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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家就他一個柳笀現在說的上話,被女帝盯上,他能有什麼好下場?
柳笀可不會天真的以為女帝會因為他之前的功勞對他心慈手軟,也不認為女帝會忌憚柳家勢力。
瓦勒塔部勢力更大,女帝不還是把對方打到滅國了?柳笀就沒見過下手這麼狠的皇帝,可見她眼裡是多容不得沙子。
柳笀在害怕,沈羅珏則無聊的轉動手中杯子,開始點兵點將,想從薛家和柳家中,先選一個開開刀。
她的餘光看到鍾婉寧低著頭喝酒,頂著他人異樣的目光,還一臉享受,一點兒都不清楚柳沁竹拿她當藉口。
有點兒傻乎乎的啊。
沈羅珏心想,她看重的人,她平常壓榨一下就算了,別人怎麼敢動呢?
恩,決定了,先拿柳家開刀。
這樣想著,沈羅珏開口,用與柳笀閒聊的語氣說道:「柳尚書,京畿一代的百姓種植紅薯,效果顯著,朕甚是滿意。江南遠離京城,氣候適宜種水稻,明年開春後,柳尚書過去為朕推廣博蘭布進獻的水稻良種吧。民以食為天,此事事關重大,望柳尚書盡心做事啊。」
第131章 .經典不過時一份報紙引發的血案……
這個年夜飯對於柳家來說,註定是吃不下去了。
尤其是柳笀,他怎麼也想不到,一頓飯的功夫,他把自己的尚書之位給吃沒了!
柳沁竹聽了沈羅珏的話後,當場白了臉, 第一次在眾人面前失態,她惶恐不安的目光對上薛嫻後,甚至還透出一絲絲的祈求。
薛嫻明白,那是在告訴她,她們唇亡齒寒,若柳家出了事,下一個就是薛家。
薛嫻理智上明白,自己應該幫柳沁竹,可她動了動嘴唇,眼睛看到了正伸著脖子看熱鬧的薛滿堂。
還有坐在下手第一位的朱尚書令。
太上皇在位時,朱家日薄西山,眼見就要和太子被廢之後的洪家一樣,被趕離京城,可現在朱家卻依舊有人端坐高位,只因朱家出了一個朱瑤彧,是新皇心腹。
不光朱家有朱瑤彧,她薛家也有薛滿堂啊!
只要薛滿堂不倒,薛家是不可能像柳家一樣的,怪只怪柳家後裔太不爭氣,沒有一個人能得到沈羅珏的信任!
想到這兒,薛嫻垂下眼眸,躲避了柳沁竹求助的視線,只當自己是個玉雕,坐在一旁一言不發。
柳沁竹見薛嫻那副模樣,就知道薛嫻心裡的花花腸子,她恨的不行,又不能開口去逼迫薛嫻,最後只能用哀求的眼神看著沈羅珏,希望沈羅珏能看在柳家幫她不少的份上,給柳家留下一個尚書之位。
沈羅珏當然知道柳笀幫了她的忙,可是她何嘗沒有幫柳笀?推廣紅薯的名聲還有現在推廣水稻的名聲,可都是她給柳笀的。
如果柳笀真的不願意離開京城,他現在大可推拒她的安排,但是柳笀沒有,他不光沒有,最後還誠懇的向沈羅珏叩謝,領了這份差事。
沈羅珏瞬間明白,在這位戶部尚書的眼中,死後名聲比活著時的家族,更重要。
柳笀自己也清楚,一旦推拒此事,那之前紅薯和現在水稻的功績,多半都落不到他頭上了。推廣高產糧食,救人無數的事情,可是利在千秋的好事,註定青史留名,他割捨不下這份名聲。
註定要愧對家族。
接下來的年宴大家表面上熱情依舊,實則每個人都在暗自打量薛柳兩位太上皇妃,同時也在看她們並不熟悉的姊妹,現在的女皇。
她們還記得當年薛柳二人在後宮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得意,再看看今日年宴上,薛柳二人的狼狽,真是應了那句一朝天子一朝臣。
這大莊的天,確實是變了。
年宴過後,沈羅珏宣布了新的年號——華景,同時莊帝的身體狀況一落千丈,還未出一月,宮中就傳出了太上皇駕崩的消息。
天地皆披縞素,萬民慟哭,送別這個在位時沒有多少功績的皇帝,死後,太上皇得諡號——莊孝帝。
沈羅珏看到禮部呈上這個字為莊帝諡號的時候,還在想禮部官員是不是在嘲諷什麼?後來想著好像直播間說過,莊帝就是莊孝帝,這才相信禮部官員竟然真的想讓莊帝用「孝」字當諡號。
沈羅珏只能說,會玩還是官員會玩。
於是這位弒兄殺父奪位的皇帝,被冠上了孝名,成了個不折不扣的帶孝子。
莊帝入住皇陵後,沈羅珏回到皇宮,覺得一身輕鬆。
以莊帝逝世為藉口,沈羅珏可以單身三年,不必被人喊著娶正夫,至於後宮要不要加些御侍,她只要咬死不納,朝臣也不會多說。
私生活上可以清靜一段日子,朝政上卻不能,經過一個冬天的漫長奮鬥,出了正月後,各縣城中間的水泥路終於鋪好了。
這次修路,國庫不僅沒有乾癟下去,還充盈不少,畢竟各地買水泥的錢,大部分都進國庫了,還有不少是賣鹽得來的錢。
薛岑竹簡直就是個活體搖財樹,沈羅珏現在很寶貝她。
國庫的財源組成中,還有相當可觀的一部分來源於各地送來的商稅,大商人們紛紛解囊相助,即使沒有奪得修路捐錢的第一名,也絲毫不像從前一樣,想發設法的偷稅漏稅,而是到處彰顯自己很有錢。
就想讓朝廷上來宰一刀,嚎叫自己的名字在官府掛上名號,等再有能被免去子嗣商籍,讓子嗣能讀書科舉的好事時,官府能想到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