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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瑤彧的成績在沈羅珏意料之中,不過當她真聽到這個逆天的成績後,她也覺得驚喜,朱瑤彧沒有辜負她的期望。
「不錯,你出宮後同瑤彧說一聲,讓她好生準備之後的殿試,若她真能做那頭名,蟾宮折桂,自還有一番造化。」沈羅珏完全不掩飾她要重用朱瑤彧的想法。
「是!」鍾婉寧拱手大聲應是。
沈羅珏點點頭,說起另一件事,「洪尚書出京一事已經定下,三日後啟程,他這一走,禮部尚書的位置就空了出來,朱尚書令舉薦禮部侍郎卓徹代替尚書一職,我已經同意了。」
鍾婉寧不懂沈羅珏為什麼要跟她說這些,她想了一下,只想起了之後的萬國來朝一事。
禮部受重視,就是因為每三年一次的萬國來朝,若沒有趕上萬國來朝時期,禮部尚書的空位空出一年來,也不是大事,兩位侍郎能分擔平常事物。
「卓侍郎陡然擔此重任,想必一時無法適應,接待萬國使臣一事,便交由你來輔佐,一定要,好生招待此番來朝使臣,莫要墮我大莊之威。」
鍾婉寧明白了,她與沈羅珏共事已久,自然明白沈羅珏的言外之音,她是想好好整治一下他國使臣。
讓一個將軍去招待使臣,這想給下馬威的意圖可太明顯了。
「陛下放心,臣定不負陛下所託,好生『招待』他們,尤其,是瓦勒塔部。」
鍾婉寧甚至還自己發揮了一下,沈羅珏輕笑一聲,她就喜歡鍾婉寧這性子,鍾家和瓦勒塔部的恩怨,更加深遠,鍾婉寧毫不掩飾她對瓦勒塔部的厭惡。
鍾婉寧領了差事,出宮後直奔朱府,朱府此刻府前張燈結彩,有僕從在府前撒銅板,不少百姓在前面撿,門前一片歡騰,熱鬧極了。
鍾婉寧仗著自己身法高明,硬是擠到前面撿了倆銅板,隨後繞了大半個圈,從朱府的後門進去了。
在後門守著的僕從認得她,見到她行禮問道:「見過鍾將軍,將軍為何不從前門走?」
鍾婉寧看了眼正門的位置,離得遠了,還能聽到百姓歡呼的聲音,「我進門,肯定要驚擾百姓,好不容易出了件喜事,正該與民同樂呢,你家七娘子在嗎?」
「回鍾將軍,在的,七娘子一早就說過,您若是過來,可直去唱晚亭尋她。」
鍾婉寧道了聲謝,大步進了朱府,朱府內部小路有許多,若是第一次來,沒人引路,多半會迷路。而進入其中的鐘婉寧,進去便輕車熟路的往唱晚亭走,可見常來。
她要同朱瑤彧談談怎麼作弄瓦勒塔部使臣的事,鍾婉寧就等著朱瑤彧給她出主意了。
朱瑤彧在聽到父親說洪雋一事後,便知沈羅珏心思,聽說今日鍾婉寧去宮中報喜,她便知鍾婉寧會來找她了,果不其然,鍾婉寧出宮後就直奔朱府。
朱瑤彧正在亭中撫琴,琴聲悠揚,鏗鏘悅耳,樂聲隱喻樂師之志。
「好啊,彈得好,有戰場殺伐之氣了。」鍾婉寧拍手讚揚,舉步入亭中,「瑤彧之琴,隱有大家之風。」
「謬讚,倒是長久不見你撫琴高歌,可是琴技生疏了?」朱瑤彧停手,揚手示意鍾婉寧落座。
「琴棋書畫,我本就只學了個皮毛,三日後殿試,你這是準備齊全了?陛下對你報以厚望,希望你能當個前無古人的女狀元,卓家娘子和那時小郎君可只比你差上一品,你不怕狀元之位,被人搶去?」
「一品,乃是天塹。」朱瑤彧說了句實話,成功堵住了鍾婉寧的嘴。
鍾婉寧隔空指了朱瑤彧幾下,啞然失笑,「你這性子,真該讓外面盛讚你的人看看,什麼世家風雅,才女無雙,就你這樣?」
朱瑤彧一臉無辜,「人貴在自知,我很有自知之明,故而待人以誠,有何錯啊?」
鍾婉寧確定了,萬國使臣的事情找朱瑤彧絕對沒錯,朱瑤彧肯定能把事情辦的很好。
關鍵還不會讓人察覺出問題,至少在禮上沒有問題。
三日一瞬即過,百名學子入皇宮,進行殿試,第一次進入皇宮的年輕學子們神態不一,有人被嚇得冷汗直流,有人過度興奮,精神奕奕。
他們謹記在宮中要謹言慎行,因此舉手投足都很是拘謹,一言一行嚴格按照宮中禮儀,直到他們在紫極宮內的考桌前坐好,都沒有發出太大的聲音。
「真是年輕,還不錯。」沈羅珏端坐御座之上,全程都沒看見學子們的臉,但這不妨礙她誇讚這一批學子年輕,最小十七,最大二十五,真可謂是年輕有為了。
這個年紀是有原因的,在大莊讀書成本巨大,世家不會蹉跎子弟到三四十還去考科舉,多半會在第一次科舉不第之後,就在朝中舉官了。
而寒門更是不會考到七老八十,二十五已經很大了,因為學習時人不事生產,沒有收入還如吞金獸般吞食著家中錢財,寒門根本供不起。
時瑾如果沒有時家之前的底子,他肯定不會再來考了。
主考官楊運和副考官薛直坐在沈羅珏左右兩邊,沈羅珏怕洪雋的事生變,連殿試都沒讓洪雋參加,就放他走了。
因為這件事,楊運和薛直做事更上心了些,生怕哪兒做的不好惹怒新皇,步洪雋後塵,被派出去做巡按,宣揚科舉。
沈羅珏就是來看看,殿試要進行大概兩個時辰,她總不可能一直坐在這兒,所以她來宣布一下殿試開始,隨後就回紫極宮後殿批改奏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