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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克厲小姐不如猜猜看。」

　　  嘖，不知道我天生最討厭的就是猜猜看這三個字麼。凱薩琳一皺眉頭，原子筆落在手心裡。千萬別出幻覺，不然的話她真不覺得憑藉稻草人的身手能打得過自己。

　　  她的小動作沒逃過稻草人的眼睛：「我勸你最好別這麼幹。約翰讓我幹掉你，但是我不喜歡殺人。要知道現在高譚市是我們的地盤，老老實實坐著的話，最起碼你還能留條命。」

　　  該死。

　　  凱薩琳生平最討厭的就是被威脅。

　　  稻草人算個什麼？他在凱薩琳眼裡就是個天大的笑話。聽他的意思中心醫院裡肯定有手下在，但是凱薩琳不怕，鬧大了蝙蝠先生自然會出現，他們的地盤？即使小丑不在，高譚市也不會屬於這些雜碎。

　　  似乎是隨意的將手搭在桌子上，凱薩琳就等著下一刻的發力迫使自己站起來躲開他的攻擊，只要能在十五秒內幹掉他，逃離就絕對不成問題——假設幻覺不會來搗亂的話。

　　  「過去的帳我還沒算。」

　　  「那可不是我的乾的，你知道，我也是受僱於人——」

　　  「——要是你老闆死了呢，嗯？」

　　  門被粗暴的推開，凱薩琳瞳孔猛縮。

　　  先生——不，不是先生，聲音不是，可是語氣……她幾乎是迫不及待的回過頭，看到萬分熟悉的臉。

　　  素顏的小丑站在門口。

　　  她的眼前立刻染上七八種色彩，這讓凱薩琳頭暈的要命，手也不由得鬆開。她顧不上身後的稻草人在幹什麼，急忙踹開凳子，想要走到小丑面前確認他是不是真的，但晃動的地面阻攔了她的腳步。

　　  小丑舉起了手中的槍，冰冷的槍口成功制止了稻草人的小動作。他大步跨向前，把

　　  站不穩幾乎到底的凱薩琳拉進懷裡。

　　  撞進小丑懷裡的凱薩琳抓緊了他的衣袖，色彩幾乎擋住了她的所有視野。壓根看不見東西的凱薩琳乖乖的呆在懷抱里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禱這一切不是那該死的幻覺。

　　  「別指望那群廢物救你，我今天開心的很，不想殺人。」小丑下意識的舔了圈嘴唇，陰陽怪氣的開口，「你要是覺得他們能攔得住我，儘管喊出聲就是。」

　　  .

　　  凱薩琳心裡亂極了。

　　  她隱約感覺到這次是真的，可是有過前車之鑑的她根本不敢相信。直到她被小丑拉出醫院帶進車裡冷風吹在臉上將她眼前的色塊也吹走，凱薩琳終於看見了小丑的臉。

　　  三年。

　　  小丑的臉變得很憔悴，但三年沒有受過油彩侵蝕的皮膚看起來沒怎麼糟糕。雙眼裡現在閃爍著的依舊是凱薩琳最為熟悉的瘋狂和……她未曾在這雙眼裡見過的欣慰。

　　  「你是真的嗎，先生？」凱薩琳的聲線有些顫抖，她小心翼翼的伸出手，輕輕放在小丑的臉上，似乎一個不小心他會再次消失一樣。

　　  另外的大手覆蓋在她纖細的手背上。不是手套那讓人噁心的觸感，而是溫熱的，光裸的手掌。

　　  「這可真傷我心，凱茜。」

　　  單聽聲音凱薩琳是絕對不會認出小丑，但這語氣絕對是他。

　　  「我好不容易找到我的洛麗塔，她卻懷疑我的真實性。」小丑看起來有點不大痛快，但臉上更多的是誇張過度至猙獰的哀傷。

　　  這換來了凱薩琳的笑容。

　　  是的，是先生沒錯。這不是幻覺——儘管上次的場景也如此的真實，卻缺乏了過渡性。有了經驗的凱薩琳發現幻聽是最少出現的，也就是說她聽見了小丑說話，不是一句半句而是完整的有邏輯的對話，這就證明了距離自己如此相近的男人，的確是真實存在的。

　　  然後淚珠就像沒法控制的滾落。

　　  「先生你知道我多想你嗎，這個月我快瘋了。到處都是你的消息，我卻連真假都難以辨認。我找的都快絕望了，還差點被約翰算計——」

　　  說不難過是假的。沒什麼比希望快要破滅更加讓人痛苦了，凱薩琳辛辛苦苦找了一個月，要不是小丑及時趕到，她可能今後連這點神智都不存在。

　　  「到處都是幻覺，我連藥都吃光啦都沒找到你，我，我都以為——」

　　  以為你真的失去了自己，先生。

　　  後半句話被小丑的嘴唇堵回了肚子裡。凱薩琳不由得伸出雙手攬住他的脖頸，幾乎是把自己完全塞進終於見到的人的懷中去迎合他的吻。

　　  尚且還有神智的凱薩琳知道這個男人的一切都不可信，現在的動作更大的可能是心血來潮根本算不上什麼，他甚至有可能在厭煩之後否認這件事的存在。

　　  但這都不重要了。

　　  究竟是誰最後贏得了這場拖了三年的交手，恐怕沒人能說的清楚。

　　  車外下起雪，冬天終於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