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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心情好些沒有?」季然還是抱著她,漂亮的臉仰起來。
「什麼?」
池今沉浸在食物勾人的香味中,一時沒聽清。
「我說,」季然扳正池今的臉,兩人四目相對,才說:「昨天你不是心情不好找我的嗎?」
用性來宣洩心裡的憤懣,被當面如此直白道破,池今有些尷尬,也覺得自己不堪,躲閃著目光。
季然捏著下巴把她的臉穩住,輕笑道:「有什麼難為情的?炮友就是這樣用的啊。」
她語氣自然,全無半分不滿和鬱悶。
池今愣了愣:「你不介意?」
「當然了!」
她說得篤定,池今的心虛和不堪稍稍好轉,鬆了口氣。
季然的手指從下頜移至她的唇瓣,輕輕來回摩|挲,勾了勾嘴角:「所以啊,
哪天我心情不好了你也要一樣送上門來讓我睡。」
指腹從唇面滑至臉頰,親昵地捏了捏:「知道了嗎?」
池今大驚:「什麼?」
扭開臉避開臉頰的手指,季然穩穩捧著她的臉,挑了挑眉。
「不然呢?」
不然呢?
任池今如何拼命調動邏輯體系,也沒能找到話來反駁。
昨晚,她就是這樣用一個電話叫來季然,來撫|慰工作上的煩悶,紓解心中的躁意和回到家孤零零的寂|寞。
哪來的資格拒絕?
那也太雙標了。
道理池今懂,但說服自己還是頗為艱難。
「送上門來讓我睡」這種直白大膽的話,聽進耳里真是濃濃的羞辱感和別樣的拋棄羞恥心的刺激。
池今打量了下季然,這位臉上不見半分羞恥,也沒任何羞澀,眉宇飛揚,全是坦蕩的理直氣壯。
心裡那點羞恥感,好像也被感染著,慢慢地低了低頭,那股渾然的刺激占了上風。
「你還沒說,心情好點了沒呢?」季然沒忘問題。
不說還好,一提公司突如其來的架構變革,風月心情回歸現實。
池今輕嘆氣:「好了些吧。」
「就一些?還是吧?」季然說著手往被子裡去:「一次不行來兩次。」
「沒!好了我全好了!」
池今連忙壓緊軟被,用另一半被子給自己裹起來,見季然還躍躍欲試,臉紅著大聲說:「真的!不能更好了!」
季然不再逗她,收回手。「我就說嘛。本靚女那麼費力,怎麼可能沒把姐姐伺候舒服呢?哦?」
她趴在床上,撐著下巴笑意盈盈,漂亮的臉神采飛揚,歪著腦袋,眉梢眼角都是得意。
看得池今一陣無語,這事有必要那麼自豪嗎……
才想到工作的煩惱,被她一打岔,這會兒情緒也積不起來了。
池今看著眼前笑容明艷的臉,不禁問道:「你好像每天都很開心?」
語氣中有她自己未曾察覺的羨慕。
「噗。」
季然不客氣地笑了出來,伸出手,捏捏池今的鼻尖:「你真比我大嗎?怎麼盡問些孩子氣的問題啊?怎麼可能呢?」
捏住鼻尖的那隻手,虎口處有一個米粒大小的舊疤,粉
白色,因季然肌膚白皙,以往兩人總在黑暗裡親密,現在才發現。
池今的注意力一下就偏了,垂眸細細看著,季然順著她的目光,看見自己右手的小疤。
季然肌膚清透細膩,又特別白,小小的疤雖然不醜陋,卻像白璧微瑕,讓人徒生遺憾。
池今:「怎麼弄的?」
她語氣有些心疼和惋惜,當事人卻不在意地只看了一眼:「以前擺燒烤攤燙的,好久了。」
池今一震:「我以為你說擺燒烤是……玩笑話。」
季然身上有兩種矛盾的特質。
既像家境敦實養出來的孩子對奢侈的東西不艷羨,對有勢的人不屈從,上次林白筠女兒的婚禮,女方男方都是寧城有頭有臉的人物,說鬧婚禮就鬧了,只因為她想。
但上次除夕夜買菜,她對菜價的熟悉,挑菜的熟稔,養尊處優的人絕做不到。
池今猜,或許季然曾經家境優渥,後來敗落父母雙亡,才一個人辛苦操持生活。
這會應該轉移話題,她在想,說什麼好。
季然已經翻身躺了下來,兩手放在腦後枕著,自然地接起之前的話題:「生活哪有事事如意的啊,不開心想辦法開心起來咯。心情是自己的嘛。」
「比如?」
「打一炮。」
池今:「……」
她錯了,不該問的。
可是——
腦里不禁冒出一個問題。
這問題著實難以啟齒,但轉念一想,兩人已經做過如此親密的事,還不止一次。
「你和我那個……」池今吞吞吐吐。
「哪個?」
「……」
季然側頭,見池今有些惱意地看著她,恍然大悟,意味深長道:「哦,你是指那事。」
她笑:「嗯,那個。那個怎麼啦?」
「你的生|理上的感受怎麼來的呢,大多數時候都是你對我……」
其實,池今好奇挺久了,以前沒機會也沒臉問。
兩個女人之間不像男女,生|理構造不同,女人構造都是一樣的,大多數時候前|戲只有季然,耐心地一點點喚醒她的身體。
可季然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