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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楚是玄甲軍還不跑!留下來等死嗎?」劉刀一巴掌呼在劉三頭上,「快通知弟兄們撤!」
他這一聲有些大,即使和薛滿堂還有一段距離,也讓薛滿堂聽見了。
如果沒有沈羅珏在,薛滿堂肯定策馬追上去,殺個痛快!像這種路中截人的山匪,不會有什麼好鳥,殺了都是便宜他們了。
但是現在沈羅珏在車中,她如果不管不顧上去了,會不會有人用調虎離山之計襲擊沈羅珏?
沈羅珏沒讓薛滿堂猶豫太久,薛滿堂能聽到的距離,也是觀眾能看到的距離,沈羅珏知道來人有意要撤,那哪兒行啊!
剛說她建設村鎮需要人手,這不人手就送上門了嗎?
「阿彩,抓人。」
沈羅珏話音剛落,薛滿堂馬上應了一聲,點了五十人與她下馬往林子裡摸,長木倉向前捅,將灌木叢中躲避的山匪都捅出來了。
劉刀礙於玄甲衛的身份沒敢叫底下人沖,等不到他命令的山匪一鬨而散,在林子裡亂竄像只候一樣明顯,偏偏還沒有猴子靈活,不一會兒就有不少人被長木倉在身上捅了個洞,疼的走不了了。
有些人被身邊同伴擠到,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又被好兄弟踩了兩腳,傷的比玄甲衛刺的還重。
見了血讓山匪們更慌,四散奔走,像無頭蒼蠅一樣亂撞,劉刀看這樣不行,站出來大喊,「兄弟們!往西跑!」
西邊的紫羅山上有他們的山寨,這些過路的玄甲衛只有幾百人,還要護送貴人,肯定不會久戰,劉刀只想著能跑一個是一個!留下的是被送去官府還是就地被弄死,他就管不了了。
西成州近兩年是很亂,但還沒有亂到山匪膽子大到敢直接和朝廷硬剛的程度。
劉刀喊完就鑽到林子裡去了,他一邊狼狽的跑,一邊心中罵定安縣的王八蛋,等爺爺回去,非得把定安縣那王八蛋的皮扒了不可!
山匪們往西邊跑,速度一下子上來了,顯然他們非常熟悉這片林子的西邊。
薛滿堂想,西邊只有一座紫羅山,這些人難道是紫羅山上的山匪?
追了一小段距離,薛滿堂喊:「別追了!清點地上的賊人,傷的太重的給他們上點藥,別讓人死了,點好綁到車上去,拉到紫羅縣。」
「是!」身邊的玄甲衛俱是拱手領命,停下了腳步。
沈羅珏從馬車上跳下來,正巧看到薛滿堂快步從林子裡走出,沈羅珏已經從彈幕上得知薛滿堂大獲全勝的消息了。
畢竟全屏都是啊啊啊的瘋狂舔屏彈幕。
只是不知道她得到了多少免費勞動力。
沈羅珏笑道:「看樣子敵人已經望風而逃了,恭喜阿彩,旗開得勝!」
薛滿堂擺手,被沈羅珏說的不好意思,「公主說笑了,這哪兒叫什麼旗開得勝,敵人不過是些見不得光的鼠輩。」
朱瑤彧聞言搖頭,將手中長劍插回劍鞘,隨後分析道:「這些人既然懂得埋伏,還懂得及時撤退,不會是亂民,可玄甲衛開道,不是亂民,怎敢來埋伏呢?」
薛滿堂點點頭,同意朱瑤彧的話,「他們向西逃了,某猜是紫羅山上的山匪。」
朱瑤彧眉頭一皺,臉色陰沉下去。
薛滿堂說話間語氣和臉色也變得嚴肅,紫羅山有山匪,這簡直是極其不應該。
當地若有山寨,幾十餘人時,官府就要派府兵去剿,府兵不行就上報,而不是容忍匪寨做大,一個匪寨能有兩百餘名青壯年來埋伏,這可不是個小規模山寨。
沈羅珏笑了,這笑容里滿是諷刺,諷刺有些人身居高位,還貪得無厭。「去年大旱,西成州上報莊稼十不存四,故而朝廷免租,但還有調役,以庸代役,若是人丁眾多之家,大旱之年,可還能承擔如此沉重的賦稅?西成州上報有亂民起義,可一路行來,無匪無亂。路過十鎮,十鎮牙儈今年買賣奴隸已經近萬人,大多往定安去了。多數定安人行此路往返,未有人說此地有山匪出沒。」
「為何朝廷知道的西成州,和我經歷的西成州,像是兩個地方呢?」
朱瑤彧和薛滿堂面對沈羅珏這個問題,均以沉默回答,尤其是薛滿堂,她一想到西成州長史是她家長輩,她臉上都燒得慌。
沈羅珏沒想過從朱瑤彧和薛滿堂口中得到答案,她說這些只有一個目的,讓朱瑤彧和薛滿堂明白,西成州上上下下究竟瞞下了多大的事。
這不是簡單的爭權奪利,這是在殺人,是用一把看不見的刀,在收割西成百萬人的性命!
第17章 .接手紫羅縣沈羅珏是徹底不裝了(笑面……
剛剛林子裡亂鬨鬨一片,沈羅珏還以為薛滿堂的人看不清楚敵人方位,沒想到最後留下了七十個土匪。
其中踩踏重傷的有五人,其餘人多是身上有玄甲衛的木倉傷,因為沈羅珏想要活口,所以他們下手極有分寸,用上玄甲衛內部的金瘡藥很快就能癒合。
接下來的一段路風平浪靜,沈羅珏端坐在馬車中,車隊一直行到夜幕降臨,才終於到達紫羅縣,
到紫羅縣前兩百米,沈羅珏便聽到了嘈雜的人聲,撩開帘子,她瞧見了在夜色中隱隱約約的城牆,還有城門口一閃一閃的火把,以及火把橘黃色光芒照耀下的明暗交錯的臉。
「公主,是紫羅縣的人在夜色中迎接公主,公主可要下車與他們見上一面?」聽雪知道這幾日沈羅珏心情不好,今日又舟車勞頓,她不確定沈羅珏還願不願意下車跟紫羅縣的官員說兩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