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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完以後又跟沒事發生一樣,下次再接再厲。
宋樂帆有時候真挺佩服他這股鍥而不捨的戰鬥精神。
「陸陸,明天沈靖的生日你還要不要去了?瞧你這張臉腫的,起碼得過個三四天才能消。」
「肯定要去的。」 陸謹常義不容辭,「頂著這張醜臉我也必須得去!」
沈靖跟宋樂帆一樣,是陸謹常好友。
他生日的當天請吃飯,地點選在海州酒店。
到場的客人約莫十來個,大都是以前讀書時候一群玩得比較好的哥們。
陸謹常剛一踏入包廂,他那張左右不對稱的臉果然就成為全場焦點。
有人打趣地問道:「陸陸,你這是被誰給打了啊?臉怎麼腫成這樣?」
陸謹常都還沒開口,宋樂帆便主動替他解釋:「他昨天睡覺時不當心摔下床,給磕碰到的。」
眾人嘻嘻哈哈了一會,沒太在意,話題很快又轉移到了別處。
陸謹常和姚京一向不對盤,沈靖是知道的,他湊到宋樂帆身旁,低聲問道:「陸陸他是不是又跟那個姚京打架了?」
宋樂帆連連點點頭:「昨天那倆人還打進局子裡去了,行了,這事兒知道就好,你可別在他面前提起,他到現在還沒氣消呢。」
宋樂帆對自己這位好友的脾氣還是相當了解的,陸謹常的確仍在為昨天的事兒鬱悶。
他心情不好就愛喝酒,一個人喝不過癮,還得拉上大伙兒一塊幹了。
一晚下來,所有人都喝得有些昏頭轉向,地上橫七豎八躺了好幾個,一些沒躺倒的,也醉醺醺地趴在桌子上,頭腦都不怎麼清醒。
陸謹常昏昏呼呼地從座位上站起來,酒喝多了,這會兒感到尿急,得上個廁所。
他稀里糊塗地在外頭四處摸索,走著走著迷了方向,不知怎的跑到了酒店後廚里。
一名身穿制服的廚師學徒見狀,跑上去把他攔了下來。
「先生,不好意思,這裡是工作地方,外人不得入內。」
「我就想上個廁所。」 陸謹常打了個酒嗝,說起話來有些含糊。
學徒小哥把陸謹常推出了廚房,指了指右手邊的長廊,告訴他廁所就在那頭。
陸謹常走走停停,快到廁所門口的時候,一個黑色衣服的男人恰好從裡頭出來,朝另一個方向離開。
陸謹常眯了眯眼,那背影和走路姿勢怎麼看怎麼跟姚畜生有幾分相似。
男人往前拐了個彎,最後消失在了盡頭那個包廂里。
上廁所的事情瞬間被拋到了腦後,陸謹常扶著牆,踉踉蹌蹌地追了過去。
展辛鵬大婚在即,今兒趕著兄弟們都空閒,特意請大家出來吃頓飯,順道商量一下接親的相關事宜。
姚京剛從廁所回來,展辛鵬就舉著兩個酒杯走到他面前,要接著干。
「兄弟,咱們這群人里單身的也沒幾個了,你的喜酒啥時候能安排上?」 展辛鵬陶侃道。
「八字沒一撇,安排個雞毛。」
展辛鵬認真問道:「你就沒真的想過好好組建個家庭,安頓下來?」
「沒。」 姚京粗聲粗氣道,「老子都還沒玩兒夠,誰也別想給我束縛。」
「行了,我自個的事兒自個搞定,你少來操這份心。」 姚京跟他互碰一下杯沿,「恭喜你提前步入愛情墳墓。」
說完仰起脖子一飲而盡。
展辛鵬嘁了一聲,抬手往他胳膊上拍了一下:「又擠兌我,你小子就不能說點兒好聽的。」
剛才那一拍,不偏不倚打到了姚京受傷的地方,痛得他倒吸一口涼氣:「你他媽輕點兒。」
展辛鵬納悶:「你胳膊怎麼了?」
姚京反了個白眼,只吐了兩個字:「晦氣。」
「又是那個陸謹常?」 哥們果然是哥們,一下子就猜到了點子上。
展辛鵬這頭剛說完,包廂的大門突然 「咚」 地一聲,被人從外面粗暴地踹開。
巨大的聲響驚動了房間裡的各位,猜拳的,打牌的,都停下了手,紛紛張望過去。
陸謹常手裡提著一把磨得閃亮的菜刀,頂著一張紅通通的腫臉,陰沉沉地站在門口那兒。
認識姚京的哥們兒自然都認識眼前這位向來與他不對盤的陸家小少爺。
全場剎時鴉雀無聲,大家的目光都在姚京和陸謹常兩人之間不停切換,戰爭隨時一觸即發。
倒是當事人淡定得很,悠閒愜意地模樣坐在座位上。
姚京雙手抱在胸前,嘴裡銜了根煙,漫不經心地挑著眉頭,一副 「爺今兒就非要看看你到底想怎樣」 的表情。
陸謹常渾身散發著一股濃烈的酒氣,他雖然喝醉了,卻依然沒把姚京這個仇人給忘記。
他猛地提了上一口氣,不等旁人反應過來,已經踉蹌著衝到了姚京面前,一把揪住對方的衣領,拿刀指著他的鼻尖,上來就是一句:「死畜生。」
大家都怕鬧出人命,不由為姚京捏一把汗,展辛鵬小聲提醒道:「姚二,你當心點,他醉得可不輕。」
姚京眼睛都不帶眨一下,依舊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他還不至於連一個醉鬼都要忌憚,這臭小子要是真敢砍下來,他絕對要他死得透透的。
眼見陸謹常遲遲沒有下手的意思,姚京樂了,還不怕死地激將他:「怎麼,犯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