讓他們在潛意識中接受自己。
嘛，不過凱薩琳並不是那種哄哄就會乖乖跟別人走的小孩，她一開始就明白得很，誰是可信的，誰是不可信的。但這和她把小丑看做同伴並不衝突，起碼現在不會。
她又壞心的笑起來，如果不是小丑握著她肩膀的力道太緊，凱薩琳肯定會再次撲上去讓他噁心個夠：「那麼，先生你今天的打算是什麼？」
「為了禮物今天得出門——別擺出這個表情，今兒可不是端著衝鋒鎗出去，咱偶爾也低調一點。」小丑說到今天要出門的時候看到了凱薩琳失望的表情，知道她以為禮物只是出門犯罪的藉口，刻意把low-key這個詞咬得近乎重低音了：「聖誕節罪犯也是要放假的。」
出門？凱薩琳重新打量了一番小丑，雖然他現在素顏，可是也不代表他能這麼大搖大擺的出門，不看他的臉色和從來都是陰狠的眼神，單單憑藉他臉上的傷也足夠讓有點頭腦的人聯想到他的身份了。不過……只要把傷疤遮住了就沒問題了。
自己這身衣服是被登了報紙的，換身衣服是足夠了，可是她沒帶多餘的衣服來：「可是先生，我沒可以換的衣服。」
小丑眼神中閃過「我都想到了」的身材，咂咂嘴把凱薩琳肩膀一轉朝向自己的臥室：「去換衣服。」
她立刻明白小丑又是早就布置好的。於是頓感無趣，點了點頭跳下沙發到小丑的臥室，看到椅子上搭著自己的衣服——是他從自己的臨時住宅拿過來的。
迅速換好衣服，再次走出門時小丑已經做好了出門的準備，不是那顯眼的紫綠組合，而是換上普普通通的黑色，再用帽子遮擋住奇怪色彩的頭髮，傷疤也被掩蓋在陰影下，這麼走上街是有點違和感，但是今年冬天挺冷的，這樣穿也不是特別顯眼，重要的是，完全看不出來他是誰。
凱薩琳也圍好圍巾，看向他，他露出笑容，混著陰影看起來更是有了陰森的味道：「沒問題咱們走吧，凱茜？」
「好，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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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去哪？小丑沒說，發動車子後他就哼著不知名的曲子專心致志的開車，沒有和凱薩琳搭話。不過能看得出來，他今天心情不錯。
「先生，你準備到哪去？」
「是咱們，凱茜。」他聽到凱薩琳的話，先是煞有介事的訂正了她的說辭，才繼續說下去：「咱先去買點東西。」
「買東西？」今天可是24號，能有多少商店開業？凱薩琳看他這身打扮也不像是要砸人家店門的。小丑這時候才把目光從前方移到她身上來，騰出一隻手揉亂了凱薩琳的頭髮：「難不成發燒燒壞了你的小腦瓜不成？凱茜覺得我會在今天去超級市場採購嗎？」
你不說我怎麼又會知道你去買什麼，凱薩琳甩開小丑的手無視他帶著譏諷的語氣：「我知道了，先生。」估計又是什麼非法的東西吧，凱薩琳糾結了會，覺得應該是彈藥之類的。畢竟在小丑的花銷里這個占的比重最大。
「帶好原子筆了嗎？」知道凱薩琳明白了，他又將目光轉回到道路上，問。
「啊，我忘記了。」
「那抽屜里的那幾十支怎麼沒了，嗯？」看來他是早就注意到凱薩琳把原子筆拿走帶在身上了，卻一直沒有說。既然知道還要裝模作樣的問，真不知道他打的是什麼心思。謊話被揭穿的凱薩琳卻沒有半點尷尬的表現，依舊是認認真真的表情，仿佛剛才的對話不存在似的：「需要我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