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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一夜風波起齊家雙姝之難
洪岩張了張嘴,沒有辦法肯定的下結論。
實際上他們對定安公主都不熟悉,公主乃是女眷,平日裡並不在他們觀察的範圍內,要說熟悉,他們更熟悉鏡湖公主。
「我聽聞,定安公主生母是朱氏女,養母為薛氏女,或許是因為這個原因,她才能得朱薛兩家女兒在側。」洪岩深吸口氣,「究竟如何,三日之後自見分曉。」
三日後開設筵席,屆時定安公主究竟是何目的,有何本事,他們都會知道。
沈羅珏開筵席的原因其實很簡單,她從紫羅縣到定安,社交範圍太窄小了,她需要認識更多的人,知道更多各家之間的事情。
定安縣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關鍵在於定安匯集天下文脈,是當之無愧大莊文學氣息最濃郁所在,沈羅珏想看看,傳說中藏龍臥虎的定安,隱藏著多少能人異士。
沈羅珏以朱家詩會為靈感,筵席主題也是詩會,吟詩作對自然不能衡量一個人的水平,但在吟詩作對容易出名的大莊,真心有意揚名的人,必然會吟詩作對。
因為名聲對於他們來說是一塊敲門磚,不是非常偏科的人,絕對會將這塊敲門磚練好。
而且因為朱瑤彧常參加詩會,所以沈羅珏將舉辦詩會一事交給了她布置,朱瑤彧行動迅速的將請帖發出,她本就在定安縣讀過書,對定安縣的人情往來十分熟悉。
聽聞沈羅珏三日後舉辦筵席大宴賓客,洪璋忍不住上請,希望沈羅珏能放他回去準備一番,如果她還留在公主府上,屆時肯定不能好好參加,奉上精彩的詩句,為公主筵席揚名。
說的挺好,沈羅珏聽後表示很期待洪璋的表現,但是不必回去準備,她通知洪家將洪璋常用的人與物都送到了公主府上,定會叫他有賓至如歸的感受。
洪璋知道自己這是成了沈羅珏手上的人質了,他無力反抗,只得認命,老實呆著。
一晃兩天過去,筵席即將順利召開,沒想到前一天晚上,薛滿堂押了個人來找沈羅珏。
那人長相平凡,捆綁四肢,布堵著嘴,被玄甲衛像是抬野豬一樣,抬進來的。
「公主不是叫某派人密訓紫羅山的府兵嗎?府兵每日繞山訓練巡邏,碰巧遇到了有個人在山腳下鬼鬼祟祟的,來回張望,像是在等人。」
沈羅珏一看薛滿堂這個捆發,就知道眼前看似平凡的男人應該有一身好功夫,同時還很識趣。
但凡是個不識趣的,現在就不是被捆上來,而是被抬上來了。
薛滿堂將男人口中的布抽出,「你之前如何同我說的話,再同公主說一遍吧。」
「是是。」那人因為姿勢的緣故,滿面通紅,說話也有些含糊不清,他不敢抬頭看沈羅珏,眼神放空的說道:「小人章叄,是陽奇縣獵戶,日前小人受一位貴人吩咐,奉命前往紫羅山尋找定安齊家二娘子齊月娥。」
齊月娥?沈羅珏記得是山上刺繡技巧極好的那位娘子,「貴人是何人?」
「那位貴人自稱是獻王府上奴僕。」
「獻王府?不是齊王府嗎?」沈羅珏不經意似得說道,章叄在她的注視下臉更紅了幾分。
但他並不吭聲,頗有點兒不想說的意思。
薛滿堂冷笑一聲,抽出腰間長刀,一刀往那人頭上砍去。
那人嚇得滋兒哇亂叫,「啊!!我說!我說!」
他閉緊雙眼,只覺得額頭一疼,有液體自頭頂流到耳後。
睜開眼,鋒利的刀刃離他的臉近在咫尺,若不是手腳都被綁著,他此刻估計要腿軟攤癱在地上了。
「你這廝不老實啊,若不是公主明察秋毫,倒真叫你矇騙過去,說罷。」薛滿堂穩穩持刀,沒有收刀回去的想法,那人汗如雨下。
他連忙一五一十的說清楚了。
「前後有兩撥人尋過我,一人是出自獻王府,一人出自齊王府,只是後一人叮囑小人萬不得已不可說出身份,小人想著他們都想獲知那位齊娘子的下落,便索性收了兩份錢。」那人說完連連求饒,「公主殿下!女將軍!小人真的只是收了兩份錢去查人,沒有別的目的!求求二位高抬貴手,放了小人吧!」
「山上女子的姓名,除了她們自己外,只有玄甲衛的人知道,你是從哪兒聽說的。」沈羅珏並沒有因為幾句求饒心軟,這個章叄,一點兒都不老實。
他絕對還有所隱瞞。
薛滿堂咧嘴一笑,「公主,某看此人是不見黃河心不死,不如讓某剁下他一根手指,叫他長個記性。」
沈羅珏聞言,饒有興趣的點點頭,「我看過剁下豬羊的腳,還沒見過剁下人的腳,不如你剁下他的腳吧。」
薛滿堂配合的移動了手上的刀,章叄視線隨著那刀下移,當他看不到刀的時候,他徹底崩潰了。
「是有一日,小人看到了紫羅縣布莊的佩囊,覺得那佩囊花紋好看,適合送與心儀之人,但小人手頭錢不夠,便想著能不能直接去繡娘處買,多少便宜些,這才到處打聽!從賣水晶包的店家那裡聽說,繡娘叫齊月娥!」
「說來也巧,我剛打聽好她的名字,就有人來尋我,問我能不能從陽奇山繞去紫羅山,他們說,想要我將齊月娥擄走,只要我將齊月娥交給他們,他們就會給我十金!」
章叄閉著眼快速的說完一大段,生怕自己說的慢了,腳被薛滿堂給砍下來,直到他聽見刀收入鞘內的聲音,才敢睜開眼。