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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瑤彧將決定鄭釋生死的權利放到朱汶手中,冷眼看著朱汶痛苦徘徊,等朱汶給她一個答案。
如果朱汶能選擇讓鄭釋去死,那他還能再用,如果他選擇另一條……
「瑤彧,你真的,能救下他的命嗎?」朱汶讓朱瑤彧失望了。
「我不行,想救他的人是你,你如果願意效仿太后與長公主,為鄭釋在紫極宮跪上一天,想來能救他一命。」
朱汶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朱瑤彧,朱瑤彧面帶微笑,一如既往,帶著大家閨秀的優雅從容。
即便是人命關天的事,她也不放在心上。
朱汶現在才相信朱瑤彧說的話,今日被關進去的人,哪怕是朱善,她都不會去為朱善爭辯,不會去救。
最後朱汶離開了,他到底還是沒有去紫極宮跪,比起鄭釋的命,他更看重自己的名,真要是跪了,朱家的臉都被他丟盡了。
連一直鬧著讓他去救人的母親,在知道朱瑤彧說的辦法後,也沒用了動靜。
她也不會讓兒子為了娘家一個遠親去跪大殿,太丟人了。
事情似乎平息了下來,瓦勒塔部的人大多死在了宮裡,秦九齡從他們嘴裡撬出來不少有關瓦勒塔部的情報,更是從盧德比口中得知了瓦瓦勒塔部王庭內部的地圖。
沈羅珏感嘆這一波簡直像是遊戲升級時,系統送的獎勵和經驗包,瞬間讓這場大莊對瓦勒塔部的大戰更沒了懸念,手拿部分地圖,清楚敵人動線,還知道敵人的糧倉與運輸路線,除非大莊所有將領都瘋了,否則根本不可能輸。
至於鄭釋,作為一個精瓦,沈羅珏將他關押在大理寺里,在大理寺拷問他有沒有和瓦勒塔部勾結,有沒有同夥時,鄭釋大概是被嚇瘋了,瘋狂認罪不說,還胡亂攀咬,將鴻臚寺大部分人的名字都說了一遍。
他還算有良心,沒有提朱汶的名字。
又或者是來不及提,他在牢中胡亂攀咬的消息傳開不到一天,就被嚇死在牢中,據說是太怕死,才被嚇死的。
沈羅珏讓張文元去查了下,鄭釋還真是被嚇死的,連帶著之前和瓦勒塔部人關在一起時,他還被毆打過,身上還有舊傷未愈,死前很是痛苦。
人承擔恐懼的閾值因人而異,鄭釋敢在朝會上當著眾人說話,膽子應當不小,現在被嚇死,要說裡面沒有別人的手筆,沈羅珏不信。
但是看在他不得好死,沈羅珏也就不追究了,她覺得下黑手的多半是朱家,鄭釋如果不胡亂攀咬,或許還沒有事情。
沒過幾天,沈羅珏收到了朱汶自請調離京城的摺子,她將摺子轉給朱尚書令,讓他看著辦。
然後朱汶被調到了底下一個窮的鳥不拉屎的地方當官,自從三品一路降到六品縣令,遠離京城,算是被朱家放棄了。
一場風波,讓鴻臚寺兩個高官都離了職,沈羅珏順勢點了鴻臚寺兩名官員頂替位置,空出來的位置,從底下府中調來,正巧空出兩個縣令的位置,她將卓露絳和時瑾扔出去了。
年輕人就要去外面多多努力,當年朱瑤彧也是在紫羅縣努力過的,做出成績來,她才好給他們更高的職位。
這件事到此,算是正式結束,所有風波都過去了,接下來只有一件事,準備和瓦勒塔部的戰爭。
但它造成的影響,遠不止這些,朱汶黯然離京,他此前找朱瑤彧要計策的事情,在朱家傳開,朱家人意識到,他們朱家養出來的女兒,似乎並不是很向著朱家。
朱尚書令一支為嫡系,而朱汶是旁系,這裡面還牽扯到了朱家的嫡系旁系關係,朱瑤彧被有心人放在了風口浪尖上。
有人說,朱瑤彧日後嫁人,她現在的一切榮耀,都會被帶到夫家,朱家根本沾不上她的光,是養了個白眼狼。
還有人說,即使朱瑤彧以後不嫁,她一心為公,同樣不是個合格的朱家人。
只是現在這樣的聲音還比較小,人們又忙著打仗的事,並沒有形成規模,就消失在明面上,可這禍根已經埋下,遲早有一天,會爆發出來。
朱瑤彧看在眼裡,並不言語,她自有一番打算,現在的情況有幾分是她故意,她自己心中有數。
沈羅珏沒有太看著朱家,因為她打算這幾天出去一趟,她要去建船廠。
那一片名為建船廠的臨海之地,並非只有建船一項工作,薛岑竹傳來消息,有個東西做出來了。
薛岑竹將之稱之為「炮」。
在薛岑竹送來的書信中,簡略畫著「炮」的模樣,主題更像是投石機,而「炮」則是扔出去的大火球。
能在短時間內建造出這個東西,可見薛岑竹在理科上天賦驚人,給她一段時間,她未嘗不能作出沈羅珏當初划船時,畫出來的大炮。
畢竟無人帶領的科學技術發展是無頭蒼蠅到處撞,想要撞對需要大量時間去試錯和研究,但是有人帶領的科學技術,那就是開了掛,筆直的一條路往前走就是了。
沈羅珏直播間的觀眾,就是在科學技術上的掛,可惜沈羅珏自己不會弄,否則可能現在就有真正的大炮了。
雖然出來的是投石機式的簡略炮彈,但沈羅珏還是很有興趣,薛岑竹說要試一試現在炮彈的穩定性,沈羅珏直接回信說她也要去。
得知她要出宮,現在負責她安全的秦九齡不太贊同。
雖說現在禁軍統領名義上是前副統領錢桂,但錢桂已經被沈羅珏調去守衛太上皇,他算是和太上皇一起被軟禁了,等沈羅珏騰出手來,太上皇可以「駕崩」的時候,錢桂也就沒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