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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嚴留心網上的種種評論,雖然不多,但總是隔三差五就冒出來,而且基本都集中在年輕人常用的那幾個軟體上。看不出到底是故意差評還是真是產品有問題,畢竟人家是真花錢買了東西回去,也拍了實物照片。
錢老闆聯繫過一部分這樣的客人,人家一口回絕了溝通的請求,就說不在乎賠償,只是想發表一下自己的真實經歷。
一時間,諸多壓力襲來,的確令人有些煩躁。
徐芷惠熬了一鍋山藥排骨湯,正等著姜嚴過來。這段時間她們每周都會見面,有時姜嚴不吃飯,但也會喝上兩碗湯。
她特地多熬了一點,已經分裝好了,到時讓姜嚴帶回去給夏伊寧。到現在這位夏家千金還沒正式來看過她,不過在電話里倒是謝了幾次她的用心。
薑母心裡對夏伊寧的印象也比之前在婚禮上要好了不少,關心姜嚴的同時連帶著也顧上了夏伊寧。
「嚴嚴,今天上班很累嗎?」
姜嚴只喝了大半碗就不再動了,心事挺重的樣子,這讓薑母頗為擔心。
「不是工作的事,是老店遇到些問題,暫時沒有好的解決辦法。」
「問題嚴重嗎?」
見她關切的眼神,姜嚴笑著寬慰她:「只是比較突然,不太嚴重。」
姜嚴調整了情緒,暫時不去想老店的事,又跟徐芷惠聊了些日常的事。等到吃完後開始收拾碗筷,姜嚴才發現她手背竟然有一大塊烏青。
「這是怎麼回事?」
薑母從她手裡抽回手,痛感還未完全消除,她忍不住皺了皺眉:「我不小心撞到的。」
姜嚴見她眼神有些閃躲,不太相信。又輕輕把她的手拿過來仔細看了看,發現手腕處竟然也有,而且還有指印。
「這總不會是你自己抓著自己弄傷的吧?」
姜嚴的聲音冷了下來,隱隱還帶著怒氣。徐芷惠抬眼看她,爾後輕輕搖頭:「別為我擔心。」
兩人沉默著僵持了一陣,姜嚴開了口,雖是猜測但卻已然是篤定的口吻:「是不是我爸又來煩你了?」
上次來找她借帳戶沒成功,難道這次又來提更無理的要求?
「他說欠債太多,沒有能力幫達鳴,想讓我把……房子賣了。」
「然後呢?」
「然後給達鳴做本錢,重新做生意。」
姜嚴沒想到姜潮瀚竟然還不死心,不僅不死心,還想著借兒子的名義東山再起。
可是姜達鳴畢竟是薑母所生,她也不好直說什麼。可是這擺明就是想坑她的錢,沒了這房子,她要安身何處?
「那你沒同意,對嗎?」
如果同意了,這手上的傷也就不會出現了吧。
徐芷惠見她擰著眉又有些試探不敢問得太直接的樣子,忍不住伸手去撫平:「傻孩子,真當媽媽說離婚後要重新開始生活是說說而已啊。我的確是心疼達鳴,可是當初我和你什麼都沒要,他又自己背了所有欠債,我不信真就一點沒留給達鳴。」
姜嚴鬆了一口氣,還好沒被蒙蔽。
薑母嘆了口氣:「兒子和女兒我都心疼,我也都在乎。可是孩子大了,我也不能事事代辦,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
說著,她一直看著姜嚴:「媽媽希望你從我的身上能夠汲取失敗的教訓,和伊寧過日子的時候不要重蹈覆轍。兩口子是要走一輩子的,如果相處不好或是人不對,代價太痛苦了。」
同性婚姻通過了,不久後應該也會通過同性生子法案。如果今後她們決定共同養育生命,那就更要懂得如何維繫婚姻了。
「我們會好好過的。」
薑母又把姜嚴帶到畫室,給她支了個空白畫架。
姜嚴無奈,難道上次的肥貓還不足以消退她的信心嗎?
「不是讓你成為大畫家,但畫畫可以排解煩惱,安撫情緒。」
姜嚴知道肯定是剛才愁眉不展的樣子嚇到她了,只好接過畫筆,又開始隨心所欲畫起來。
她這次沒畫動物,倒是畫了一盤菜。
「不錯,讓人犯饞。」
姜嚴不可思議地轉過頭看她:「媽,你這點評有點太過了,我覺得這盤菜都不同意。」
徐芷惠笑著不說話,走到一旁不知在翻找什麼。姜嚴以為是要找什麼指導畫畫的書,誰知等她走回來,才看到竟是她上次畫的那隻貓。
薑母把畫紙折了幾下,就只剩下肥貓的部分,貼在姜嚴剛畫的那盤菜旁邊。然後她又在菜上添了幾筆隱隱氣息,整個畫面頓時就不一樣了。
貓貓饞了,姜嚴看著,好像也有點饞了。
徐芷惠笑著對她說:「怎麼樣?現在覺得我剛才的話不虛了吧。」
姜嚴仍是不太好意思:「那也是你拼湊得恰到好處,還有最後那畫龍點睛之筆。」
「畫畫其實並不是要比模仿得有多像,真要看相似度,那不如看照片。一幅畫作真正的價值在於內在靈魂,也就是你想要傳達給觀眾,什麼心意。」
薑母介紹的法子不錯,姜嚴回到家覺得煩躁時就用鉛筆隨手亂畫,也沒非要表現出多高大的意境,但的確能讓她的內心平靜下來。
廠房增產的事,葉晨晨已經去溝通了,但仍需一段時間才能真正達標。關於老店的攻擊,除了網上的差評,有時在店裡也會遇到。
雖知可能是有人搞鬼,卻沒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